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是九月。
经过周明枫连续十几天的辛苦劳动,从村里到坡上来的小路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条还算宽敞的石子路,每天走着这条路上坡下坡,感觉就像是在公园的石头小径上休闲散步一样。
来家里买豆腐换豆腐的婶子们都夸这段路修的好,有人说,要不跟村长商量商量,把村里的路也修一修,铺上小石子。
不过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修村路费时费力,每家都要出工出力,而且还没有工钱,
有那份力气,还不如把自家的地多松两遍土,提高提高地里的庄稼产量来的实在。
九月初一这天,顺德叔来坡上找周明枫,说他翻了历书,九月份动工盖房子的好日子有三个,
九月初九,九月二十二和九月二十八,
让周明枫自己挑选。
周明枫自然是觉得越早越好,于是选择九月初九就开始动工。
两个人又就盖房子的相关事宜做了一番沟通,顺德叔说青砖和石瓦他知道去哪里买价格最合适,这两天他可以带周明枫去看看。
周明枫十分感激:“我正愁不知道去哪里买砖瓦为好,有顺德叔您带路那真是太好了,那要不咱们明天就去看看,合适的话,明天就把砖瓦都定了。”
顺德叔没什么意见,这几天家里也不忙了,他点头道:“行,早点定下砖瓦也好,反正都是马上要用的,明天我在家里等你。”
“好,明天我从镇上回来就到叔家去。”
明天不赶集,只要把豆腐送了就能回来,周明枫决定晚上早一点起来做豆腐,赶早把豆腐送去镇上,不能让顺德叔等久了。
砖瓦的事说定之后,顺德叔又问周明枫准备了多少木头。
盖房子做房梁搭架子,要用到不少木头。
周明枫指着院坝上的一堆木头,说:“就是院坝上堆的这些,不知道还差多少?”
顺德叔数了一下数量,沉吟了一会,说道:“还差了不少,过两天我在村里喊几个人,跟你一起去山里砍树,还要砍个三四十根才行。”
不过,请人砍树是要给工钱的,顺德叔说,砍树的工钱就按照盖房子的工钱算,一天二十文钱,包一顿中午饭。
但砍树要走远路去山里砍的,总不能中午还跑回来吃一顿饭再接着进山,所以,顺德叔建议多给五文钱,就不包饭了,让他们自己带干粮上山。
周明枫对顺德叔的这个安排自然是没有不赞同的,顺德叔不愧是有经验的工匠,考虑问题就很周全。
事情商量妥当之后,顺德叔就告辞,陈氏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装有豆腐和鸡蛋的篮子拿给周明枫。
周明枫懂了自家老娘的意思,他提着篮子一路把顺德叔送到山脚下。
周顺德摆手:“枫小子,别送了,回去吧。”
周明枫笑着把篮子递过去:“行,那我就不送了,叔,这点东西您拿着,房子的事,就有劳您费心了。”
周顺德推辞了几句,也就收下了。
他拍了拍周明枫的肩:“枫小子,盖房子的事你尽管放心,你爹和我可是多年的老伙计,我就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也要给你把房子盖的漂漂亮亮的。”
“谢谢叔!”
还有八天就是九月初九,李珍珍他们现在要赶紧准备搬家了。
首先是要回村里把老宅子打扫干净,该洗洗该刷刷。
李珍珍也是个不磨叽的,顺德叔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准备了扫帚抹布和陈氏去村里打扫老宅去了。
老宅是木头结构的房子,有三间正屋,东面一间厢房,西面是灶房,围出来一个小院子,院子前面一个院坝,院坝上被人扯了一根晾衣绳,挂着好几件衣裳。
李珍珍看到后也没说什么,就看有些人自不自觉了。明天要是还晾在这里,她就要不客气咯!
院子西侧是一块菜地,用一道竹篱笆围着,不过因为有大半年没有种菜和打理的缘故,菜地现在变成了杂草地,竹篱笆坍塌了好几处。
坍塌处和隔壁的菜地就连通了。
因为只在这里住一个多月,李珍珍和陈氏都没有要在这里重新种菜的打算,但坍塌的篱笆还是要抽个时间重新围起来,
毕竟,再不重新围一下,隔壁家能以坍塌的地方为起点,一点一点地,把这边给占完。
李珍珍指着那几根已经种到自家地里来了的蒜苗问陈氏:“娘,你看这蒜苗,可真会种,都种到我们地里来了。”
她都怀疑篱笆是隔壁故意推倒的。今天推倒一点种几根蒜苗,明天推倒一点,种几棵青菜,久而久之,这块地都能被他们给占完。
这点子小手段,李珍珍哪还能看不明白。
陈氏看了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唉,我们没在这里住,也没人看着,能有什么办法呢。”
李珍珍可没陈氏那么悲观,她说道:“办法还是有的,过几天住过来了再说吧。”
今天主要是来打扫卫生的,她不想节外生枝。
先把墙上,房梁上的蜘蛛网铲掉,再是扫一遍扬尘。
接着就是擦洗桌椅板凳柜子这些。
李珍珍婆媳俩在院子里干活打扫的动静引起了隔壁田氏的注意。
田氏问张氏:“那边怎么回事?难不成是要搬回来住了?”
张氏抬了抬眼皮:“谁知道,搬过来住就搬过来住呗,碍不着我们什么事。”
田氏对于张氏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很不满意,她抬高了音量说道:“怎么碍不着?他们一回来,家里的衣服上哪儿晒去?以后晒点其他东西也只能晒在自家院坝上,多占地方……,”
张氏淡淡地哦了一声,对于田氏的话,并没有多大兴趣。
什么晾衣服,晒东西,跟她有什么关系?自己嫁了一个硬不起来的男人,还不够闹心吗?还要用这等小事来烦她。
张氏一想起昨天晚上,周明杰在她身上哼哧哼哧半天,结果连进都没能进去,就气得牙痒,恨不能一剪刀把他那玩意儿给剪了。
二十几岁就要守活寡,这搁谁都受不了好吧!
张氏上次借着和卫婆子吵架的由头回了娘家,本来是打定了主意要跟周明杰和离的,所以即便是卫婆子亲自去接她,她也没有回来。
然而,她在家住了两个月,她爹娘死活不同意她和离不说,家里的三个嫂子还成天不给她好脸色看,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恶心人,
说白了,就是怕她和离之后不能很快找到人嫁出去,怕家里多她一张嘴吃饭。
张氏一直以为她爹娘会站在她这一边帮她说话,结果,到底还是她高估了她自己在爹娘心目中的地位。
前几日,周明杰再次去张氏的娘家接张氏,看清了事实的张氏就借坡下驴,跟着周明杰回来了。
她本来想着,再怎么着,自己在周家还有俩儿子,看在俩孩子的份上,这日子将就着过呗。
但昨天晚上那事儿,唉,张氏再次emo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