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箬瞪他,“你怎么还欺负自己人?”
见两人又和好了,大家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田快嘴钻过来插话说:“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咱们最后就碰个杯?”
“成啊,我也换大杯!”刘剑虹爽快的说道。
几人都换上了酒,互相碰了杯子,一饮而尽。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喝了酒,大家就陆陆续续的告辞了。
看着大厅里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贺礼,以及桌上凌乱摆放的酒杯,方箬心底突然觉得无比的充实。
原来她竟然在这里不仅有了家人,还有了朋友。
真好啊。
“嘎嘎嘎......”
田快嘴送的大鹅正追着硕风满院子跑,狗毛都给叼了。
裴荧心疼的跺脚,冲了出去,“臭鹅,不许欺负它。”
皮老四收拾掉桌上的酒杯,冲皮老五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忙扶着皮老大一同去了厨房。
大厅里就剩下方箬和裴修安。
方箬拿来纸笔,打算将几人送的礼物都记个账,以后她也有人情往来了。
“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呀。”方箬瞪了眼裴修安,杵在那里跟个棍子一样。
裴修安走过来,却是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方箬,下巴蹭着方箬的头顶,一张口都是酒气,“阿箬,我们成亲好不好,我想娶你,我要你。”
“事不过三。”方箬道。
裴修安低下头,委屈的蹭着方箬的脖颈,醉醺醺的嘟囔说:“我错了......”
“长兄如父,你去找大哥吧。”
“对不起,我再也不——你说什么?”
裴修安顿时酒意全散,欣喜若狂掰过方箬的身子,盯着她的眼睛严肃问:“你同意了?”
“我都说过了事不过三,总不能还让你说第四次吧?”方箬没好气说。
裴修安激动搂住方箬,想了想又立刻松开她,边说边往外跑,“我去找大哥选日子。”
*
方箬与裴修安决定成亲了!
这件事大家都不意外,反正两人现在跟成亲了也没两样。
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赵烈第一次跟女人表白,就输得惨烈,思及自己当时还跟裴修安争得面红耳赤,赵烈不禁自嘲的笑了起来,“真他娘的操蛋!”
“人嘛,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偶尔也要吃点苦头的。”刘剑虹说着,推开房门,顿时臭的差点没敢进去,看着满地的酒罐,眉头皱起,“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跟你没关系,出去。”赵烈恼道,不想让人看到他这幅狼狈模样。
刘剑虹踹开地上的酒壶,讥讽说:“你就算喝死了也没用,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倒不如怜取眼前人。”后面一句话,刘剑虹说的跟蚊子嗡嗡一样。
赵烈没听清,也没打算听她说话,“滚出去。”
“你冲我发什么脾气,又不是我不要你的。”刘剑虹话音落,面前一个酒壶扔了过来,若不是她避的快,脑袋都给砸破了。
“别逼我动手。”赵烈烦警告道。
刘剑虹冷笑,“行啊,当我怕你啊?”
赵烈本就一肚子火气,又被刘剑虹三番两次挑衅,瞬间暴怒,扔下手里的酒壶,直接朝着刘剑虹一记重拳挥了过去。
刘剑虹急忙抬手格挡,但即便如此,还是被对方的力道给震的连退几步,直到脚跟抵住墙壁才堪堪接下。
“你他娘来真的啊?”刘剑虹骂了句粗话,也激起了暴脾气,立刻一脚踹了上去。
赵烈反手就抓住了刘剑虹的脚踝,酒意上头也忘了刘剑虹的脚受伤才好,直接拽着“砰”的一声,将人扔了出去。
刘剑虹疼的倒在地上脸色煞白,强撑着身子坐起身,却见房门“砰”的一声,直接关上了。
委屈,不甘和恼怒全部都冲上了心头,刘剑虹气红了眼睛,骂道:“你有本事以后别来求我,你这白眼狼,臭混蛋!”
拖着剧痛的脚,刘剑虹一瘸一拐的出了门,想找个大夫看看,却见铺子里来了客人。
“今天我心情不好,不做生意了。”刘剑虹拉长着脸说。
买米的妇人不悦道:“你这什么态度,既然开了门凭什么不做生意,我米都装起来了。”
“我愿意!”刘剑虹没好气说,挥手催促道,“赶紧走吧,我还有事。”
“什么人啊,真是晦气,以后都不来你家买米了。”妇人恼怒说着,将袋子里的米倒了回去。
刘剑虹扶着墙壁,吃力的走过去将门板给装上,不然待会儿还会有客人过来。
“怎么大白天就关门啊?”外面立刻跳进来一道人影,声音轻快雀跃。
刘剑虹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你怎么来了?”
方箬笑道:“出来买些笔墨,经过你家铺子,就想着顺道过来买点米。”
话说着,方箬见刘剑虹扶着墙壁,一只脚不自然的点着地面,忙放下竹篮,走过来搀扶道,“你不是都好了吗?怎么又瘸了?”
刘剑虹思及赵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言难尽,你要买些什么你自己弄吧,我坐会儿。”
“要不我送你去医馆吧,别拖着拖着还严重了。”方箬不放心道。
刘剑虹摇头,“不用了,小问题。对了,不是说裴举人他们要去西江城吗?什么时候动身?”
“后天吧,跟叶公子他们一起。”方箬应道。
“那等他回来都到十月份了,你们来得及成亲吗?”
“我们说好了,先订亲,等他明年从京城回来,到时候再成亲。”方箬说着,提着舀好的白米递给刘剑虹。
刘剑虹不解,“为什么不干脆成亲?你好歹先把名分定了!”
那话本里都说了,多少书生去了京城,花花世界迷人眼,都舍不得回来了。如果成了亲,往后就算裴修安再找个红颜知己,她好歹也是正室啊。
方箬道:“主要是我也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倒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我这人吧,天生的疑心重!而且修安自己也说了,怕他在路上出什么意外,到时候如果我俩成了亲,我还得给他守活寡,不值当。”
刘剑虹听完,下巴都惊掉了,“呸呸呸,你们俩说话怎么都这么不吉利?”
方箬无所谓的耸肩,“尽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咯。”
刘剑虹嘀咕,“那你太不值了。”
方箬摇头,“都是自愿的,没什么值不值得,如果他真的移情别恋或者出什么意外,那只能说我手气不好,押错了宝,总之与人无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