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你看来，谁最有可能做这件事？”利安的声音明显有些慌乱。
“我不知道。”
赵杰明的确不知道，他连塞拉女王的故事都来源于利安，通过大家的讲述也只能拼凑出一个大概的故事。但是他知道的是，自己的死亡对谁的好处最大就是谁。
“我觉得图塔的嫌疑最大，”利安又从床上把头探了下来说道，“你看他在我们出事的时候不出现，我们一摆脱危险他就来了。”
“可是杀了暮里部的成员对他有什么好处？我们可什么都没查出来。”
“也许，我们已经找到了关键线索，只是我们没有意识到？”
“可能性很低，你要知道，我们晚上出去散步可是你自己决定的。”
利安不再说话，赵杰明心想他现在肯定在回忆，自己到底是自愿出去散步的还是中了某种幻术。
“要说报案也是他，想要杀人的也是他，确实没有太大的可能。毕竟我们两个如果遭遇不测得话，暮里部一定会调整任务等级，到时候就是更高规格的清算。”
“清算？”
“当然，这是暮里部的准则，所以没有人会主动招惹我们。”
赵杰明此刻算是明白为什么组织会派自己和利安两个负责这么大的调查了，有着暮里部的护身符看来能免去不少烦恼。
利安看赵杰明没有说话，自己又开始推理起来：“要说除去图塔之外，我觉得亨特的嫌疑也很大，他熟悉黑色场所，他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并非自己工作场地的二层，最重要的是他的女儿现在下落不明。”
赵杰明并没有接话，一是他现在在思考自己别的事，另外他也很难排除亨特的嫌疑。他的种种行为说辞都和他当时遇见的那个慈爱的父亲形象相去甚远，不过这些都是猜测，如果最后发现他的女儿的确被送到了舅妈家的话，那所有的误会也就烟消云散了。
利安似乎对于自己的推理还有点意犹未尽，他接着说：“这个故事应该开始于亨特发现莱未河的秘密开始。”
“断指的雷曼获得了上古币的故事传遍了神祗塔，和其他人一样，亨特被这一大笔财富冲昏了头脑。他接近雷曼，想要了解最为确切的规则，比如这个上古币是何时产生？如何产生的？”
“后来他知道了，不管怎样，他确定了自己的计划。没错，和很久以前那个女人一样，他要献祭自己的挚爱骨肉，换取价值连城的上古币。”
“不，或许没有，或许这之前他都没有这种计划。但是正好此时遇上变故，他的母亲去世，当他请假回家接自己的女儿时，他发现自己没法辞去现在的工作养活他的女儿。”
“当他女儿想吃丸答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倒不如给他女儿一个自由，也许就是在此时他确定了计划。”
“丸答可不是什么很贵重的食物，当时他可能只是没带零钱，还有他养不了女儿还可以给他女儿的舅妈带，没必要采取极端措施。”
“我说的这些推断，也许是他在心里安慰自己的伎俩，他实际的出发点当然还是为了那一笔上古币，有了它就再也不用从事这些繁重的苦力活了。”
“他当时带路的时候没要我一分钱，他不是你说的这种人。”
“对，你提醒我了。他知道那个位置，那个赌徒们常常光顾占卜好运的地方，他也许是一个赌徒，欠下了巨额债务。已经到了还款日，现在只有一条路能走。”
“行了早点睡吧，明早上还要继续调查呢。”赵杰明急忙打断了他的推理，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对话一定是无意义的，利安在心底已经坐实了亨特是个坏人，赵杰明的所有陈述都会成为亨特是这个案件始作俑者的有力佐证。
...
赵杰明起的很早，意料之外的做昨晚他睡的很好。
看利安还没醒，赵杰明起身来到屋外。说是屋外，其实就是有着巨大水体的大厅。
赵杰明注意到此时的地面映射出一个巨大的十字，他看向窗外，发现原来是墙壁有一一个方正的十字型洞口。
这完全就是十字架。
十字架这种古老的符号，代表着宗教信仰、救赎、苦难和死亡，在许多文化中，它都被视为一种神圣的象征。
在此刻看起来又多了一分肃穆。
阳光透过十字洞口，带着生的气息，掀开夜的帷幕，为新的一天描绘出金黄的序幕。微风透过洞口，在晨曦中轻拂赵杰明的面颊。
他现在脑中有了两个念头。
一是，这个十字洞口肯定是有意留的。
二是，他现在有点饿了。
赵杰明打着哈欠走到了楼梯口，往下望去，由于没有护栏，所以能够直接看到幽深的底部。
四下无人倒是让赵杰明有了思考感受的时间。
首先是感受，没了昨天爬楼的疲惫，他现在能够较为从容地欣赏这一宏伟的建筑体。
这个大半径的旋转楼梯环绕在建筑的外壁之上，极具优雅和流动感。
它如同一条蜿蜒的龙，盘旋着向上，旋转楼梯的梯面材质是类似大理石的触感，每个台阶都与下面的台阶相互交错咬合，形成了一个连续的形态。
只可惜越往下走梯段就越发狭窄，渐渐出现了内墙，莱未河被隐在墙内，建筑也显得平庸起来。
其次便是一些思考。
首先是这个建筑是如何保持稳固的，按照赵杰明的经验，这些没有混凝土剪力墙的结构根本无法支撑建立到数十层的高度。
但现在它依旧保持着稳定，并且还在持续建设，这实在让人难以琢磨，难道又是什么科技？
其次是这条莱未河。先不说它直冲天际的反重力奇观，单说它是一条河，那它的河流源头在哪？
难道它只是一段矗立的巨型水柱？
但是近看明显能感受到它的生命力和流动性。
赵杰明甚至在想此刻如果跳入河中，自己是会掉下去还是升上去。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
“塞斯。”
赵杰明正要继续往下走的时候忽然被叫住了。
此人正是图塔。
这一层摆放着一些生活用品和娱乐设施，当然最显眼的还是一个类似餐厅的半开放场地。
看来已经到达生活楼层了。
寒暄两句后，赵杰明坐在了图塔对面，图塔递来一盘肉干一样的食物，赵杰明拿起一块生生嚼了一口。
“你的同事呢？”
“哦，他还在睡觉。”
“味道怎么样？”
“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