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徽出来时,只见沈逢春望着天空发呆。
“美人。”
“好了?走吧。”沈逢春回过神来,望了她一眼,率先跨步。
“美人…”谢承徽抬脚跟上,声音细若蚊蝇,手指拧着帕子在沈逢春后面叫她。
“我会试试的,只是有些事情轮不到我做主,明白?”
说罢不再看谢承徽微微皱起的秀眉和泛红的眼圈。
这里人多眼杂,如果说些不当的言语被传了出去,就是如何自救的事情了。
谢承徽也没有再多说出来什么,看到沈逢春丝毫不停留逐渐走远,眼泪也压了回去。
幽云居门口,桃浓正站在大门的阴影里等着。
远远听到有脚步声,她立马从阴影处走出,远远看到沈逢春向着幽云居走来,忙不迭迎了上去。
“主子可算回来了,给主子准备了解暑的汤,放在冰鉴当中。”
“嗯,你这些事情上一向细心,我也放心。”沈逢春此刻很是疲惫,能稍微歇歇也好。
走了两步,想起后面还跟着谢承徽,脚步顿了一下:“给谢承徽也送一份过去,她也累极了的。”
后面本来有些低落的谢承徽也顿了一下,但沈逢春已经继续向前走去。
棠蕊看出了谢承徽的犹豫和困惑,干脆自己送了谢承徽回到偏殿去。
宫人端上了解暑汤,棠蕊挥手让人离开,自己端起托盘中的瓷碗,走到了谢承徽的面前:“奴婢僭越了,只是瞧着承徽这样子,平白多了龃龉。”将瓷碗递到谢承徽的手中,“承徽该好好想想,主子她不是那见死不救的人。”
谢承徽的眼睛里又带着些湿润,咬着嘴唇不说话。
看着她嘴唇已经有些微微发白,棠蕊叹了口气。
谢承徽从来的那一日便乖巧懂事,自己和小丫头收拾了整间寝室,没有抱怨一句。
后来也从不主动惹事,无事的时候就在自己的屋子中,主子给叫给她送些什么东西都是软软接过去。
城一当时不放心,偷偷盯梢过,谢承徽接了东西还会给自己的小丫头分几口,小丫头吃的开开心心,说有沈逢春这样的主位真好,她也说若是能一直这样就满意了。
这算是沈逢春到了夏宁之后的第一个能说上话的人,棠蕊想把人劝住。
“奴婢尚且晓得承徽在担心什么,主子也知道的。只是这事,承徽想必也心里有数,是极其凶险的,主子怎能在那样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呢。”
谢承徽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从眼眶中翻涌而下:“我都知道的,只是我真的担心孙姐姐,她自进宫以来就一直受气受委屈,现在却......”
说着话,泪水越来越多,从尖尖的下巴滴落到她放在膝盖的瓷碗当中,棠蕊抽出自己的帕子为她轻柔拭去眼泪:“别怕,都会好起来的,相信主子一次。”
说着拿起她捧着的瓷碗,“这碗滴了泪水,奴婢去给承徽换个新的来。”
回到正殿当中,沈逢春正在榻上坐着,看棠蕊将碗碟原封不动端回来,心中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