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子小楚,有个人想收我做小房。”
“你答应了?”
“答应啦!”
我实在搞不懂这小姑娘的脑回路,她是觉得做小房很好,还是觉得自己可以在过门前跑掉呢?在这个世界,一夫多妻是合理的,但是一夫多妻是不合理的。在这个制度下,男人会向着自己更偏爱的人,假如这孩子过了门——她长得确实不错——运气好可以被短暂宠幸,运气不好就被其他“夫人”打压啦;另外,男人的不忠会导致其心境的转变,不专心,心的境界就无法提高;最后,这会导致两性社会地位的不平衡。
“哎!你可别觉得我会贪图财物真给人做小了!
“明天我就收拾行李跑路啦!保准让他们哪都……”
这时,门外声音传来:“路大人到!”
子小楚脸上的喜悦消失了,惊慌的表情取而代之。
“这群不守信用的家伙,明明说是明天来的!”她拽着我想出门去,“快走子小析,再不走就来不及啦!”
我把她拽了回来,看见她还穿着睡衣,光着踩脏的脚,便将她抱到床上:“你先换衣服,我去打发他们吧。”
她的脸微微变红:“喔唷,我家子小析是将军了,可以帮妹妹出头咯!”
我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听这种话真让人羞耻啊。
在院子里我看见,所谓“路大人”的手下已经在门前张挂喜联,门外也停了红色大轿。
“你是什么人啊?”一个拿着一沓红纸,穿着红色衣服的人看到了我。
“我是奥珀国的将军,这里是要办红事?”
“哎吆!”他把胳膊一抬,手上长长的红纸就滑到了肘窝,然后搓着双手道,“将军大人来此是……?”
“这里头的女子是我妹妹,”我看他表情圆滑,实在不像是好人,“你是元月国人吧,你没被征兵吗?”
他露出惊恐的表情:“哎呀哎呀,不敢不敢!现在啊,都是奥珀国人啦!”
他该不会认为我在做一些拐弯抹角的事吧。我只是觉得他适合去做个军师什么的职业。
我开门见山(或许已经不是了)地说道:“告诉你们老爷,我的妹妹现在还不打算嫁人。”
难堪的脸顿时被显现出来,这是给我看的,面前的人好像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表情似的。他说道:“啊……这……将军大人,我们老爷在奥珀国也有人,恐怕他不会如您的愿啊!”
我向他摆摆手,这时,子小楚从屋里出来。
“呀,王大人来啦!”
他又露出恭维的笑:“小姐,不敢当啊!您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我继续说:“对啊,你看子小楚那么俊俏,你家老爷配得上吗?”
他思来想去,说道:“行,将军大人,咱就回去让老爷直接跟您说话,您看成吗?”
我答应了他。
“我家老爷现居都城,来回可能得……”
“我与舍妹将去京城,届时请你家老爷到将军府一叙吧。”我打断了他,这里离京城不算近,我也不想将灵力用空,不如就骑马回京吧。
“那就再好不过了,二位要随我们一同回京吗?”
子小楚的声音十分尖利:“不用啦!”这使得外面的使役也听见了院子的声音,看向子小楚。
“留两匹马怎样,王大人?”我说。
“给将军备马!”他向外面的使役吆喝,“不要贴啦,备完两匹马,咱们回京!”
他们行动迅速,不久后,两匹极为漂亮的马被牵到我面前,他们也向我们告辞了。我问过子小楚张李二人,她只说不知道,我想,便不令她知道了。
“你会骑马吗?”我直接跨上马,实话说,我心里有些担心,因为对于马术我只是浅学,于是担心这两匹马性烈,实在不敢骑这样的马,就算现在一切平静,也不能打消我的担忧。
“会啊!”她不假思索地说。
她的语气和表情都显示自己是骑马的好手,我便没有再怀疑,我提议道先牵马出村吧,倒不是想保护她,而是怕自己骑得不行伤到其他村民。但是她好像理解错了,还大声地仰头说:“谁收了我家哥哥谁可就有福啦!”
我们在村民的视线间走过,我实在不想抬头,低头想着其他事,但是子小楚笑着跟村民们打招呼。
“这姑娘,长得真俊!”
“是被哪个将军收了吧!”
“什么时候的婚事啊?”
“我怎么看见子大安家贴了红纸!”
“胡说八道啊!那家人绝了多久啦!”
终于走出了村,终于子小楚跟他们道了别,我跨上马,由于马术不精,也不关注自己的姿势是否像个将军般潇洒了。
“走啊。”
她上马的姿势有点奇怪,实在不像是个有精湛马术的人。她先是踩着马镫,而后却直接趴在马上,难不成是腿不够长吗?难不成是穿着长裙不方便?
她努力地扭头看我,因为她趴在马上,做这个动作很困难。我看到她的脸烧得通红。
挺会吹啊,马都上不去,还说自己会骑马。
“跨上去,掉下来了接着你。”我又从马上下来。
她本想与我同乘一马的,但我一再说“确定不自己试一下吗”,因为她先前的不假思索也许代表她十分想自己骑马试试。最后她终于上了马,估计马都被折腾累了。我不打算让她自己骑马到京城的,太危险了。于是不专业的我教她跑了一段路之后,就商量着把她接过来。
这时她却说:“哎!没事的!我已经会啦!”
我没办法,叫她自己骑吧。
结果跑了没多久,我已经停下等了她七次,在最后一次等她时,她气喘吁吁地勒马。
“这……这一点儿也不酷……”她调整了气息,恢复了活力说,“屁股疼!腿酸!手疼!还有虫子咬!”
说完,她指了指她被磨破的小腿,和鲜红的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