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阳一眼识破江耀的想法,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江耀。
黎阳也不说话,就是那样眼神一寸不寸的看着江耀。
看得江耀心里毛毛的。
他率先败下阵来,识趣的略一抬手,露出少年人肌理分明的腹肌。
黄色暖光灯下,江耀一侧的腹肌仿佛被打了蜡似的,透着莹润的色泽,连腰侧的人鱼线也闪着微光。
而处于阴影一侧的肌肉轮廓,墨色线条苍劲有力,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让人感到蓄势待发的危险。
黎阳突然一阵口干舌燥,她快速移开视线,但刚才看到的一幕仍旧0.5倍速在她脑海里循环放映。
不妙啊。
今晚,说不准是自己先梦见江耀了。
他才16,他才16,他才16……
黎阳嘟囔着这句话,试图给自己降温,以免头脑发昏。
这一切都落在江耀眼底。
此刻他眯起双眼嘴角压制不住的翘起,原来姐姐也只是嘴上厉害啊,江耀想。
如此,他忍不住又想挑逗她。
“姐姐,你怎么只看了一眼就不看了呀。”
“嗯?”江耀笑眯眯地凑近黎阳,眼里满是餍足和势在必得,却在对上黎阳视线时,瞬间收起侵略性的神色,又变得无辜单纯起来,仿佛真的是好奇原因。
扮猪吃老虎。
黎阳心里蹦出这样一个念头。
直觉告诉她,刚才江耀眼里一闪而过的微光绝对不是如此单纯。
黎阳眯起眼睛,审视地看着江耀。
“少给我耍滑头。”
江耀还想继续装傻,却不得不在黎阳犀利的目光中举手投降。
他嘿嘿一笑,问她道:“姐姐,好看吗?还想看吗?”
黎阳坦然迎上江耀挑衅的目光,她似乎不惧,甚至反过来再次给了江耀一个暴击。
“挺好看的,跟头八瓣蒜似的。”
说完,黎阳故作夸张道:“哎呀,你不会又不记得你晚上吃了蒜吧?”
“我虽然才大你两岁,但作为姐姐呢,我体贴你,没有嫌弃你。说得浪漫点呢,叫你小桃子,没有叫你小蒜子,也没有叫你蒜桃子。”
“你自个怎么还忘记了呢。”黎阳阴阳怪气地又对他使了个三连击。
黎阳扭头就走,边走边道:“还问我好看吗,好看,你这头八瓣蒜,姐姐爱吃也爱看。”
黎阳转身往回走的背影潇洒,明明该是落荒而逃的江耀却怎么逃也逃不掉,他认命又遵从本心的跟在黎阳后头。
只是这次他无法靠在黎阳肩上寻求安慰了。
江耀在心里下定决心,往后要随身携带口香糖!!!
就买桃子口味的吧。
…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黎阳起身去开门。
门外,江耀略显局促的等待着。
门开了,不出意外是江耀,黎阳问他:“还有事儿?”
黎阳今晚洗了头发,但还没有吹。
她洗漱完就开始填写学生会报名表和准备竞选事宜,准备等头发自然晾干,要是睡前没干,就睡觉时再吹。
此刻,黎阳的头发湿漉漉的垂在身后,乌黑茂密的头发带着不自然的蜷曲的弧度,星星点点泛着水光,一下子就吸引了江耀的视线。
江耀皱眉问她:“怎么没吹头发,洗完出来就要吹干的。天气凉了,小心着凉。”
“去阳台,我给你吹干。”江耀说了一句后,知道黎阳不会立刻去吹,因为他主动提出帮忙。
长大后,江耀没有踏足过黎阳的卧室,相应的黎阳也不会进他房间。
有人伺候吹头发,黎阳也乐得轻松。头发长就这点不好,吹头发麻烦。
但作为英姿飒爽的女侠,怎能没有一头飘逸的高马尾呢。
是以,长发再麻烦,黎阳也都一直留着长发。
“你先去,我拿个东西再过去。”
说罢,黎阳回房间匆匆拿了报名表和纸笔。
天凉之后,二层阳台的窗户早早就被关上,现下如同处在一个温暖的玻璃罩子内。
等黎阳来到阳台之后,才发现江耀不止准备了吹风机,还备好了护发精油。
黎阳惬意的往躺椅上一躺,后颈处垫了张高靠背,这样既可以放松躺着,同时还不影响江耀吹头发。
黎阳笑得开心,止不住得意道:“我弟弟也太好了吧!”
“明明我比你还大两岁,可从小到大都是你照顾我多一点。”黎阳又忍不住叹息。
她道:“我教你的,都是让你自立自强,自力更生。”
“我现在这懒散的样子,是不是没给你以身作则,带个好头啊。”黎阳不禁怀疑地问道。
黎阳躺下之后,江耀就拿起吹风机调了下档位,开始给黎阳吹头发。
吹风机声音不大,只高频率的震颤着,只是哪怕内敛压抑着,也遮盖不住那极具冲击的本性。
江耀轻拢黎阳的长发,细心地吹着,听闻此话,他当即摇头否认,为黎阳说话道:“可是姐姐每次都会非常真诚的夸奖我啊。”
“还会亲我,抱我,给我好吃的好玩的。”江耀动作越发轻柔,语气都甜蜜起来。
江耀解释:“姐姐有给我树立了一个很好的榜样哦。”
他温声说着从黎阳这里学来的东西,“不要把别人的付出当作理所应当,要发自内心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还要用心对待别人释放的善意。”
“姐姐就是这样做的。”
“小江耀所做的一切都有被姐姐看到,被姐姐尊重爱护。不管是他幼年时的弱小心灵,还是长大后的少年人格,都有被姐姐妥帖安待。”
黎阳疑惑:“这样就够了吗?就说两句话罢了……”
江耀立即反驳她:“姐姐才不只是说说而已。小时候我被人欺负你都帮我打回来。”
“还有我刚学画画时,爸妈干妈干爸会笑我画的天鹅像蛤蟆,只有姐姐会认真听我讲哪部分是天鹅的脖子、翅膀,守护我幼小的自尊心。”
江耀破有些释然的意味,他继续讲着:“当时我还和他们辩驳,说我画的是天鹅,不是蛤蟆。我肯定没有和姐姐说,我那时急得都快哭了,心里特别委屈。”
“可就在这时,姐姐放学回来了,看到我的画,立刻就开始夸我画得有天赋,线条流畅,用色大胆。”
“当即,我的眼泪就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