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屋顶太高了,李让上不去,这也就意味着没有办法像在定阳城一样借用阳光。
每次都要点灯吹灯,麻烦得很,而且亮度也不够。
等前面的歌声渐渐停下来之后,刘剑虹就要上台了。
刘剑虹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此刻却吓得双手都是冷汗,上台阶的时候还差点给绊倒了。
方箬看的心都揪了起来,她最担心的就是刘剑虹了。
但好在臭蛋和琳琅也紧跟着上场了,有两人带着,刘剑虹明显放松了许多。
台下议论纷纷,“咦,这是干什么?怎么衣服都不换就上来了?”
“怎么不唱啊,咋还说起话来了?”
“是不是搞错了?”
看着台上的几人,台下的看客们俱是一脸不解,议论声越来越大,都快要盖过台上的说话声了。
方箬皱眉,这样下去可不行。
“闭嘴!”
突然,刘剑虹厉呵一声,手里的剑“叮”的一声,直接插入了台上的柱子上。
众人:“......”
方箬:“......”
琳琅咽了下口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小姐,此事事关重大,三思啊。”
刘剑虹冷哼一声,很满意满堂的静默,开始接词。
台上的戏没有断,继续演了下去。
原本心浮气躁的看客们因为刘剑虹这一剑威胁,总算能安静下来看戏了。
随着剧情的推动,女主冯素贞终于进京了,而故事也逐渐走向了高潮。
楼上。
李执韫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一直落在台上,却又似乎没看台上的任何一个人。
对面的男子正是皇上李天铭,看到有意思的地方,李天铭笑了起来,抬头却见李执韫神色冷漠,无奈说:“皇姐,你觉得不好笑吗?”
李执韫淡淡说:“有什么可笑的?”
李天铭的好心情被她这话说的散了一半,以前皇姐不是这种性子。
“皇姐,你是不是怨朕?”李天铭有些失落的问道。
李执韫随手抓了一把花生塞给对方,“堵住你的嘴。”
李天铭叹息说:“皇姐,既然锦儿回来了,那你就该往前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我倒是想啊,只怕有人过不去。”李执韫说道,目光落在楼下的那抹人影身上。
他果然来了。
随着琴声的变化,台上的场景不断地变化着,女主中举,被钦点为了探花郎。
洞房花烛夜,冯素贞终于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看着与自己一样的女儿身,公主愤怒、指责,将桌上的东西扫落一地。
冯素贞自知有愧,坦言自己是为了救未婚夫才铤而走险。
虽是女儿身,她却有着不输男儿的文采和勇气。
公主看着面前的女子,终于心软了,她愿意帮他。
可是谁又能帮她呢?
一片痴心,最后换来的结果比对方不爱她还要残酷。
方箬始终觉得真心喜欢一个人,是可以超越性别的。
《女驸马》这个故事,对于公主来说,冯素贞从一开始就是男子,外貌出众,学识渊博,有勇有谋,而且体贴入微。
试问当这样的人出现在身边的时候,谁不心动?
而这种心动又怎么会因为得知对方是女子,瞬间就消失呢?
她帮她,真的是因为被她千里救未婚夫的勇气而感动吗?
“小姐,快结束了。”念春提醒道。
方箬收回思绪,问念春,“东西带来了?”
念春点头,将手里的包裹递给方箬。
方箬抚摸着包裹,这次师父不在,没人帮她了。
两人出了后台,往里面走还有三个单独的院子,其中最大的那个就是苏情堂当年住的。
如今这里是方箬私人的地方,她将苏情堂的骨灰也放在了这里。
方箬换好衣服之后,师灵就进来了,她是过来给方箬化妆的。
鞋底垫了增高垫,肩膀上也用特殊的材料增加了肩宽,皮肤从脸颊到脖子到手背,都涂抹的惨白,头发用缀着红宝石的发绳绑在一起。
“你声音怎么办?”师灵打手势问。
方箬见桌上的面具带上,看着铜镜里面恐怖的鬼脸,方箬开口道:“这样呢?”
声音低哑而生辰,与方箬平日的声音完全不同。
师灵诧异的看向她,比划问:“你怎么也会?”
方箬道:“我师父教的。”
一开始方箬想学苏情堂的变声,那时候苏情堂闹别扭不肯教,可后来得知要来京都之后,他开始填鸭式的教学。
从学武到学作曲,以及变声。
但可惜他教的时间太短了,方箬都学了皮毛,却没有一个精通的。
“大小姐,外面快结束了。”念春在外面喊道。
方箬踩着厚重的高跟鞋,挺直了腰板往外走去。
门打开的瞬间,念春吓得往后一退,“你什么人?”
方箬笑了声,“怎么,你家小姐都不认识了?”
“小、小姐?可你怎么突然长高了这么多,奴婢感觉你好像也见健硕了。”念春难以置信的问。
“以后你就知道了。”方箬说着,又指着念春与师灵说,“我这丫鬟就拜托你了。”
师灵点头,表示没问题。
念春一脸不解,还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就被师灵催着去屋里面换上方箬的衣服。
......
上一次自己上台的时候,身边有付小琴和苏情堂,而今日只有她自己了。
方箬深深吸了口气,放在身后的手掌握紧。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这场戏结束了。
戏台上的灯光被灭,四周一片漆黑,而叫好声和掌声却如惊雷般滚滚袭来。
“杨柳抽丝逐绿回,山樱吐蕾渐红肥。单飞燕子堂前绕,切盼情郎不日归。”
随着低沉的念诗声,台上的烛光又渐渐明亮起来,而那不知何时站在台中央的人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开始显露出轮廓。
“嘶!”台下一片倒吸气声。
“那、那不是,那不是苏情堂的面具吗?”有人认了出来。
原本还坐在位子上的人都纷纷站了起来,“没错,那就是苏情堂的面具!”
“苏情堂回来了!十几年了,没想到他真回来了!”
“苏先生别来无恙啊。”众人喊道。
而人群前面,独独坐着一个青衣男子,他目光冰冷的看着台上的方箬,端着茶杯的手掌骨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