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楼上,李执韫亦是变了脸色。
“抱歉,让大家失望了,我师父苏情堂已经去世多年了,在下乃是君妄言!”方箬笑着说道,与众人微微躬身。
“去世了?不会吧?”
“苏先生四十不到,怎么就去世了?”
“唉,这是糟了天妒啊。”
“君公子,既然你是苏先生的徒弟,那你应该知道苏先生是因为什么去世的吧?”有人打听问。
方箬道:“我师父是因病去世的。”
“什么病啊,没有请大夫吗?”
“我听说温大夫与苏先生关系好,为何不让温大夫看看?”
方箬抬头看向二楼,扬声道:“我师父得的是心病,心病无药可医。”
“什么心病?”有人问。
方箬笑了声,“有人骗了我师父感情,我师父最终郁郁寡欢,相思成疾了。”
因为方箬这话带着笑说的,所以大家听着都不相信。
“君公子可真会开玩笑,那可是苏先生啊,素来只有他不要别人,谁会不要他呢。”
“就是啊,想当年多少人为了听苏先生的戏一掷千金啊。”
“君公子,你自己放出话说要在今天把事情都说清楚的,你跟周状元怎么回事啊?”
人群里,有个书生提及这了一茬。
方箬道:“诸位莫急,你们先应我一个问题,刚才那戏好看吗?”
“好看,女主冯素贞能文能武,我辈楷模。”
“可惜了公主一片痴心,要我说这冯素贞不地道啊。”
“君公子,你这戏确实看着新鲜,但是我们现在更想知道你跟周状元的事情。”那个书生又把话题拉了回去。
方箬笑说:“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跟周状元没有任何的关系,那本书也不是为了我自己而写,我是为了我们话剧社的另一位老板,方箬所写。”
“方箬是?怎么又冒出一个?”
“谁知道呢,这跟方箬有什么关系?难道跟状元郎又有牵扯的是方箬?”
这小子脑子还挺好使。
方箬心里吐槽,解释说:“其实书的第二册已经说过了,这只是一个误会,男主萧安并未考上状元,而是村里人以讹传讹弄错了。”
“萧安不是状元郎,他是探花郎,也就是现在被关在牢里的裴修安!”方箬扬声道。
楼上,李天铭将酒水一饮而尽,好整以暇的看向台上。
“有意思,她胆子可真大。”
李执韫皱眉,“她想干什么?”
“裴修安因为在路上遭遇了山匪,为了救人,他被山匪所伤以至于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他误以为自己萧辞,所以才背着箱笼进京赶考,这一路上有多凶险不必多说。”
“他跟冯素贞一样,都是凭自己的本书考中了功名,只不过冯素贞是故意冒名顶替,而裴修安从至终都不是。”
“最可能不知道,他原本是经魁,论起名次,萧辞反倒还不如他,所以我认为裴修安无罪。。”方箬扬声说。
“我知道皇上是圣君,是明君。区区一个戏剧里的皇上尚且能原谅冯素贞,我相信我们圣上一定也是如此。”
下面的众人i听了这话都没敢吭声了,这戏看着看着怎么都不对味了。
怎么还扯上了皇家。
“这是自然,既然裴修安是无辜的,皇上圣明,一定会放了他!但是就算此事罪不在他,他也该为自己的过错承担后果,倘若当日他不多管闲事,也就不会在今日给人添麻烦,所以说到底,他也该在牢里好好反省。”
叶白鹤混在人群里,扬声说道。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他救人还救错了是吧?读书人却无怜悯之心,那圣贤书读的有什么用?”人群里,皮老四装模作样的反驳道。
“他救人没错,被山匪所伤导致失忆没错,他拿着自己的家状来京都没错,他凭自己的本事考上了探花也没错!说到底,裴修安是从始至终都没做错什么,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那些山匪!”
“他们杀了多少人,早就该清缴了!”
“诶,这件事我好像听过,不是去年王大人就去清缴过山匪吗?据说抓了不少人。”
方箬立刻道:“没错,人心叵测,在裴修安等人出事之前,谁也不知道那段路上是竟然会有山匪,正是因为裴修安的人的牺牲,才让大家知道了这件事,让圣上知道了这件事,最终才会派钦差大人前去为民除害。”
“裴修安是真的冤啊,这是立了大功啊。”
“就是啊,要不是他们,那些山匪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呢。”
“唉,他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人家就算用的不是自己的名字,但是答的题目却是自己的真材实料啊,也没有弄虚作假,探花郎实至名归。”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整个辛元楼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
方箬看向二路,刚好二楼的李执韫和李天铭也看向了方箬。
方箬掩盖在面具下的最佳勾起了笑意,旋即高呼,“圣上英明,我相信他一定会尽快查清楚真相,让方箬与裴修安一家团聚。”
“圣上英明!”身后的刘剑虹立刻是附和嚷嚷道。
话剧社的众人虽然有些不明白方箬的用意,但是也都跟着嚷嚷起来。
李天铭揉了揉耳朵,苦笑说:“皇姐,朕怎么觉得这声音就跟‘逼宫’一样,我要是不应下,是不是就成了暴君,不讲道理的君王了?”
“别胡说八道,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李执韫不悦的看他。
李天铭哈哈笑道:“朕开玩笑的,不过她这一招确实出乎意料。”
她先将剧中的皇帝夸作仁君,然后又说他不可能连故事里面的皇上都不如。
故事里面,冯素贞有意隐瞒身份尚且能得到原谅,裴修安并非有意,难道还不能原谅吗?
若是不原谅,岂不就说明他连一个虚构的皇上都比不上。
“皇姐,你看都到这份上了,要不朕明日就把人给放了。”李天铭说道。
李执韫看向方箬,“她的招式恐怕还不止这样,你先耗着她,我就像看看她还能使出什么招。”
李天铭抚额,“皇姐,这恶人为何要朕来做?”
他是真心想要放了裴修安,可是皇姐不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