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也没想到,都这么晚了,杜梨居然还在练剑,早知道他就再晚点儿回来了。不过还好,他顺便买了烧鸡,本来是想给自己补补的,这下可便宜她了。星辰想得还怪好的,可人家杜梨根本就不稀罕,“拿一边儿去,我还减肥呢。”
“你这身姿赛过天仙,还减肥?你逗我呢。你好歹念及一下咱俩的同窗之情,放我一马喽。”星辰说得挺真诚的,说得杜梨心里还挺美的,但她不想让星辰觉得,她是个三言两语就能被糊弄的女孩儿,也怕被星辰看出她内心的欢悦,于是,转身就向后走,边走还边说:“花言巧语对我没用,我还是要告诉馆长。”她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实则已经放过他了。
可星辰不知道她的想法啊,上前一把拽住了杜梨的手腕。杜梨刚要跑,一股劲直接把她送到了星辰的怀里,星辰就一只手,接得还挺稳的,四目相对,杜梨第一次这样近距离观察星辰,眉宇间还有那么几分帅气。待杜梨反应过来,起身反手就给了星辰一巴掌,“不要脸。你等着被开除吧。”说完,她就跑走了。
“这下可完了,应该没啥余地了。”星辰第一次抱女生,整个人都慌了,认为自己犯了个大错误,远比偷偷溜出剑馆,还要严重得多。他回到房间,便开始六神无主地收拾行李,之后一宿未合眼。
第二天,照常的学院打扫他没去,早课他也没上,就等着馆长来撵他走呢。没多久,馆长还真得来了,而且还带着不少随从,只是这会儿,星辰已经睡着了。一名随从,把他从睡梦中拉了起来,并一路拖到了剑馆的大殿上。
“说说吧!你是怎么杀死严鸣的?”
星辰都不知道是谁问的,反应了好久,还是一脸懵圈。
“啥?”
方灼继续说道:“你这孽畜,真是狠心。只因一场比试输了,就怀恨在心?严鸣可是你的老师啊,你杀他的时候,就没有感到一丝后悔吗?”
方灼所说,星辰完全听不懂,昨日对战时,很多人都看见了,严鸣并未受伤,又怎么会死呢?
“我都没伤到他。”星辰还不知道,严鸣是死在昨天夜里的。他还以为是跟他俩的对战有关系呢。
说话间,仵作进来了,告知了在场的众人,严鸣是在亥时,昏迷中被人割开手腕,最终因失血过多而亡的。
亥时?星辰正在铁匠铺铸剑,结束后又去买烧鸡,他有不在场的证明啊,人肯定不是他杀的。可他说出来,竟没人相信,还以为他是在狡辩。
他突然想到,杜梨昨晚在子时碰见过他。他抬头扫了一圈,终于跟杜梨的眼神对上了,“她能证明,我昨晚确实出去啦。”此话一出,众人的眼神全都聚集到杜梨的身上。
“杜梨,他说的是真的吗,你们俩那么晚,干什么去了?”方灼不问还好,这一问,杜梨更害羞了。
“谁…谁碰见他了。——我可没见过你,你别瞎说,你认错人了吧,大晚…上的。”杜梨一人回一句,眼神闪烁,她想起了昨夜那一搂,害羞到不敢承认,竟忘了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可杜梨这表情和神态,大家都看得出,她说的多半是假话。所以,星辰可能真的不是杀害严鸣的凶手。但馆长方灼虽然同样看得出这里面有隐情,却还是一口咬定星辰就是凶手,非要把他赶出剑馆,——哪怕他拿不出任何证据。
大家沉默不语时,上官璞卉竟然来了。
“这件事与星辰无关,他昨晚确实偷跑出剑馆了,我能为他证实。方灼,放了他吧。”
方灼也没想到,会是上官璞卉来替他撑腰。心里想着,应该是拿星辰没有办法了。眼前这娘们是何人?那可是离阁主最亲近的人,关系上的权重,让他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
“昨晚你真的跑出去了,你承认吗?”方灼也算是松了口,把之前的事完全放到一边,然后严厉地问道。
“呃……是的。”星辰愣了一秒,总感觉是被套路了,他从来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急迫地承认自己的错误。杜梨没有告发他,却是他自己承认的。
“罚你打扫学院一周的茅厕!下去吧。”上官璞卉都出面护着他了,方灼拿他也没办法,而且以后再想赶走他也难了。可方灼为何非要赶走星辰呢?他们表面上看去并无恩怨,但若方灼就是那个采血的“大盗”呢!
方灼在星辰进入到中州的第一天,就盯上他了,像星辰这种少了一只胳膊的“剑鱼”,在方灼眼里,除了有被抽血的价值,其他一无是处,活着完全是浪费空气。
每年这个时候,方灼都会挑这种要实力没实力,要背景没背景的新生,抽出他们半条命的血。至于为何只抽半条命的,只能说,方灼做事还是挺讲“道义”的,——这种事只能躲在暗地里,若做得太绝,时间久了,终会影响中州的形象。每次抽完血后,方灼还会“贴心”地,为这些人做上特殊的标记,因为被他抽去血的人太多,他也担心哪天记混了,再把人误抽第二回,给抽死了,不过像这种事,之前也是有的。而今能想出做标记这法子,也是多年的抽血经验累计的。
在这太玄大陆上,杀人和被杀是常有的事,倒也不是没人管,只能说是管不起,而像这种被抽血的事,自然更没人管了。
方灼之所以想尽快赶走星辰,就是担心东窗事发,若星辰没有上官思天这层背景,他也不用如此针对他。方灼早已料到会有人帮他,所以才做了些绝的,直接将严鸣抽了血,然后杀害了,以此嫁祸给星辰,有了杀人的由子,量谁也不好为星辰开脱。
可他没成想,星辰居然有不在场的证明,暗骂这小子命也太好了,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有了上官璞卉做背景,就算他真地杀了人,方灼似乎也拿他没什么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