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天就亮了。
江婴早早的就醒了,睡了几日没什么不舒服的,反而身心舒畅就是很饿,早早就去城里吃早膳。
“胡哥,老样子!”她几日没吃很是想念这胡哥的水晶饺子。
“好咧!”胡哥是一位中年人,他铺子里的东西很好吃,色香味俱全。
“江小姐,最近听说你被偷袭了,没事了吧?”他关切的问候江婴。
江婴笑了笑,“没事…没事…”
说来也奇怪一点不像被人偷袭,身上一点也不痛,她反而感觉自己就像是睡了一觉一样,连一个梦都没有做。
旁边也陆陆续续的坐了人,都在讨论炼禁尸的事,江婴暗衬,她这昏迷的不是时候啊!发生这么大的事。
她竖起耳朵不放过一句,在听到这事情和以前魔界圣女住的庄子有关系时,江婴瞬间就沉了眸子,这事不会与她的父亲和哥哥有关吧!
“江小姐,你的水晶饺,请慢享用。”
“胡哥,”江婴拉住他,“他们说的那个东西是真是假啊?”
胡哥看向说话那几人,瞬间了然她指的是什么东西了,“据说是真的,现在还能在布阵的地方看见尸骨呢?”
“哪些地方?”江婴想去看看,如果这事真的和父亲他们有关呢。
“稍等一下,我去拿纸笔给你写下来。”说完便朝里走去。
她希望这事和父亲他们无关,炼禁尸要用多少人的命,放禁尸出来屠杀百姓更是不可饶恕。
虽然是魔界之人,但只要是活着的人,就该有良知,如此糟蹋别人的性命,还将活人炼成禁尸,不敬畏生命。
一会儿胡哥将条子给了她,还细心嘱咐,“江小姐,如今你住在那庄子里,要小心些,等守护神继任了,让他为你重新安排住处吧!”
江婴一脸茫然,守护神要继任了?她是睡了多久啊,怎么发生这么多事。
她埋头吃完水晶饺,留下银子往外走去,她要先去看看这阵法处,只要她速度够快就能赶在孟喻醒之前回去。
刚出门一群人就往那边走去,当年魔王说管竹林都有这么大阵仗,她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一抹红色出现在她眼中,这许愿树变红了,她在这住的这几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许愿树,红如枫叶。
她问旁边的阿婆,“这是怎么了?如此红。”
“这是守护神要上任了!”旁边的小孩抢答道,“我们竹林要有守护神了!”
年老者都一副欣慰的样子,好像盼望这个场景很久了。
看来魔王这些年的管理并没有让百姓诚心诚意的信服。
“装神弄鬼!”一道身影向树砍去,还未近身就被弹开十米远。
“这树要诚心诚意的挂上红绸,你这样只会被弹的更远。”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那人悻悻的跑掉,人群中其他想一试真假的人都不敢在动,多年来在竹林为非作歹的人陷入了一种飘渺的恐慌,像是有人告诉他,未来的有一刻时间我会来取你性命。
忽然间一阵风吹过,江婴闻到了那股竹香。
记忆中信封上的竹香。
还有姨母身上的竹香。
一个想法在她脑中迸发,她把手上的纸条塞进怀里,没有心思再去看那阵法了,她御剑而行,留下一个背影。
她在阁楼外停下心脏怦怦的跳,要是姨母真的是白鹿母亲,她该怎么办?她的父亲可能是屠杀竹林的凶手,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可要是白鹿母亲不是她的姨母呢?
她下定决心走了进去,旱魃见她一人而来便询问她,“江婴,有何贵干?”
“白鹿在哪?”她的声音有些不受控制,“我找白鹿!”
旱魃苦笑,“好江婴,你要告诉我找他干嘛,我才能带你去不是吗?”
“看画!”
……
“看画?”白鹿看向旱魃不解,“看什么画,她有什么画在我这里?”
虽是不解但还是让旱魃把她带到那个画室,他在里面等她。
白鹿向来不喜欢这群魔界的人,看她整个人风尘仆仆的语气也缓和了些,“江婴,你要看什么画?”
“你母亲的画。”江婴也不客套简言意赅直接说出。
白鹿微微挑眉,不会是让孟喻打太狠,脑子出问题了吧?
“你被人偷袭脑子了吗?”
“我没病。”江婴看向他,“还请你给我看一眼,我只要看一眼不碰。”
白鹿看她如此认真的眼神,便去拿了画在桌子上展开,站在一旁等她看。
江婴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脚上像灌了铅一样走的极其慢,白鹿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等她像蜗牛一样挪动,房间太过安静,她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走到桌子前,直接看向画上人的腰间,那个人的玉佩上写着希,跟姨母的一模一样。
万一是别人也有这个玉佩呢?她暗示着自己,目光慢慢往脸上看去。
江婴不出所料地捂着嘴巴,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她就是姨母,是每隔几天都会去看她的姨母。
画上的她头发高高束起,笑容淡淡跟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白鹿看她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他不明白江婴这一系列地反应,看到画比他还伤心,脑子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她不会是母亲在外面的孩子吧?
“你不会是我…母亲的女儿吧?”
江婴转过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平时清脆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的母亲是唤灵。”
白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
“可是你哭什么?我的母亲你哭什么?”
江婴不回答他自顾自的伤心,她实在无法接受。
白鹿从画架上拿下一幅画站在她面前打开,“你母亲不会是泰山府唤灵吧?”
画卷打开一位穿着华服的女子站在眼前,她笑的很开心,是江婴从未见过的笑,是母亲风华正茂的样子。
江婴看着眼前的画哭的更狠了,她点了点头。
白鹿也没有哄过女孩子,只好微微弯腰让他的目光跟她平视,轻声说道,“你别哭了,福气都让你哭走了,这里有许多你母亲的画,要不你挑一幅,我送给你?”
江婴看向他吸了吸鼻子,“真的吗?”
她没有母亲的画像,印象中母亲不爱画像,父亲每次要给她画时,她都会把东西扔出去。
白鹿点了点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