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先生,您说得一点儿没错,这位将军厉害得很呢!”
诺瓦公爵向我欠身致意,我回以同礼。看来这位白衣将军和这位诺瓦公爵的关系确实好,因为这位白衣将军并未受这位公爵的礼。
“听闻将军远行一周,于是难能知晓,您的朋友,喔,那位伯利曼斯先生,他为我们提供了十分高效的疗伤药,皇帝封赏他,他说他不要爵位,只要金钱做研究,真是位可敬的先生!”
虽然这位公爵这么说,但是我深知伯利曼斯的本性,他不会好心到把纯良的药水给这些与他毫不相干的人用,而是会将半成的或未经临床检验的药水放出去,让愿意的且不知情的人为他做实验。
“对了,听说南都王马上要亲临贵府,您知道这件事吗?”
我摇摇头。
“那可糟了!克塞尔先生,我们耽误二位的时间了。”这位公爵向在我身后的子小楚道别,“小姐,我们先告辞了!”
子小楚不懂这些礼节,她向公爵摆手告别:“再见哦!公爵大人和他的儿子!”
我听这话直接愣住了,再看看对面二位的反应,他们跟我一样。
“真是位可人的小姐!”公爵打破了沉默。那白衣将军也“嘿嘿”地尴尬地笑起来。
“此后最让我与克塞尔先生感到满足的,就是有幸看到将军光临敝府。“他行礼之后与白衣将军远去了。
子小楚此刻的表情十分得意,她也拍拍我的肩膀:”不会有人没有看出来吧,他们两个是父子!“
我确实没有看出来,就让她得意去吧。不过她说得不错,那位白衣将军看起来没什么心思,倘若不是有强大的后台,他至少不会在将军位子上坐这样久。众所周知,在这种地方混是需要脑子的。
”子小楚,你看现在还有人挨着你吗?“
人流为我们让出一条约莫五人宽的缝隙,他们都不敢跟我身边的这个小姑娘产生任何摩擦了。不知道是因为哪位大人,总之不是我。
“因为你长得太丑啦!”
说到这儿,她竟然提起地上那根木棍来。这一举动让旁边的人更加远离了。
“子小析你找打!”
我被她的棍子赶着走,由于那些人上赶着远离我们,所以这一路畅通无阻。出了集市好一段时间,她才停下脚步。
“子小析我累啦!”她把木棍随手一扔,“好没意思呀,大家都躲着我们!”
当上大人物之后,就像长大一样失去了童年的乐趣。不过我没有她标致,我的脸不易被记住,只要换身朴素的装扮,此后又是人群中默默无闻的小角色啦!
刚拐过回将军府的最后一个胡同口,我就看见在将军府前停着的马车。由于距离并不远,我可以看到那马车十分精致,虽然没有披金戴银,但是每一块木头都好像经过漫长又复杂的选择与打磨,还有那拉马车的两匹骏马,估计都可以买下我住的那将军府了(毕竟没有值钱的东西嘛)。
我与子小楚出门时,她曾将大门关上,但并没有锁。因为我们不知道该用什么锁,也并没有那个必要。于是这位尊贵的马车主人就算是事先推门而入了,我也并没有什么怨言。谁知道我们正准备出去了,一个蒙面人突然持镰刀闪出来。
“我可是鼻子很灵的,二位小偷!”
我早察觉了缓缓迫近的戾气,可是马车尊贵的主人在不远处放一条狗放风,这是极正常的事。然而这位主人对这条狗的大脑发育情况评估错误——这条狗竟以为自己可以在主人面前出个风头,好讨要骨头吃。
这就是一瞬间,我查探他的精神得到的。
于是我准备修理这条不懂事的狗。他挥舞镰刀,这把子小楚吓得叫出声来,我十分不悦地注意压低声音说:“你这条狗不会以为自己很厉害吧。”
这时,他会发现原本用起来得心应手的镰刀,现在却挥不动了;自出生以来就获得的身体,现在却不属于他了。这是无吟唱的精神控制法术,仅仅使用少许灵力,就可以让他立马自裁。只是,他的主人早些时候不管这狗嚣张,偏要这时候出面救狗的命。
“喔!你怎么了啊,怎么不动弹。”
这无疑就是这条狗的那尊贵的主人,同时也可能是大名鼎鼎的“南都王”,他看见这条狗,倒是先冷嘲热讽起来,或许他并不怎么喜欢自己的狗。只见他穿着体现他尊贵身份的便服(那便服与马车一样,做工十分精致),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扔向持镰刀一动不动的那条狗。这石头直中他的右脸,在他脸上留下了干泥块,不久出现了血痕。
假如这就是那南都王,我还真要斟酌一番,本想让子小楚跟他先相处一段时间,但他留给我的印象并不好,像那种轻浮还暴力的家伙——尽管外界流传他不曾纳过妻妾,但不知他在背地里玩过多少;还有就是,才华和性格不一定相配。
“失态了,两位,您应该是子小析将军,而您是子小楚小姐吧!”
看来他并不是南都王,南都王是不会向我行微躬礼的。
他得到我的肯定答复,继续说:“请原谅我家主人擅自进入贵府,但他一直以来绝对满怀期待等候二位,且谦恭地暂休贵府客室。”
“没事,您通报过了吧,那么我们直接进去了。”
“两位请!”
迈入将军府门,可以瞧见在子小楚原先坐过的位置上有个正襟危坐的人,他的旁边有一副轮椅,与轮椅相配的,他的腿上披着一块棉巾,好像是行动上有障碍。
尴尬地走过一段路程,我与子小楚终于来到了会客室。当我看着生人向我走来,或者向生人走去,我总不知该看向哪里,只是低头四十五度,像蛮不在乎似的。这种状态在跨过会客室门槛之后结束了。
“二位见笑,恕我不能远迎。”他拍了拍自己的腿,脸上毫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