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要做这样令人害羞的事情了,请您快些让我感觉到您的温暖吧!”
说罢,我也躺进被子,她帮我褪去了身上的衣物,以她驾轻就熟的动作扔向床尾。那天晚上我们聊了许多,就像热恋的情侣一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然而,像是有一道墙拦在我们中间,我们只能透过一些孔洞互相交换爱的视线,以及手心紧握。可晚上我从梦中醒来时,她已经紧紧贴在我身旁,我依靠钻进窗户的微弱月光看着她的睡颜,像是还在梦中一般,感受着她柔和的体温,呼吸着她呼吸过的空气,偷听着她的呓语。
这是幸福的,然而,如我们所知,幸福的时光总是极其短暂的。
当柔和的阳光从窗帘探头,街上便传来若有若无的喧哗声, 这时她睡得如此香甜;而后这喧哗声却变得让人在梦里也能感觉到人潮汹涌。
她睁开矇眬的双眼:“亲爱的,您听到外面的声音了吗?”
“是的,准时报上的某些消息叫人们按捺不住了吧。”
“唉……”她将额头贴在我的胸脯上,“稍后会有时间让我们享受读早报的时光,可现在,亲爱的,您知道我们聊到太晚了……”
这时木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似乎停在某扇门前。
“且月小姐,我能与您房间的先生谈谈吗?”这是一个坚毅的男声。
“呃,可恶!我们总要被外人打扰。”我伸手去够床尾的衣物,可且月迅速拿过和服,披挂在身上。
“我帮您拿一身衣服吧。”
“喔!好的!”
她仍将束带草草绑在腰部,而后为我换好衣物。这一整个过程,她十分不熟练地完成了,而她也全无焦急地为我换上一身得体的礼服,眼中满是不舍与温存。
“您去吧,若您因公事出门,我只能忍受思念的折磨了。”
我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我会一直想着您的!”说罢向门口走去,而她也走向隔间,那似乎是一间梳妆室。
等到梳妆室的门完全闭合,我才推开木门,将谈话地点选在门外的楼梯口。这时,尊者推开另一面木门,他走向我们,可以明显地发现,经过这一夜,他变得容光焕发,原先已逾古稀的老头,现在像是年轻了二十岁。
“不好意思二位!这地方实在太舒服啦!”
我在心里暗自同意他的观点,然后焦急地想要回去,期望这位来人赶忙将事情说完,而后去见我思念的女人。
“很抱歉,二位,但事态紧急……若是我带来的消息不至危害到国家,乃至全界利益,我便不会来打扰二位的好春光了!”
“哎呀!”尊者的脸上掠过不易察觉的苦涩,“您说哪儿来的春光会比您带来的消息重要呢?”
“那么二位,”他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沉下气来说,“昨夜,前线的机器人整顿军队,向我军发起进攻……”
“啊?全军覆没啦!”我好像对这结果早有预料,只不过现在将它夸张了。
他失落地叹了口气,头上毛茸茸的耳朵动弹了两下,“倒不至于,只是也差不多了!”他带着凄然的笑,“您要是不出面,或者因不可抗力无法出面的话,天猫国真的要完了!”
他的语气让人只觉得他的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但我们面对的只是一张惨白的脸。
以我现在的灵气,实在不能像先前那样折腾一番了。
“您有没有想过,明明机器人们可以像对待天犬国一样对待您和您的同胞,但它们没有这样做。”我向这位悲惨的使者说道。
他的额头闪过一瞬间的阴影:“您说得对,假若只损失30%的人,现在看来似乎是可以接受的!”
“但天猫国的国民将暂时离开自己的国家,这里就会变成一座空城了!”
“那有什么关系呢?至少明面上,天犬国除了损失30%的民众,保住了国家的文明,和传承几代的历史!世俗一点说,它们也没有拿天犬国的一分钱!”
“不,不,”我答非所问道,“为什么机器人们要区别对待两个国家呢?”
旁边的尊者已经准备好为世界战斗啦,他坚毅地说:“只要您需要,我一定不遗余力。”
“谢谢您。”使者脸上的愁容丝毫没有减弱。
我正准备展开一场有多种可能性的思考,我认为这是极其重要的,尽管我说不上来理由。
“早啊三位先生。”
尊者看到自己先前所俟房间的主人推门而出,便率先向她打招呼:“早!如月小姐!”
使者好像也认识这位小姐,只是他现在十分疲丧,打招呼的声音也不似尊者一般有活力,这说出去可是个笑话,一个二三十的小伙子,竟然没有七八十的老头心力旺盛了。
我看向这位小姐,欠身行礼。老实说,她十分漂亮,但或许是感情影响,我认为她实在不及我心中那位小姐的半分。
“啊!您就是子析阁下!且月姐姐常在我面前念叨您!所以我一眼就能认出您了!”
“呀,如月,您讲的话太羞人啦!”且月此时已经梳妆完毕,她穿着一身行装,也尽显迷人的魅力。
使者仅仅更换了名字,以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语气向且月打了招呼,且月向他回了欠身礼,也同样向尊者行了礼。尊者微躬回礼后,偷偷在我耳边说:“原来昨晚跟您在一起的就是这位小姐哪!”
“您上哪儿去呀,且月姐姐!你就这样跟着这位先生走了,剩下我们怎么办呐!哦!您真的因为这位先生更有活力了!我想我不该那么自私吧!”
“喔!如月,不,我是十分愿意跟着这位先生走的,如果现在是和平的。现在我只是跟这位先生谈谈那些机......是叫机器人吧!那些打搅我们安宁的家伙!”她说这话时看向我。
我接收到她的眼神,但我不想让她插手此事(此前传送到其他世界的人都失联了),刚想要阻止她呢,使者却率先开口:“恕我直言小姐,您也许极具智慧,然而面对那些铁架人,您也许就束手无策了!”
且月的微笑像温暖而柔和的阳光抚慰着人们的心灵,更准确地说,是我的心灵。
“您不知道,自机器人开始攻打天猫国,我就差人调查天犬国与天猫国的不同之处,结果也算出人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