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他从屏风中走出,穿了一件墨绿金边的衣服,“你的眼睛没闭紧。”
孟喻也不在意,“你去哪里了?”
“去随意逛了街,看看有没有要买的。”白炀走向床边,“吃饭了吗?”
“吃了。”不知为何有点尴尬,“你的伤怎么样?”
“没什么事。”白炀看着她坐在自己的床,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是年少时的梦终于实现了。
从前他终于能触碰到她的时候,她却为四界消散了。后来,他拼尽全力在寻找到她,却又不敢靠近,差点再一次失去她。
他之前从没有想过,她会坐在自己的床上等他回家,然后两人说一些家常,这漫漫长夜里,他的神终于眷顾他了吗?
孟喻仰头看着他,“你怎么了,怎么发呆了?”
白炀侯然弯腰抱住了她,孟喻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到,但还是伸手抱住了他。
突然感觉脖颈一热,他哭了吗?
孟喻轻轻的抱着他,一次又一次地轻拍着他的背脊。
男人都爱面子,不能揭穿他哭了。
“阿喻,你不会丢下我的对吗?”白炀声音带有轻轻的鼻音,他不想一个人在时间的长河里等她回来,他愿意和她一起消散。
“当然了!”
孟喻一遍又一遍的安抚着他。
我以后一定不会忘记你,丢下你的。
她无法体会他那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现在能做的就是好好陪在他身边,即使她有使命,但万物生灵和他一样重要。
白炀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
他哭完后,还是不愿意放开她,觉得自己丢脸了,不敢看孟喻,怕她嫌弃自己是个爱哭的男子。
“你想不想睡觉。”白炀突然开口。
“啊?”孟喻还未反应过来,房间烛火就被他熄灭,人已经在床上躺好。
等她反应过来,有点好笑,他还不好意思了,孟喻拿手戳了戳他,“你是不好意思吗?”
“没有!”白炀否认,但是他的耳朵却滚烫。
“别不好意思啊,我一定不跟别人说你抱着我哭。”语气十分嘚瑟。
白炀转身把她捞进自己的怀里,“睡觉,你在做梦。”
她本想挣扎,又想到他上次浑身冰冷把自己当暖壶,又不太忍心。
“你的身体一直这么凉吗?”
“嗯。”
他才不会告诉她是因为他经常去往冥界,所以身体冰冷,冥界都是一些魂魄,自然是由内而外的散发冷气。
孟喻也就随他抱着,听他呼吸声渐渐沉稳,两人也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春山院一众侍卫就来了,守在门外,春正品带着春觅来布置结界。
由孟家,萧风,春山院每日派人轮流驻守,期间里面的人不能外出,外面想进去的人要得三家人同意才能进入。
春觅本想安慰白炀让他不要伤心,一年很快就过去了,一进前院就看见孟喻在和他吃早餐,心里快烦死了。
“你怎么在这?”没好气问道。
“我是未来二皇妃,来陪他不是很正常吗?”孟喻就是想气气她,“怎么了?你也想一起吃点吗?”
“你这样皇上知道吗?不禀报就擅自来这?”春觅实在是不想让她在这里陪他一年,孤男寡女的。
“白鹿呢?”白炀问。
“不知去哪了?再不来可就布结界了。”孟喻疑惑,这孩子老是乱跑。
“我来了!”说曹操曹操到,“我去学了一首驱魔曲,并且从萧兄那里拿了一把琴。”
“你别老是抢他东西!”孟喻微皱眉。
“那是他送给我的!”
三人有说有笑,好像压根没看见春觅一样,把她当成空气了。
“喂!”春觅气的大喊一声,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孟喻,白鹿齐齐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说着自己的事,白炀似是没有听见继续吃着碗里的的菜。
把春觅的脸都憋红了,孟子宵和萧风一进来就看到这副场面,三个人坐在桌子边讲话,一个脸憋的通红的女子站在一旁。
“郡主。”两人向她行礼。
“为何脸如此红,是身体不舒服吗?”孟子宵问。
“没有!”
“那……”孟子宵还想再说点什么被萧风拉住。
“不是来送东西的吗?拿出来看看。”萧风转移话题。
他精得很,一看就知道是这三位不理郡主,然后郡主生气了,这孟子宵傻帽还上前找骂。
两人带来了一些灵丹妙药和一些市面上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说是怕几人在这院子里无聊。
几人坐下闲聊几句,春正品就进来告知萧风和孟子宵时间到了,要设立结界了。春觅还在一旁生气,
“正哥哥,为何孟喻能在这陪着二殿下,我就不能?”
春正品像是在看傻子,表情无语,“孟二小姐是二殿下的二皇子妃,待在这理所应当,你就一外人,为何要呆在这?”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走吧,回去好好长进一下修为。”
春觅,“……”
什么人啊!我难道自己不知道吗?我就是单纯的嫉妒!
众人走了后,前院就安静下来了。
白鹿自己找了个院子住,说是如果他们不来,自己这一年就当作闭关,到时候定能亮瞎众人的眼。
孟喻觉得他讲的有的道理,虽然仙珠未恢复,但是多练练总是没错的。
三人就各忙各的,就只要吃饭时聚在一起,孟喻也没有闭关,这几天就在他的府上闲逛,一天到晚不见人影,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白鹿天天就是吹那个破笛子,说要把新学的驱魔曲改成笛子版,因为嫌弃那个琴拿出来不帅,不能显现出他的风华绝代。
白炀随他们俩胡闹,以前在天宫的时候这两人也是闹个不停,把他的殿里搅的乱七八糟,鸡飞狗跳。
这也算回到过去的日子,享受了无忧无虑的日子。
这日,孟喻在院子挂上了许多灯笼,白鹿在厨房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
吃过晚膳后,两人又齐齐消失了。直到天全黑了,月亮升了起来。
孟喻在白炀的书房前探头探脑,“白炀,今日人间中秋,我们在院子赏赏月?”
白炀放下笔,走向门外,“好,只有我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