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归冲上去就要夺回酸枣糕,岂料那小乞丐也不是个善茬,紧急之下竟是将酸枣整个塞进了嘴里。
“大胆,你敢抢我的东西!”刘锦归跺脚喊道,直接扑上去抓住对方的衣服就要去掰他的嘴巴。
小乞丐也急了,将刘锦归用力推了出去,然后捂住嘴巴快速的咀嚼了几下,“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那是我从地上捡的。”小乞丐一抹嘴巴,挑衅说。
刘锦归小小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当即跺脚大喊一声,再次扑了上去。
可这次不论他怎么挣扎也没能碰到对方,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衣领被人抓住了。
“阿姐,他抢走了我的酸枣糕!”刘锦归气呼呼的告状说。
见到来了大人,小乞丐面露惧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解释说道:“我没抢,我是从地上捡的。”
“那是我扔的,我不想给你,你拿了就是抢!”刘锦归反驳道。
方箬松开刘锦归,“既然你已经扔了,别人拿走也无可厚非。行了,回去吧。”
“可是阿姐,不是你让我又捡起来的吗?”刘锦归委屈问。
方箬朝他脑门弹了一下,“我让你捡起来是不希望你浪费粮食,但既然对方已经吃了,就说明没有被浪费,你也就不用捡了啊。”
刘锦归似懂非懂,不过不用吃那么难吃的东西,他还是挺高兴的。
回到马车里,方箬将酸枣糕咬了的地方掰下来,剩下的递给念春,“给他吧。”
念春有样学样,也将自己那块掰了一部分下来。
这酸枣糕对于方箬她们来说,连打牙祭都还嫌酸涩,可对于小乞丐来说却是既能饱腹又难得美味。
方箬只当这是个小插曲,并未记在心上。
与师灵前辈约定的地方是元西城里的一家客栈,说来也巧,这客栈刚好是闻人家的产业。
不过掌柜可不认识方箬,自然没什么优惠可言。
“师?我们这儿有住进一位姓师的客人吗?”掌柜不确定的问向正在打扫卫生的伙计。
伙计想了想说:“没有吧,这段时间客栈都没什么客人。不过倒是住进来了一对主仆,那主人一直带着幂离,从不说话。”
“就是她。”方箬说道。
伙计应说:“她们一早就出去了,估计待会儿就会回来。”
既然确定了师灵住在这里,方箬便让大家都在客栈先安顿下来。
收拾好东西之后,方箬几人在楼下寻了个位置坐下,又让伙计上了些饭菜吃食。
偌大的客栈,除了方箬一行,大厅里几乎没什么客人,清冷的让方箬都怀疑这客栈是不是要关门了。
“阿姐,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不是回京吗?”刘锦归失望问道,这地方一点都不好玩,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的,他不喜欢。
“我在这里还有事情要忙,你要是想回去,我让大哥先送你回去。”方箬吃了口菜,味道也有些寡淡。
刘锦归闻言撇了撇嘴,唯恐方箬真把他送回去,只好闭嘴不吭声了。
“方姐姐你看。”裴荧扯了扯方箬的袖子,示意她往外面看去。
敛秋抱着剑,皱眉说:“元西的治安这么差吗?”
对面有一家卖砚台的铺子,几个男人正从里面拖拽着一个老人扔到了路上,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路上的行人也见怪不怪了,没有人敢上前阻止,只摇头发出一阵阵的叹息声。
“老子再给你一天的时间,五两银子一文也不能少!我管你是偷是抢,凑不齐你这铺子也别想开了。”领头的男人嚣张威胁说。
老人被打的头破血流,躺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挣扎着爬了起来。
那群男人并未就此离开,而是转头又去了另一家铺子。
“算你们识相,你放心,只要老老实实交保护费,你们的铺子保准什么事儿也不会有。”男人拍了拍老板,将手里的银袋子塞进了怀里。
老板笑的比哭还难看,唯唯诺诺的点头,“多谢王哥。”
那些人没有放过街上的任何一个铺子,就连路边摆摊的被他抓住,也要被搜刮的干干净净。
“这不是抢劫吗?”皮老大眉头紧皱。
“光天化日之下敢这么嚣张,我估计是后面有人。”李让摸着下巴,颇有经验的说道。
“难怪那些做生意的都不积极,辛辛苦苦一整天,最后反倒喂饱了这群地痞流氓。”念春摇头叹息。
裴荧忙提醒道:“嘘~他们往这边来了。”
“刘掌柜,生意兴隆啊。”王哥带着手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刘掌柜从柜台里面迎了出来,笑的有些勉强,“王哥,这个月是不是提前了?”
“没办法,兄弟几个手头吃紧,只好提前了。你们这儿可是我们元西城最大的客栈,不会连区区十五两银子也拿不出来吧?”王哥笑着说道。
刘掌柜面露苦涩,“王哥,你也看到了,生意实在是难做啊,我们这儿一天都没几个客人,十五两实在是太多了,要不少一点吧?”
王哥扭了扭脖子,冲着旁边的手下抬了下头,“没听见吗?刘掌柜说太多了,要少一点。”
手下立刻会意,“哐啷”一声将旁边的桌子直接给掀翻了!
“刘掌柜,你看还多吗?”王哥笑着问,眼底都是阴狠。
刘掌柜动了动唇,脸上的笑意也维持不住了,“王哥,我们这儿可是闻人家的产业,您这么做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面子?”王哥嗤笑一声,嚣张至极的说道,“在元西,天王老子来了也没面子,没钱你连屁都不是,给我砸!”
那些男人立刻四散分开,开始毫无顾忌的一通乱杂。
眼看就要砸到方箬他们这一桌了,敛秋和李让走上前,正想动手就听刘掌柜无奈妥协道:“给,我给还不行吗?”
十五两银子一个月,就算是放在京都,那也是令人瞠目结舌的程度。
王哥颠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讽刺道:“早给不就行了,你看看,平白损坏了这么多的桌椅,我看着都心疼啊。”
刘掌柜有怒不敢发,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嬉皮笑脸的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才有人忍不住问道:“掌柜,那些人什么来头?官府不管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