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最后变了”江淮月忍不住问。
“还能有什么,柔采女并非是安家的嫡女而是一个庶女,皇帝老儿想要安家的支持,不得不去讨好安家,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卖自己的肉体”
“可安家和太后认为皇帝老儿出身卑微,又心眼多,哪配娶他们安家的嫡女,索性随便挑一个庶女过去,就是柔采女”
贤妃不免露出嘲讽的神色“可惜这柔采女估计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喜欢了一辈子的人,其实最初的目的也根本就不是她”
“从头开始错,一步错步步错。真是无趣极了”
回去的路上,江淮月还在想这句话“一步错步步错”
当年她要是不进宫,会不会就不会惨死在宫中,以至于他们连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又如何能得一个如果。
同贤妃简昭仪聊到深夜才回,这时候的夜风极凉,江淮月忍不住合拢衣襟,叫了一声一直跟在身后的绿然
“绿然.....”
她忽而听到一阵的动静,是脚步声,踩在青草上发出梭梭的音调,在极静的夜晚听的格外渗人。
江淮月猛地停住脚步,在原地仔仔细细听。
绿然不明所以,不由问“主子怎么不继续走了”
“绿然你有没有听到脚步声”
绿然听了一会,没什么动静“并无啊”
“不对”江淮月确定自己听到了,且她四下看看终于发现了不同,这四周明明无论白日还是黑夜都是有守卫,如今却不见一个人。
守卫哪里去了。
不会又是刺客。
江淮月稳住心神,深呼一口气,想着若真有人,她和绿然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能逃的掉,不如分头行动,一个去叫救兵,一个引开人。
“绿然你听我的,你待会一直闷头跑,去找陛下..”
“不”江淮月改了口“不要去找陛下,去找我大哥哥和二哥哥,就说我们遇到了刺客,他们会知道怎么做”
“千万不要惊动别人”
江淮月心下知道,这事不能让第二个人知晓,否则的话一个深宫中的嫔妃被人掳走或者是失踪,万人的唾沫也能淹死她。
纵使她不害怕,但是她还有没做的事,傅玉茗又是个心思重的人,起码在这个时候,她还不能让傅玉茗厌恶于她。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绿然吓得要死,拉住江淮月的衣袖“主子让奴婢留下来吧”
“不行,他们的目标不是你,你留下来,咱们两人都得死”
江淮月提起裙摆,望着泪流满目的绿然,默了默“放心,你主子我不会有事的”
“都说祸害遗千年,你主子我可是一个祸害,谁死我都不会死”
说完江淮月不再言语,她提起裙摆就跑,便听到一阵吆喝声,压的极低,但还是被江淮月捕捉到。
“在那里,快去追!”
绿然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江淮月已经跑远了,她等了一会确定没有人后才擦擦泪,迅速起身朝着林琢言的营帐中飞奔而去。
她记得二公子是林大人的客人,这会应该和林大人在一起。
江淮明的确是在林琢言这,不过是一个人,他死皮赖脸待在这里不肯走就是为了躲夏子安。
林琢言赶了好几次实在赶不走便随了他。
他嘀咕了半天也不知道林琢言去哪了,为何现在还不曾回来,莫不是去私会美人了?
又觉得不太可能,林琢言这样古板的人怎么会私会美人,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林琢言没等到,将绿然等来了,江淮明觉得稀奇“绿然,是不是你家主子又过来要银子了”
“二公子”绿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一看绿然这个样子,江淮明就知道事情不对劲,怕是二妹妹出了什么事,他忙道“绿然你先别哭。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二公子,方才我同主子从贤妃那回去,谁知道半路碰到了歹人,主子引开他们让奴婢过来给你报信”
“这可怎么办啊”绿然方才听的清清楚楚,那群歹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口中都是污言秽语,主子可怎么办啊。
她又将后面听的话通通说给江淮明听。
江淮明越听越觉得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这里守卫重重怎么会有歹人,且那些守卫又为何会突然消失,没点猫腻谁会相信。
二妹妹怕是被人盯上了。
江淮明一边带人亲自去找,一边让绿然去找江淮羽,江淮明怀疑背后的人绝对不是掳走他二妹妹这么简单,这种事情还是得他哥这个老阴逼出手,论心机不会有人强过他大哥,这小子阴着。
江淮羽一听便知道对方的计划,掳走二妹妹必定会告诉谁,让谁知道能让二妹妹身败名裂,只有一个人。
那便是陛下。
一个下落不明的嫔妃足以让人议论纷纷。
唯一能做的就是二妹妹在陛下到时人就在营帐中,如此才能打消陛下的疑虑。
冷月这个人江淮羽自然知道,会易容,是江淮明放在二妹妹身边的能人异士。
他先交待冷月扮成江淮月在营帐中,又交待绿然看牢谁是极力要求入营帐中的人。
绿然赶紧答应了。
江淮明那里也有了动静,抓到了一个人。
对方不仅仅要二妹妹身败名裂,简直还要二妹妹死于葬身之地。
真是狠毒。
傅玉茗听着李宝林的话微微蹙眉“你说什么?”
“江姐姐那里似乎是出事了,陛下同臣妾走一趟吧”
“出了什么事?”宁才人附和“严不严重”
“这事说是严重也不严重,陛下去了便知”
“如此,陛下还是去吧”安在夕在傅玉茗一边柔柔道“江姐姐素来就得陛下宠爱,真有什么事情,陛下心思也难安不是”
傅玉茗默了半响,毫无犹豫起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叫王全福“王全福”
“奴才在”
“江婕妤那里可有什么事”
王全福认真想想,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他茫然的神色让傅玉茗沉了眼。
甩开袖子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惹得后面的宁才人极轻的笑了一下
“看来某人也不是很得宠吗?这不,一句江婕妤出事了就能将陛下轻轻松松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