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婴走向那个架子，把画都拿了出来，她一幅幅的打开看每一幅都不一样，吃东西的母亲，生气的母亲，耍赖的母亲…
画的栩栩如生，就好像母亲站在她的面前一样。
白鹿看着她仔细挑选的样子，“有空我给你画一幅，把你和你母亲画在一起怎么样？”
“你也会画？”江婴说，“姨母之前说你很聪明，就是人太调皮了。”
白鹿看着她，对她有一些改观，那时候有一段时间母亲确实经常去泰山府，说是看一个妹妹，那个妹妹很听话，以后如果要是来竹林住，不能欺负她。
“那是活泼，可不是什么调皮。”白鹿辩解道。
“你见过我母亲吗？”江婴问。
白鹿点点头，“见过，我六七岁的时候她就经常来竹林玩，后来就不来了，我母亲说是因为有宝宝了，不能在折腾了。”
母亲那个时候跟他说，唤灵姨母有了小宝宝不能像以前一样日日来竹林玩，后来好几年她都没有来竹林。
有一次母亲喝醉了酒抱着父亲大哭，说她对不起唤灵，没能把她救出来，都是她的错，希哭了很久。
一日母亲和父亲一同出门，直到夜深才回来，两人都受了重伤，父亲更严重些伤口冒着黑烟，来医治的医官说父亲中毒了，无药可救，至此父亲中毒身亡。
“白鹿？”
“白鹿……”
江婴看他出了神连续叫了几声。
“嗯，”白鹿收回思绪，“选好了吗？”
“对。”江婴犹豫不决，语气有些不自然，“那个…竹林被屠杀好像是我父…江林飞做的。”
白鹿眸子暗了暗，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既然他们的母亲是好友，她的父亲为什么会来屠杀竹林，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你先回去吧！”白鹿没有回答她说地话，“不是每天要跟着阿喻吗？”
江婴怀里抱着画，看了他一眼，她不知道白鹿此刻在想什么，他会想找到江林飞然后杀了他吗？
旱魃在楼下吃早膳，看见江婴抱着画走下来，脸上是哭过的痕迹，还打了招呼，让她慢走。
等她走远后，白鹿才慢慢走下来，如今玉佩刻字了，整个人都沉稳了一些。
“白鹿，你欺负她了吗？”旱魃一副抱不平的样子，“虽然她很讨厌，但是你也不能把人家小姑娘欺负哭吧！”
“她自己哭的。”
“自己哭？”
“对。”白鹿走过来坐下，“她说她的母亲是泰山府唤灵，父亲是江林飞。”
“咚”的一声，旱魃嘴巴里的油条掉进了面前的碗里，碗里还装着豆浆，他木讷地转过头，“真的假的？”
此时白炀也在桌子前坐下神情自若。
“神君，你听见了吗？”旱魃语气十分震惊。
白炀点了点头，随即问道，“这其中有故事吗？”
看他震惊的样子，中间肯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旱魃收起震惊的嘴巴站起身了，清了清嗓子，“这话就要从…”
“坐下。”
“好咧！”坐下说有点限制他的表演欲，“当时那唤灵奉命送一些圣兽去四方上任，途中遭遇袭击，但也都化解了，圣兽也安全抵达上任。回来的时候，唤灵不见了，泰山府当时派了好多人去找，她就是不见了。”
白鹿听得皱眉，“后来呢？”
“后来啊，”旱魃装模装样地喝了一口豆浆，“因为那时唤灵还未有神职，各路守护神也感应不到她在何处，直到有一日竹林守护神，也就是白鹿的母亲感受到了她的气息。”
“就四处寻找，发现她被关在了魔界和竹林交界处的一处庄子里，就告知了泰山府，那时神职人员去不了魔界，能去的修为又不高，打不过那个囚禁唤灵的人。”
白鹿问，“所以那时没人知道那是江林飞？”
“对啊，都打不过他，连真面目都没看到。”
“后来呢？”白鹿追问。
旱魃摇了摇头，“后来的事我不知道，只知道唤灵还生了两个孩子，然后在一日夜晚泰山府的任职碑上她的名字消失了，然后一年后，竹林遭遇不测。”
说这话的时候，旱魃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毕竟又说到别人的伤心事了。
两人听完后很默契的没有说话，埋头吃着东西，各想着各的事。
“那个…我有个猜测，你们想听吗？”
“嗯。”白炀轻声回答。
“那我说了啊，”旱魃怕震惊到他们，“从我知道唤灵是被江林飞囚禁的，我就觉得事情不简单，屠杀竹林可能就跟这事有关。”
虽然不是绝对的有关，但这事肯定也是引子，要不然江林飞为什么要逼迫百姓说，希不是一个合格的守护神，其中肯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嗯。”白鹿放下筷子，“那就只能去问问江林飞本人了。”
中间的故事怕是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了。
江婴回到庄子时，江楚正在和孟喻一起吃饭，她就识趣地退下了。
江楚还和之前一样穿着一身金边玄衣，笑着问，“阿喻可知新的守护神是谁？”
开门见山，一点客套话都不说，终于是装不下去了。
“不知。”孟喻的确不知，神策上面也没写。
江楚轻笑语气中透露着宠溺，“阿喻和白炀待久了怎么也学会撒谎了，以前可不这样。”
他的语气让孟喻有些不适，给人一种在浓雾的清晨找不到路的无措感。孟喻并未接话，上次两人闹掰后，她就很是讨厌江楚，一个不把别人命当命的江楚。
或许他的本性就是如此残暴不仁。
看她不说话他也不恼，缓声说道，“既然是白鹿的话，我就把小灵送到阁楼，还请你告知他把魔识还给小灵。”
他好像压根没有听到孟喻的话，把白鹿当作竹林的守护神了，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白鹿就是下一任的守护神。
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不一定听我的。”孟喻看着他，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阿喻，这时候就别骗人了，他除了自己的父母，最听的就是你和白炀的话。”
白鹿十分信任他们两个不管说什么他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