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谨川给了宋齐光两个选择。
一个是被调至云台殿，去陪他母亲的私生子，他名义上的长子，血缘上同母异父的亲弟弟沈长平。
另一个……是被调来紫宸殿，当他的御前宫女。
宋齐光想选前者，毕竟她才刚赢得了未来大boss沈长平的信任，答应他要去云台殿陪。
“宿主，你没有选择。”装死半天的系统在这时却冒了出来，“你要直接成为沈谨川的妃嫔。否则，三天后，你就等十八道雷劫从天而降，把你活活劈死吧。”
？
沈谨川还在等她的回答，宋齐光心里发苦。
“奴婢……奴婢想要第三个选择。”
沈谨川有些疑惑，“你说便是。”
系统还在耳边喋喋不休，宋齐光不想死，但她觉得自己也离死不远了。
“奴婢，愿入后宫。”
梗着脖子说完这句话后，宋齐光一下子飞扑到地上，行了个标标准准的大礼，端的是能伸能缩。
“谁问你要不要进……”说到一半，沈谨川才反应过来宋齐光这句话的意思。
他似乎根本没有想到，宋齐光会有这样的提议。
阴晴不定的陛下本来还好好的，神情温和得像她要天上的月亮都能摘下来送她，只她说出这一句话，就立刻切换到另外一种模式。
沈谨川眼底里的情绪纷飞，复杂地看着宋齐光。
知道大概会得罪沈谨川，宋齐光很无奈。
可十八道雷劫在前面候着，她根本没得选。过了这个村，谁知道三天之内，还能不能逮到机会，让她完成系统布置的任务。
她只有硬着头皮，张口就来的好本事在这时又发挥了大作用，“奴婢，奴婢心悦陛下已久，只求陛下成全。”
说完之后，宋齐光整个人都像烫熟了的虾，跪坐在铺着厚厚地毯的地上，自觉跟在荆棘地没有区别，身上哪哪儿都扎得慌。
沈谨川似乎在认真考虑这件事，又或许他只是因此开始怀疑宋齐光是不是本来就有所图谋。
或许她根本和他想象中不一样，她其实和后宫那些只想要荣华富贵，权力地位的女人是一样的。
“但朕并不常入后宫，你若是册封了位分，朕也不会去看你。”沈谨川的脸色一沉再沉，决定再给宋齐光最后一次机会。
“没关系的!”一听出来这话的意思是有希望，能活命的欣喜冲上来，宋齐光接话接的很快。
等回答完了，再抬头一看，皇帝墨一般黑沉的脸色，才知道更大的劫难跟在后面呢。
但能活一时是一时，谁还顾上那么多呢。宋齐光不得不安慰自己。
“呵……”沈谨川兀自走回到座位上，静了一会儿之后，随手抽出一个卷轴。
“好，朕满足你。”
他竟是亲自要为她写册封的圣旨。
见沈谨川松了口，宋齐光也顾不得了，“陛下，奴婢还有一个请求。”
沈谨川甚至懒得回答。
只有宋齐光自己腆着脸，继续开口。
“奴婢想……日后还能常去云台殿走动。大殿下那儿实在是清冷，奴婢明白陛下的顾虑，可放任大殿下任人欺凌，只怕来日，更是一桩祸患。”
宋齐光说的很委婉，在宫里长大的沈谨川倒是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对这个母亲秽乱后宫而诞下的“弟弟”，其实心情实在复杂。
他不愿见沈长平，更不愿让沈长平染指他一点点的千里江山。
但他们身上，始终有一部分是相同的血，割不断，斩不开。
“你若想去，自不会有人拦你，朕只怕……”沈谨川顿了顿，语气又沉下来了，“他不愿意见你。”
想来也是，明明说好了来向他投诚的宫女就变成了他哥哥的妃嫔，沈长平怎么会接受呢？
宋齐光只觉得头疼。
沈谨川的目光再次扫到宋齐光，眼神在她淋了雨、又粘着倾倒的药汤，一团污脏的衣上停留片刻，厌烦地摆了手。
他只当自己是看错了人。
“下去换身衣裳，让张全送你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