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端详了他的脸，严肃且认真。
“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信。”
男子低低地笑了起来，我莫名其妙。
“当然了，因为我瞎说的啊。”
我忍不住无语，紧接着男子又说：“虽然我也不知道天衍到底什么来历，不过三十年前一群天师断龙脉，死绝了这倒是真的，天衍记载所有天师传承也是真的。”
看着他说这么多，我忍不住问道：“你……跟我说这么多做什么？既然你刚才说了，天衍选择了我，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要和我做同事了，欢迎你加入灵异事物组。”
我摇头，这个听起来就很可怕，虽然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还是很胆小，再加上刚才的那些事，我已经不是那么坚定的唯物主义了。
“这样啊，那等你死了我再来取天衍也是一样的。”
男子转身就走，我连忙拦住。
“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死了？”难不成被天衍选择之后不进入灵异事物组都得死？这也太霸道了吧。
“就是这个意思啊，刚才你没看到吗？你身上有一百二十条冤魂，你才刚得了天衍，不加入灵异事件组，你早晚会被活剥了，更何况，天衍选了你，说明之前拿到天衍的人也会杀了你，然后再抢走天衍。”
听到这话，我想起来那个公寓的场景，又是忍不住恶寒，那个变态的男人吗？
“不对啊？什么叫我身上一百二十条冤魂？”
男子表情淡漠，丝毫不在意，“按道理说，你该是早夭的命，至于为什么活到现在，应该是谁换了你的命，不过就算这样，你也只能活到十八岁，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早就过了十八岁了吧。”
我点头，我昨天才过了二十一岁生日。
“那这么说的话，你又多活了三年，这期间，你早该死了，可是你还活着，有人给你抵命，她们不满罢了。”
他说的让我云里雾里的，什么叫多活了三年？什么又她们不满意？
“你早在三年前就死了，死在那栋公寓里，成为墙里的一具尸体，可是有人为你续命，所以你还活着，但是公寓里的一百二十多具尸体现在不满了。”
我似乎听懂了，问道：“你的意思是……她们觉得我该和她们一起死，但是她们死了我还活着，所以她们不满，要我抵命？”
男子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咬牙道：“这是什么道理，凭什么我没死就要被她们不满，又不是我害了她们，难道不该去找害死她们的人吗？”
男子道出了实情：“柿子专挑软的捏，你觉得能够建造一栋尸楼的人本事会小吗？”
我沉默了。
“就是说啊，还是加入我们吧，好歹我们是正规的国家机构，华国可以做你最忠实的后盾。”
我抬眸看了一眼，问道：“有编制吗？”
男子表情错愕，下一刻立马恢复了：“有那么重要？”
我疯狂点头，当然重要了，有编了我才能稳定，稳定了我才能放心大胆的活着。
男子突然道：“有没有对你来说都无所谓啊，你的命灯都没了。”
“啊？什么没了？”
“命灯啊，一个人的一生之源，所以你没有命灯，这辈子都见不得人了，还想要编？再说了，那个杀人犯早晚会发现你其实还活着，全力追杀你也说不定呢。”
我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许久憋出来几个字。
“那你的意思是我这辈子只要不能重新找回命灯，我就一辈子与编制无缘了吗？”
男子点头，似乎很不明白我为什么那么坚持什么编制。
他哪里懂得，我们村里人对编制的疯狂。
见我还是犹豫不决，男子皱眉道：“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犹豫什么呢？难不成真想等着他来杀你吗？要不是天衍选了你，我才不会多费口舌。”
我苦着一张小脸道：“不是啊，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是小命要紧啦，但是……”
“但是人家问我在哪工作？我总不能说我捉鬼当天师什么的吧，这个一听就很无业游民不务正业啊，虽然没有侮辱这一行的意思，当然也不是侮辱你。”
男子看我的目光带着几分沉思，许久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正好前段时间一所学校有问题，你就去那里挂个名做个心理老师，正好和天衍融合融合，到时候说出去也不用泄露信息。”
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便开心地点点头。
突然想到“对了，我要先回老家一趟，接下来再找你行吗？”
“也行，反正不急于这一时，我叫林丞，你既然是我带进来的，日后就是七组的组员了。”
我点头，“哦好，我叫白苏。对了那我们还有别的同事吗？”
我还想见见其他人是不是也和林丞一样，这般不靠谱！
“没了啊，就我们俩。”
我瞪大了双眼，“啥！就我们俩？”
林丞笑眯眯道：“是啊，你可别太感觉荣幸了，好多人想和我一组呢，我都没同意。”
林丞的语气仿佛我占了天底下最大的便宜，可是……只有我们两个？一个不太靠谱的林丞和一个更不靠谱的我？
这样的组合，什么时候能打败那个杀人犯？还是说，就是为了给他多添两个人头？
看我心如死灰的模样，林丞安慰道：“怎么这个死样子，有我在，保证那天星门的伤不到你。”
我察觉到一个字眼，“天星门？那个杀人犯还有门派？”
林丞道：“是啊，而且门派十二门主，个个厉害至极，你说的那个杀人犯应该是第十二位，尸蛊匠，顾名思义，爱杀人养尸做成蛊。”
想到公寓房间的画面，我又是一阵恶心反胃，真的是死变态了。
林丞给我留了个手机号，就离开了，说是等我从老家回来再联系他。
我看着他潇洒的背影，总觉得他不太靠谱，但是又想着自己这个更加不靠谱，暂时松了一口气。
只是……
多年不回老家，从来没见过村口有一棵巨大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