终究是妇人之见。
皇后用很低的声音道“当年先太子在时也会运筹帷幄,权衡利弊,但他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而什么都不查就轻易的任凭他人所为”
“能作和不作为是两回事”
“皇后娘娘!”贤妃和简昭仪猛地出声打断皇后的话,唯恐她还说出什么让皇帝老儿不悦的话。
谁不知道,皇帝老儿生平最是痛恨别人提先太子,先太子博学出众,赏识人才,还在时一度将几个皇子衬托的如同平民,更何况是各个方面不如先太子的陛下。
若不是先太子....
这皇位哪里轮的上陛下,安家和太后又怎么会如此潇洒。
果然,傅玉茗变了脸色,他死死盯着皇后云淡风轻的脸“你再说一遍”
嫔妃都面面相觑,皇后娘娘真是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是能说出来的。
“陛下,皇后娘娘并未此意,还请陛下莫要生气”简昭仪为皇后辩解道
皇后刚要开口,哪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及时打断傅玉茗的怒火,以及皇后接下来的话。
贤妃和简昭仪同时松口气,还好还好,若真让皇后娘娘说下去,怎么收场都不知道。
江淮月醒来后,傅玉茗便叫人都退下,自己撩起龙袍坐在床边,勉强压制怒火换上温和的神情
他道“爱妃如何了”
江婕妤只作不知他心中的不悦,柔柔道“臣妾好多了”
“让陛下担忧了”
“你啊你啊,有了身孕都不告诉朕,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还好腹中的孩子没事,若是有事朕要罚你”
江淮月适时候惊讶,茫然无措说“臣妾怀孕了?”
她神情认真并不做假,傅玉茗倒时有几分的不确定,观她茫然的样子,心下好笑,到底还是个小女孩。
想来也不会有这种心机借此吸引自己来见她,恐怕当真是一种意外,并非是故意而为之。
傅玉茗忽略心底的那一丝的疑惑,又亲昵的摸摸她滑嫩的小脸“是啊,太医说都怀了一个多月了”
“自个的身子还需要注意些”
“朕问你,真是宁才人推得你?”他表情不曾变化,语气还是温和的能让人溺水,但话中的试探完全不加掩饰。
江淮月在心中冷哼一声,还是这样多疑,不管她人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他的多疑不曾变。
“陛下,宁才人为何要推臣妾?”江淮月露出思索的模样,颇为苦恼,还不忘替宁才人说好话
“臣妾记得宁才人只是同臣妾说了几句话,后来臣妾要走不知道臣妾说了什么,宁才人有些激怒,倒也不是推应该是想同臣妾说说话,力气有些大”
“才让臣妾摔了,若说要害臣妾,应当不是”
江淮月小心翼翼看着傅玉茗,有些担忧道“陛下应该没有处置宁才人吧”
傅玉茗哼了一声“处置了,她既然推了你,还差点叫你没了孩子,朕要如何放过她”
“你且放心,朕不会放过她的”
江淮月真想唾他一脸,若不是自己早就醒了,听到皇帝老儿只是关了宁才人禁闭,处分半点没有,还真是被他欺骗了。
估计这时候感动的眼泪花花的。
现在还能如此无耻的拿这些假话来诓骗于她。
但,江淮月心中如何想,脸上绝对不会露出一丝一毫,做嫔妃是个演戏的活,要演出皇帝老儿想让你成为的模样。
他想让她嚣张跋扈,她就得目中无人。
他想让她温柔似水,她就得说话做事都要拿腔作势。
他想让她说好话捧着他,她那些好话恭维的话就要不要钱的丢过去。
直哄的皇帝老儿喜笑颜开,高高兴兴才能。
“陛下您这下可是冤枉了宁才人,宁才人如何了”
傅玉茗安抚江淮月激动的身子“好好好,你放心吧,朕也知道是误会只是将宁才人关起来”
“并无什么事”
“那就好”江淮月眨眨眼睛,露出无辜的大眼睛,爱恋的依恋着傅玉茗。
傅玉茗又同江淮月聊了一会,才道:“你今日找朕来所为何事”
江淮月这下恍然大悟,拉着傅玉茗的手晃晃“臣妾许久不见陛下,有些想念陛下。就想见见陛下这张脸,陛下生的英俊,这张脸也极为好看,瞧着就开心”
傅玉茗哑然失笑“看不出朕的爱妃还是一个小花痴”
“就只有这些吗?”
自然不是,江淮月深知傅玉茗的性子,即便自己真为二哥哥的事去找皇帝老儿,但你知我知的事不能摆在明面上。
“只有这事,陛下说的是何事”
“你二哥哥废了安家大公子如今被关在刑部,你不想去为他求情?”
江淮月笑了笑,松开傅玉茗的手“ 臣妾相信陛下是个明君,一定会查明真相”
“若是臣妾的哥哥真是罪有应得,那他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即便臣妾身为陛下的嫔妃也绝不会姑且纵容”江淮月说的义正言辞。
“你倒是聪明”
傅玉茗走后,江淮月瞬间变了脸,狠狠的揉搓被傅玉茗碰过的脸,一边擦一边想怎么办。
皇帝老儿的心真是狠,她都用苦肉计用到这种程度,甚至连孩子都利用上了,还不肯松口。
光是嘴上说的好听,有什么用,实际行动倒是半点不曾有。
她还是得下一剂猛药。
江淮月停下手招来陆全一随意说了几句,陆全一捣头如蒜,立即下去做。
绿然不肯在让江淮月费心将人按在床榻间“主子您应该好好休息”
“不然对孩子不好”
“无事,本宫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
“您清楚什么您清楚,主子”绿然泪眼婆娑的说“您下次有什么计划要提前告诉奴婢一声,奴婢知道自己笨”
“但奴婢为主子挡刀还是能行的”
“主子也别让奴婢这么提心吊胆了”
江淮月笑了一声,伸手摸摸绿然的脸颊“不是本宫不告诉你”
“而是本宫走的这条路充满了血腥。有些事,本宫自己都控制不了,又如何提前置喙你”
“放心吧,你主子我可是一个祸害,不会那么容易出事,你就将心放到肚子去”
绿然不由责备江淮月,在她耳边絮絮叨叨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