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箬摇头,神色凝重,“不知道。”
“不过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如果你的推断是真的,至少说明裴修安没被他们抓住。”刘剑虹安慰说。
方箬点头,“等回定阳城之后,京都应该就有消息了。”
“那我们现在是回去吗?”刘剑虹问,这地方也找不什么线索了。
“走吧。”方箬转身道。
三人骑马又往回走,方箬越琢磨越觉得死者可能是萧辞,为了进一步确认,她打算跟刘剑虹再去一趟义庄。
“啊?还去啊,我们昨天才把那衙差打了一顿。”刘剑虹不甘愿的说。
“我们自己过去,那仵作又不知道我们打了人。”方箬说着,把马儿交给皮老五。
刘剑虹认命的叹息一声,“好吧。”
两人绕了远路去了义庄,没有衙差跟着,或者说没有官府的批文,一般人是不能随意进出义庄,更别说碰尸体了。
方箬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硬说她们是得了衙门的允许才过来的,因为昨天那个衙差已经带她们来过一次,所以仵作当真就被方箬给忽悠了。
方箬没看尸体,而是询问起了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
仵作道:“发现尸体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因为当时还下了场雨,天气又冷,所以我只能猜测是在初九到十二这个时间段,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四天的时间差,这也太不准确了!
“死者除了背上的那一刀,还有其他的伤口吗?”方箬又问。
仵作犯嘀咕了,“你这姑娘什么意思,你自己都说了这人不是你未婚夫,既然如此你还打听这么多干什么?”
方箬伤心说:“虽然此人看着不像是我未婚夫,但我又担心是自己看错了,所以只能多问几句,还请见谅。”
“唉,除了他背后那一刀,他的左腿腿骨也摔断了,不过并不致命。”仵作勉强说道。
“刘仵作,你在吗?”外面有人突然喊道。
方箬和刘剑虹均是变了脸色,方箬忙将手里的银子递给仵作,“这银子给他买副薄棺吧。”
仵作低头一看,惊讶道:“这么多。”
等他再抬头的时候,方箬两人已经从后门逃跑了。
同时衙差带着姚青锋进了屋里,姚青锋一眼就看到了仵作手里的银子,眉头紧皱,“哪来的?”
仵作如实相告,又道:“那姑娘也是心善。”
衙差瞬间暴跳如雷,“心善个屁,那娘们儿昨天一出义庄就把我打了一顿。她们从哪里走的?我要去找她们算账!”
姚青锋拦住衙差,“回去!”
“可是——”
“我再说一遍,回去!”姚青锋盯着那衙差,强势的气势让人无法抗拒。
衙差心里虽然不甘心,但是又不敢跟姚青锋作对,只能不甘心的离开了。
等衙差走后,姚青锋道:“她们进来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另一边,方箬和刘剑虹从义庄出来之后,刘剑虹越想越觉得不甘心。
“我们明明知道他们官匪勾结,却什么也不能说,真是太憋屈了!你说凭什么他们作恶的能享富贵,那些可怜的人却连命都保不住。”
方箬抿唇道:“有句话叫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以我们现在的情况来看,也差不多。我们没那个本事,就只能求自保了。”
“你说那个杏儿还活着吗?”刘剑虹突然问。
“不知道。”方箬摇头,就算活着,也是多增痛苦而已。
“方箬,我们就真的没法子了吗?那些山匪一日不除,这世上就会多增几个冤魂。就说那萧辞,你说他好不容易考上了举人,如今就这样死了,他家里人该多难过啊。”
方箬叹了口气,见对面街上有个写字的摊子,想了想问:“你真要插手?”
刘剑虹一听方箬这话,既知道她是有主意了,兴奋问:“你想到了什么?”
方箬去到街对面,然后跟摊主租了笔墨纸砚。
“你是打算给那个钦差大人写信吗?”刘剑虹小声问。
方箬摇头,“不是,我在给他们画一幅画。”
......
姚青锋从义庄出来之后,就立刻命人去调查方箬她们的落脚点。
同时立刻回了县衙,打算将这件事禀告给大人。
就在姚青锋准备进门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破风声,姚青锋神色陡然严肃,慌忙避开,只听“咚”
的一声,一枚飞镖插进了衙门的大门上。
“谁?滚出来?”姚青锋厉声呵斥!
街上人来人往,哪里还见偷袭者的身影。
姚青锋回头看向那枚飞镖,这才发现上面还绑着一张纸条。
他连忙上前拿了下来,摊开一看,顿时脸色骤变,只见纸上画的俨然就是山匪杀人的场景。
虽然画工拙劣,但是人物的外貌和衣着特点却画的非常仔细,那跌落山底的男人分明就是他自己的手下!
难怪迟迟没有等到他们的消息,原来是早就被杀了!
“该死的!”姚青锋咒骂一声,如同发怒的狮子快步冲进了衙门里。
*
数日后。
方箬三人终于又回到定阳城。
刘剑虹在城门口就跟方箬分开了,她这小半个月跟着累的够呛,好不容易到了家,只想回去好好休息。
算算时间,《风筝误》应该在前天就已经演出第一场了。
方箬到底还是放不下,于是骑马绕道去了话剧社。
皮老五则先回家了,免得让皮老大他们担心。
方箬牵着马儿刚到巷子口,就见有人在巷子扫地,走进了发现是熟人。
“虎子爹?”方箬喊道。
虎子爹抬头一看,顿时惊喜喊道:“方姑娘,你回来了。”
方箬点头,“怎么在这儿扫地,见着付小琴了吗?”
虎子爹点头,“见着了,多亏了付夫人,我们一家才能有个落脚的地方,那什么,方姑娘赶紧去屋里,大家都在呢。”
方箬将马儿交给虎子爹,满身风尘的进了院子。
“方箬?”琳琅一出门就看到了方箬,顿时欣喜的大声喊了起来。
这一吆喝,屋里的人都跑出来了。
一个个的围着方箬七嘴八舌的说着,付小琴站在旁边,见方箬面上并没有悲伤的神色,这才稍微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