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月在屋中转了一圈,想了想换上鹅黄色的衣服,径直带着绿然和陆全一往太清殿去。
先不说找到二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当务之急就是绝对不让太后和安家得逞,缓刑是最好的办法。
只能去找傅玉茗。
江淮月刚到就见王全福守在外面,见江淮月过来,本是往这个方向来,脚步一转就要换个方向,
江淮月咬咬牙,这个老狐狸,装作看不见是吧,平时收了她那么多的银子,关键时候竟然视若无睹。
江淮月哼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王全福身形一僵硬,讪笑几声,仿佛才看到江淮月似的,笑呵呵道“是江婕妤啊”
“您怎么有空来太清殿”
“王公公,您这是忙什么呢,方才大老远瞧见您,这走的近王公公就要走”江淮月笑眯眯道“别不是故意躲着本宫”
“哎呀,江婕妤您看看您这说的是什么话,老奴怎么敢,老奴若是看到是江婕妤您,保管过来迎接,这不是人老了眼神不好,没看到”
江淮月不想跟这个老狐狸在这里瞎扯皮,她还有正事,没工夫在这里浪费时间“陛下在吗?”
王全福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这”
“陛下正在议事,边疆又动乱了,陛下正烦着不知道怎么做”
“愁的很,婕妤您看,您要不要等等,让奴才去给您通报一声”
江淮月似笑非笑说“这么巧吗?”
“可不是吗?赶巧了不是,婕妤您要是有什么急事,不如奴才代为通传”
心知肚明的事情,还在这里玩这招。
“不必了”江淮月冷冷道“你去同陛下说一声即可,就说本宫有重要的事,需要见陛下一面”
“是”
江淮月看着王全福进去,窗口的人影一闪而过,江淮月眼神更冷。
男人永远都是一个样子,无论平时说的多么的甜言蜜语,又说多么爱你,甚至愿意为你去死,一旦当你的利益和他的利益起了冲突,你永远是他最先割舍的。
平时的甜言蜜语在此刻都是一种笑话。
江淮月愿意来找傅玉茗最大的原因便是,自家二哥哥即便是将安家大公子的腿打断,也算是另外一种帮帝王的忙。
安家年轻一代中,最有潜力的就是安家的大公子,安家大公子废了,安丞相年纪一日比一日大,一旦安丞相从朝堂上退下来,安家在接下来的十几年就会后继无人。
这对于帝王来说是一件顶好的好事。
十几年的岁月,风云变化,世事更迭,什么都可能发生,对于帝王来说他能做的更多,收回被安家架空的权利,如虎添翼。
但,江淮月等了两个时辰,心越发的凉。
心思莫测的帝王,这次是要放弃江家了,用一个江家二公子的命给安家一个说法。
让安丞相安心、让太后平息怒火。
他获得了好处又置身于事外。
一场完美的落幕。
江淮月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拳头却捏的死死的,明明天空中被阳光笼罩,但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浑身冰冷,她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暴怒,拼命告诉自己,这就是帝王之策。
求人不如求己。
绿然看着江淮月越发苍白的脸,心疼的很,主子现在怀有身孕,这样一直站着,万一有一个好歹要怎么办。
她急道“主子,我们先回去吧”
她小声道“您的身体吃不消啊”
门被打开,江淮月头抬起,是王全福出来。
绿然心中一喜
“婕妤您看”王全福满脸的歉意
江淮月已经知晓答案,她也没让王全福为难,只是一笑“看来陛下还在忙,那本宫就先告辞了,还请王公公通报一声,若是陛下忙完了去叫本宫一声”
“哎”王全福这点面子肯定是要给的,当即不在苦着脸“婕妤您就放心吧”
“陛下若是忙完了,奴才一定会告诉您的”
江淮月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
门又被打开,江淮月离开的脚步一顿,听到背后王全福在同男人行礼
“林大人可是要走”
“嗯”林琢言随意说了几句,视线一直盯着江淮月,待王全福走了后,又对着江淮月道
“微臣参见江婕妤”
本不打算理会的江淮月,又想起当初在春猎时这大理寺卿说的过,会有一天自己会去求他。
如今,她转过身盯着淡然的林琢言,不善的哼了一声
“林大人挺巧”
“本宫听闻,本宫哥哥出事时,林大人也在,林大人不如告诉本宫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琢言淡淡道“婕妤若是想问什么自然可以,但唯独这事不行”
“为什么”江淮月有些不悦
“淮明并不愿意说”
江淮月微微皱眉,忍耐着自己的脾气“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
“自然是不忍”他看着她,目光灼灼“这都要看婕妤如何选择”
“换种说法,他的死活全在婕妤的一念之间”
“我”他一字一句道“有办法救他”
“你在威胁本宫?”
“只是商量,并不曾涉及威胁”
“婕妤也可以当做并不曾听到”
林琢言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格外的恶劣,江淮月狠狠盯着他。
绿然和陆全一为两人口中的话吓了一跳,观二人这相熟的模样,似乎并非刚认识。
但主子和大理寺卿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怎么他们这些日日追随的人,竟然半点都不知晓,什么叫全在婕妤的一念之间。
陆全一总觉得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无论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
江淮月气恼,要她屈服,要去同他合作。
谁会与狼共舞。
话不投机半句多,江淮月想也不想就转身,留给林琢言一个无情的背影,林琢言也不在意,又看了许久江淮月的背影随后离开。
“走了”
王全福愣了一下,随后说“是,走了”
傅玉茗不再说话,没由来的觉得心烦意乱,手中的奏折看了半天硬是一夜都不曾翻过去,脑海中都是方才那鹅黄色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