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妃夏氏,秉性柔嘉,持躬淑慎......著封为贵妃。”
苏培盛笑眯眯地将口谕传达到位“诶哟贵妃娘娘,皇上说了,您身体不适,不必拘于礼数,这次只是口谕传达六宫,待您病好后,再行册封礼。”
他拍拍手,示意身后随从的太监把一道送来的册封礼服和贵妃印玺一并呈上来,即使知道皇上看中瑶妃娘娘,可没想到竟连一点委屈也不愿让她忍受。
“娘娘安心修养,皇上说了,只要您养好身体,旁的什么都无需在意,等到来年,他再亲自带您游园赏花,您之前住的清华阁一直为娘娘您留着呢。”
这有没有印玺礼服的差距可大着呢,嫔位以上的册封,按宫里的规制,只有穿着礼服行过册封大礼才算是正儿八经的晋封,否则哪怕透了口风,提前叫叫讨喜也就罢了,月例、规格却还都是按原来的等阶,就如同之前莞嫔、敬妃一般,只有正式行过礼才算真的上了皇家玉碟。
毕竟,天子善变,谁知道过两日会不会改了想法生出变故?到时候就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不是了。
可皇上心疼瑶妃娘娘,巴巴地叫人违了规矩提前送了东西过来不说,还直接吩咐按照贵妃的例给娘娘使用,哪怕没给皇后行过跪拜礼,在众人心中,这位也已经是正儿八经的贵妃主子了。
苏培盛在心里摇摇头,也不知如今景仁宫那位心里是什么想法。
还能是什么想法?
“皇上今日可以因为瑶妃生病去不得圆明园而要补偿她一个贵妃,明日她若是再病上一次,岂非是要让本宫给她来退位让贤?”
皇后面色铁青,她现在是断然无法平和说出那句‘规矩也是皇上定的规矩’那句话了,她好不容易以乌拉那拉家的荣耀说服了皇额娘帮忙,结果也不见皇上有多冷待,如今夏冬春只不过是生了个病,眨眼便从妃升成贵妃了?她才入宫几年?
“她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外头说是风寒。”要收拾带上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剪秋现在得闲,缓缓用檀木梳为皇后梳理乌发,尽可能地动作轻柔。
“风寒?风寒这样严重,宫里当值的两位太医都料理不好,还要跑到皇上的养心殿去请人去宫外传院正?”
皇后眯着眼,“按例,妃嫔若要夜半开宫门,也该来本宫这里请示才是,瑶妃已经轻狂到藐视宫规了么。”
说罢自己先深吸口气,尽力平复下来。
“玉华宫的人后来解释,说瑶妃当时情况紧急,养心殿离得近些,再说听闻皇后娘娘夏日头疾复发,不好打搅,所以才出此下策。”
真实越听越觉得荒谬,场面上的话而已,连皇上都心存联系不计较,她难道还能怎么样吗?
“去库房找点东西,本宫亲自去看看咱们这位贵妃娘娘病情如何了。”
“是。”
“等等,算了”皇后摸上只梳了一半的发髻,突然改口,对着眼前的铜镜幽幽一叹“今时不如往日。”
一去圆明园两月,瑶妃都不在近旁,皇后苦中作乐地扯扯嘴角“去看看四阿哥,虽说是去圆明园解暑的,但除了常用的衣物,功课也不能落下,免得把心玩得野了,忘了自己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