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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周末(上)(1 / 1)


阳光从没掩实的窗帘缝里钻进来,先晃醒了人们的眼睛。

家珍揉了揉眼睛,从甜梦中醒来。熟悉的房间,松软的毛茸被褥,和自己一同长大的玩偶,有弹性的床垫,空调嘴里持续送来的冷风,让她睡得舒服又心安,所以起床的也是毫不拖沓。

爸爸妈妈给她找的舞蹈老师的课在周末的上午,一次三个小时的课程收费可不低,得300块,是妈妈卖多少个面包点心,爸爸辛辛苦苦上班多久才能挣回的钱呀?家珍心疼爸爸妈妈挣钱不易,又感动他们愿意尊重她一个小孩子的意愿,所以上课十分认真,珍惜每一分每一秒。老师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她都尽自己最大可能去吃透。因为家珍练习时摆出了该有的态度,又有些兴趣班学来的基础,加上兴趣使然,在家时对着电视机“瞎捣鼓”,才第一节课,家珍就得到了老师的青睐。这让她还有些悬的心彻底踏实下来,坚定了成为舞者的信念。

兴许是炸串的“功力”太强,或是没节制的来南吃得太多,来南起的可没睡的顺利。已经风干变得蜡黄的眼屎把她的眼缝粘得死死的,嘴里喷出阵阵带着油耗的臭气,打出的嗝反着酸,蓄了一晚的尿已经满缸了……来南睁不开眼,但已经要到濑尿边缘了,只得靠着记忆,磕磕绊绊地摸到了卫生间。解决完,她又摸到了水龙头,打开后把水鼓掌似的往脸上拍,把风干的胶水打湿了擦开,眼前才恢复光明。简单洗漱后,她先折返回房拿出昨天买的膨化食品,遂拐进了爷爷的房间——电视机所在之地。来南点开攒了五天的节目,手指撵着插在了“下酒菜”中,开始享受周末带给她的短暂的美妙时光。她和同龄人有些不同,虽然也看电影和电视剧,但对美食类的节目,她是情有独钟。里面琳琅满目的菜品,出神入化的烹饪手法,食客品尝后露出的满足,都让她如痴如醉……

曲星昨夜睡得并不如朋友们像样,洗漱过后,她还没有睡意,放学时的种种让她羞愧不已;在意的爸爸迟迟未归使她失落的心无处可去;课业未完和母亲的施压让她仿佛预见了无数个自己“败犬”般的未来。种种情绪像硬扁的竹片编成的四方笼,把她困得死死的。没办法了,曲星从书架中抽出那本已经变厚了一圈的《奇风岁月》来,把夹在里面的钥匙取出,然后打开了这个房间唯一可以上锁的抽屉,把她无处可去,无从可解的复杂情绪的最终归处请出,开始奋笔疾书……

约莫一小时,她合上了被泪水晕开还不及晾干书页,小心翼翼地把它安置回原位后,她又开始做起周末作业了 。过了不知多久,她听见邻居养在屋顶的鸡开始打鸣,才让自己躺下。

曲星辗转反侧,穿插在无数个短暂的没头尾的梦境中,让她也分不清睡着还是醒着。好不容易让自己松下来了,闹铃又不合时宜的响起。“都八点了,该起床了。”曲星自说自话,起身开始洗漱,吃过早餐,又开始伏案写题了。

家珍上完课,回家吃过午饭,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没一会儿就听见妈妈招呼来南的声响,她赶忙跑到楼梯口喊:“来南快上来,等着你呢!”

“好,来啦!”伴着密集的踏步,来南应了她一句。

“咦,曲星咋还没到?”

“应该有什么事耽搁了吧,先等等她吧。”

“嗯,昨晚睡得可舒服哩,还是家里的床舒服。”

“对呀,对呀,一觉睡到自然醒,舒服极了。”

“你舞蹈课上的怎么样?压腿什么的疼不疼?不过你没去时就能劈一字马了,应该不成问题。”

“挺好的,老师是市里示范性高中的老师,跟着她学比之前跟着电视瞎忙活好多啦!可能之前瞎忙活的时候动作做的不规范,练起来还是有些疼,不过没事,老师夸我有天赋呢。”

“哈哈哈,那就成,我可盼着你成为著名的舞蹈家呢!”

“哈哈哈,说这些还早呢,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吧。”

两人聊到这时,曲星拖着因为恍惚有些摇晃的身体,虚着脚步,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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