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华贵妃与瑶妃，可有交集？”
待到众人走后，皇后扶着剪秋的手，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是她敏感，换做平时请安的时候，只要瞧见对面那个空位子，华贵妃少不得明里暗里地冷嘲几句，可是今日......
在这后宫中，谁最得宠，谁就最为华贵妃所厌恶，然而她甚至刻意暗示，都没能让对方展露恶意。
奇怪。
“瑶妃如果去般甚少出玉华宫，这几日更是不曾，娘娘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么？”
“许是本宫多心了。”皇后眉头不曾舒展开“四阿哥如何了？适应的可还好？”
“四阿哥纯孝，一直在用功读书，每日给您请安不缀，一会还说要来陪您用膳背书呢。”
“嗯，”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是小孩子，被之前的事吓坏了，总会找个亲近可依的人，不管怎么说，他日后都是本宫的孩子，一举一动象征着中宫子嗣的颜面，你看着些四阿哥身边伺候的人，若是有懈怠小心思的，一律撵出去。”
“本宫记得，库房里有一套麒麟红玉的坠子，你去”皇后顿了顿，红玉麒麟，是她最早时候给弘晖准备三岁的生辰礼，从纹路样式到找人雕刻都是她盯着的，还亲自拿去寺中求大师开过光，寓意美好......最后没能送出去，便留在身边做个念想。
只是睹物思人，还是被压入了箱中。
一晃十多年了啊——
皇后眼中有一瞬的恍惚，又回过神来“去把麒麟红玉旁边那道莲纹的玉坠子取出来给他送过去，和田白玉的料子，也不算辱没了他如今的身份。”
“是。”
“莞嫔的身子如何了？太医怎么说？”
“还要调养，”剪秋压低声“莞嫔本就身子孱弱，入宫时候生病的根子还未拔除，忧思过重，再加上这一次，太医说，几年之内怕都难有子息，纵然有了，也保不住。”
“这件事先瞒着她，等过一段时日再说。”
“下去吧。”
尖锐的疼痛开始蔓延，按揉着太阳穴的部位，手肘撑着桌子，皇后喜静，偌大的景仁宫空空荡荡，古朴典雅的内室冷清甚至缺乏人气，阳光扫不到的地方，显得破败衰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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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华贵妃要叫妃嫔请安折腾，你——避着些，”夏冬春倚着靠背，看了眼富察仪欣已经显怀的腹部“尽量不要去翊坤宫。”
麝香不是毒药，短暂接触，甚至能祛湿去寒，开窍醒脑，她给富察仪欣的玉佩能示警世间大部分毒物，对麝香却没有什么防范效果。
“姐姐又不是不知道华贵妃的性子，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皇上皇后不在，她又刚封了贵妃，怎么可能不趁机给我们立立规矩程程威风？”富察仪欣笑了笑，抬手摸摸肚子“姐姐放心，太医说胎相稳固，何况我有身孕，就算华贵妃再多为难，也不可能真的对我做什么。”
“翊坤宫——”夏冬春抿了口茶“风水不好。”
自那日景仁宫之行后，她好像发现了富察仪欣身上某个奇怪的特质“不利于子嗣，不是你以为华贵妃为何身体康健却多年未曾有孕？”
“这......”富察仪欣原本轻松的神情变得正色起来，踌躇一会忍不住问道“姐姐可有什么依据？”
“没有”夏冬春老神在在“你只说信不信罢。”
......
富察仪欣低头一下没一下摸着安静乖巧肚子，只沉吟片刻，咬牙“妹妹我这个月孕吐得厉害，加之胎儿多动，恶心不适，太医建议需要卧床静养？”
“善。”夏冬春抚掌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