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斯？”
赵杰明回过头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在跟自己打招呼。
“亨特？”赵杰明记得他，当时还是靠他带路才找到芮娜的住处，“你的女儿呢？”
“哦哦，已经送到他的舅妈家里了。不过你们现在在干嘛？”
赵杰明赶忙将利安拉开，道：“发生了一些小误会，我们现在正在调查一起案件。”
“亚当可回答不了你们的问题，他没有舌头的。”亨特一脸尴尬地看着他们说。
“也是刚刚才发现。”利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们要找图塔吗？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那再好不过了。”
按照亨特的描述，图塔的办公室在神祗塔的13楼，不过看起来这座塔的设计并没有什么科技元素，所以他们必须走旋转楼梯才能上去。
“真是太远了。”利安边走边抱怨，“你们平时也是这样爬楼吗？”
“是的先生，我们组工作的区域是二十六层到五十层，不过我们每十层都会有一个集中的区域生活。”
“你的传送门呢？”赵杰明似乎也对这漫长的楼梯感到厌烦，他甚至看台阶都看重影了。
“我没去过的地方没有办法使用。”利安一脸无奈，“聊点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就不累了，亨特为什么刚才那个酒保没有舌头啊？”
“这个还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亚当还是刚来的酒保，有一天快打烊的时候一个神秘人来喝酒，期间和亚当说了很多话，临走的时候他问亚当能不能保守这个秘密，然后便割掉了他的舌头。”
“亚当拒绝帮他保守秘密？”
“当然不是，亚当很自然地答应了，当时的他甚至都没把这当一回事，因为说的都是一些无聊的醉话。”
“真是荒唐。”
“是啊，毫无征兆地忽然抓住亚当的头，活生生拔掉了他的舌头。”
“这件事后来怎么处理的？”
“没有处理，至今没能找到这个人。”
“这个人也许只是仇视那些喜欢到处说闲话，散布虚假消息的人。”
“你是说他把酒保当作了这种小人的典范，然后对其进行训诫？”
“是啊，你想想我们每到一个地方，想要获得小道消息都要去问酒保，因为我们心中默认这里就是八卦社会新闻的散布点，各种被夸大的谣言如瘟疫一般被扩散发酵，也许可以从被谣言重伤的人中去寻找凶手。”利安一口气说完这段话，早已没有了之前爬楼的颓势，看来这些新闻极大的刺激了他的肾上腺素分泌。
“这的确是一个好思路，就像你所说的，亚当那之后每遇到一个人搭话他都不理不睬。”
“还好我没揍他，不然我半夜都得惊醒然后捶胸懊悔。”
“你也真是，做事太冲动。”赵杰明忍不住说道。
他可不想自己的搭档是个愣头青，到时得到处给他擦屁股。
“这也不能全怪我，热脸贴冷屁股的滋味可不好受，我最烦阴阳人了，不服就打一架。”
“打不过就开传送门是吧？”
“欸，我发现你嘴真损。”
“这是什么？”
走上十楼之后，这个巨型的旋转楼梯中央出现了一条通天的河流。也不能称作河流，因为它并没有流动，始终保持着一种诡异的静止。
他们这才发现十楼之下，这条“河流”都被厚厚的环状墙体所包围，所以他们之前上楼时才没有发现在被他们视作墙的另一边有如此壮观的存在。
“这就是莱未河，赛拉女神的生命之河。”亨特指着墙体说，“我们的大部分工作都是修建神祗塔的白色外墙和里面包裹莱未河的这面内墙。”
“为什么要将他围起来？”
“我不知道，对我们普通人来说不在乎他是修来干嘛的，我们只在乎发多少工钱，什么时候发工资，修建完成我们去哪找活儿。”
终于到了13层，除去中间莱未河的空间，每层楼都预留了足够的环状平台，每层楼有大概九个房间，他们所说的办公室就在最南边的这间。
敲了半天门，似乎无人应答。
“他可能是去谈项目了。”亨特看两人都若有所思地看着这条河于是话锋一转，“我知道你们在调查什么案子，这九个工友的失踪我也是亲历者。”
赵杰明一听就来了兴致。
“我们原本负责这次项目的有三十六个人，一共是五个组，负责不同楼段的工作。失踪的九个人分别来自于其中的两个组，有三个失踪人员正好是我们组的。”
“这三个你熟悉吗？”
“当然熟悉，我们在一起工作好多年了。雷曼，和利兹兄弟。”
“不过这件事开始于两周前，先是雷曼失踪，两天之后利兹兄弟失踪，但是图塔想把这件事压下来就没有上报，直到前天另一组的六人同时失踪，并且第二天尸体同时出现在莱未河之中这才压不住了。”
“你知道什么内幕吗？”
“这个我知道一点，最开始是雷曼在一次工作事故中手指被高旋切割机切掉，好巧不巧飞进了莱未河中。神奇的是，第二天他就在兜里发现了一大笔上古币。
“上古币可是好东西，一块都价值不菲。”
“这件事传开了之后，大家都说这是塞拉女王显灵了，将他的手指当成了他的献祭，而这都是对他的奖赏。这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震撼的事，因为之前我们都是把这条河当成机械核心的某种科技景观，甚至有人往里面扔垃圾。”
“这之后大家都动起了心思，毕竟一根手指就值这么多钱。”
“所以一些人壮着胆子往里面扔不用的东西，但是毫无反应。”
“有的人说赛拉女神会给予等同的回报，但是需要是自己珍爱之物，一些人就将自己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扔了进去，还是没有反应。”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地询问雷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想知道规则。”
“但是雷曼都避而不谈。”
“这件事似乎就这样结束了，直到雷曼有一天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大家就都开始传开说雷曼有了这笔钱就不打工，回去享受荣华富贵了。”
“但是紧接着利兹兄弟也失踪的时候，大家都不淡定了。”
“一些阴谋论就传开了，说是他们参透了莱未河的秘密，通过某种献祭获得了女神的最高恩赐。”
“再之后，就发生了六具尸体出现在莱未河中。”
“里面没有他们三人的尸体吗？”
“没有。”亨特似乎想起了什么，“其实雷曼有一次跟我聊起过这件事，他说得到上古币的前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他梦到莱未河的水开始向上流动，从河水中缓慢地露出一个华丽的灵柩，塞拉女神就立在这灵柩之中。她的双手交叉置于胸前，银发披散，嘴中不断吐出奇怪的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