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华贵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华贵妃看着夏冬春身后宫女手上提着一个看不见内里的红漆盒子，心头的怪异感更浓“瑶妃无事不登三宝殿，三请四请请不上本宫的翊坤宫，今儿不知是刮了什么风，把你吹上了门。”
两人相距不到一米，华贵妃肉眼可见对方白玉无瑕的肌肤，妆粉淡淡，施在这张脸上却显得格外浓墨重彩，叫人移不开眼，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忍下了心头翻滚的妒意。
“无风不起事，”夏冬春没有在意她阴阳怪气的语调“臣妾自然是有事。”
她看着对方“与贵妃单独谈谈。”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颂芝柳眉一竖，上前一步，充满敌意道“你”
“颂芝。”颂芝还未出口的恶言先一步被华贵妃打断。
深深看了眼夏冬春，“你先出去。”
“娘娘？”
“出去！”
颂芝心不甘情不愿地瞪了夏冬春一眼，无奈退下，夏桔得到自家主子示意，把手中的盒子放在小几上，紧跟其后。
大门吱呀被合上，仅剩夏冬春与华贵妃二人，寂静的空气顿时有些压抑。
华贵妃眉梢一挑“左右无人，你可以说了。若是为着之前本宫哥哥的事，”
她声音一顿，皱了皱脸，说的颇为不走心“算是本宫欠你夏家一个人情。”
“娘娘说笑了，所谓合作，便是有来有往，互惠互利，谈不上什么欠不欠的。”
夏冬春听得出她口中的别扭，左手边的茶具似乎是新摆出来的，还冒着汩汩热气，遂拿下两个小杯，分别沏好，一者摆给华贵妃，一者自己拿着，缓缓在小几另一侧坐下，自顾自啜饮了一小口。
华贵妃被夏冬春这副毫不客气的主人姿态气得眉心凸了凸，“你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龙井极好，喝茶下火，很适合贵妃。”
“本宫不想听你说这些没用的废话！”
华贵妃最大的善意就是之前那为数不多的容忍，然而现下，耐心即将告罄。
“......”
夏冬春不再故作姿态，干脆地打开了如同食盒一般的红漆木盒。
华贵妃凝目一看，便见到其中摆放的几个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
虽不知这是什么，但之前那股莫名的不详之感在看到这些后莫名扩大到全身，压下跳起来的冲动，华贵妃冷声“这是什么？”
夏冬春摆出一个小碟，又用小金匙在各个瓶罐中有规律的勺上几分混合在小碟上，华贵妃看着她的动作，莫名其妙“你来本宫这里，是为了调香与本宫看？”
你没事吧？
她眼中赤裸裸地写着。
“贵妃娘娘，”夏冬春手上动作行云流水，姿态风雅，一点不影响她一心二用“夏家和年家的合作，不仅在前朝，也在后宫。”
“合作需要筹码，需要诚意。”
她目似点漆，深黑的瞳仁里仿佛藏着一汪深潭，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这是臣妾给娘娘诚意，也算是一份礼物。”
话毕，手上的动作也停。
华贵妃眼看她将周围几个小盒子里的粉末勺了个遍，唯独中间盒子的粉末，一动未动。
小碟上的香已经调好了，并被推到华贵妃身前。
这味道......有点熟悉。
但好像，又不太一样？
“是不是觉得很熟悉，却也陌生？”夏冬春指着盒子正中心“因为还缺了一样虽非主角，却至关重要的配料。”
......是什么？
华贵妃瞳孔一缩，身体微微颤抖，大脑的戒线已经叫嚣着最后的警告，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壳而出！
无数的猜测如同麻乱的线团让思绪浑浑噩噩，不知何时，华贵妃已经丧失了主动权，下意识跟着对方的话走。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