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带着沈语在外面玩了一会，实在太冷了，就跑了吊脚楼里面去玩，红儿带着她躺在稻草上面，两人在上面滚了一会，果然没像在外面那么冷了。
红儿和她滚的劲稍微大了一点，从上面掉了一些稻草下去，起先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在上面滚，下面的马呀，牛呀，叫的声音很大，就在那巴掌大的地方转来转去的，不是还往上面看，沈语找了一个缝从上往下看，瞥见马儿一会走，一会又埋头下去吃的欢。
原来是这么回事。沈语来了兴致，专门找有缝的地方，不定时的往下面扔东西，看着它们为了一根稻草抢来抢去的，沈语又赶忙又多扔几把下去，玩的不亦乐乎。
······
“妈，你来了。”可能是刚生完孩子，妈妈看起来有点虚弱，说起话来有气没力的，脸色白白的，看上去没什么血色。
“嗯，来，给你煮了甜酒，趁热吃，还带了一点鸡蛋和猪油，都是自己的，吃着也放心一些，放在厨房里了，你要想吃，就让你大姐给你弄。”说着把手里凉的差不多，可以吃了的递给了妈妈，“怎么样？好带吗？”看着妈妈憔悴的样子问道。
“一点也省心，白天吃了睡，睡了吃的，一到晚上就要起来玩，不让玩，扯着嗓子嗷嗷大哭 ，一点不带停歇的。”像是找到了诉说的对象，妈妈一股脑的像倒豆子一样的倒出来，空出了手接住外婆递过来的碗，就着碗沿喝了两口汤，用筷子夹着碗里的荷包蛋边吃边和外婆说着话。
“那就白天不让她睡，给她纠正过来。实在不行让你带她睡睡脚这头，颠倒颠倒。”外婆出着主意。
“怎么没，就是纠不回来，我都快对她无招了。您看她现在睡的好的很，一点不带醒的，就算是立刻把她弄醒了，人家过一会继续睡，就算是在逗她，人家依旧是你逗你的，人家睡人家的，根本不管你。”妈妈生无可恋的看着睡的正香的妹妹，她那粉红色的小嘴正吮吸着，肯定是在梦里吃好吃的。
听见妈妈这轻松的语气，心里的担忧不也减少了不少，“哎，看样子是个小淘气，以后也免不了惹祸。”外婆也无可奈何道 。
“你们不是出门了吗？怎么在这？”
“你们也是，那么大的人了，也不是没生过的，要生了还到处乱跑。”
“还是你大姐让人给我带信我才知道，沈语她爸呢？没和你一起过来？”一连几个问题，妈妈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或是从哪个回答起。
这天，两个人说话间，都还可以看见一层白雾一样的东西从嘴里出来。刚刚还冒着热气的东西，过没多久，就变凉了。房间的窗户是半开着的，用一个钩子把它勾住，让它不至于开很大。又可以让房间通着风。
妈妈吃着东西，外婆也没再问，坐在床边静静的等着妈妈吃完。等妈妈吃完，接过了碗，放在了屋子里的桌子上。
大姨妈进来收碗，手里还提了一个取暖的桶，放在了外婆坐的地方。许是刚刚吃了东西，妈妈脸上有了一点点的血色。
擦了擦嘴，又把刚刚伸出来的手放进了被窝里，人也往下睡了睡。
外婆起了身帮妈妈理了理被子，重新帮她盖上，两个肩膀也盖进了被窝，“坐月子，一定要盖好，要是受冻、受凉了，以后出了月子有的你疼的，到时候不怪我，说我没给你说。”
“奶够不够她吃？”外婆絮絮叨叨的嘱咐着，关心着。
“够的 。”妈妈也没反驳，知道这是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关心，都欣然接受着。
“要是不够，你就说，家里还有猪脚，到时候找人来说一声，我让人送过来。”外婆自顾自的说着。
“会的妈。”说完才接着之前外婆问的话回答。
“本来看了小语后，是要去外面的，但老二说外面生那里有家里好，家里好歹还有小语她奶奶在，也方便照顾我。于是我们两个又打道回府了，谁知老二那没良心的大嫂去举报，等人来了才知道，我和老二分开走的，倒是给他说了我在那里，就是他可能还不知道我已经生了。”
“你们交恶了？”听了妈妈的话，外婆问道。
“没呀！她是大嫂，我怎么可能和她交恶。”说完又茅塞顿开道。
“是，是有一次，就是小语还四岁的时候，我肚子一直没信，她趁机鼓动着老二和我离婚，让老二不要我，要她一个什么娘家表妹，被我当场抓住，当时公公婆婆都站在我这边的，老二也解释了和她娘家表妹没什么，难道是因为这个。”说着说着，越来越激动了，声音也大了不少。
“知道问题在哪里就行了，你还在坐月子，不要那么大声扯着嗓子说话，以后出了月子只要一大声说话就破音。”
“那应该就是了，你说你们，造的什么孽呀，有家不能回，孩子也跟着受累。你们以后准备怎么办？”
“能怎么想呀，继续生，总有达成愿望的一天的。”妈妈满脸的憧憬。
外婆看着妈妈的脸，本不忍心再劝，“红儿，太好玩了······。”沈语的声音娇娇的，软软的，欢快的和红儿说着话，似乎忘记了刚刚看见妈妈和妹妹时的不快。
“本来这些话，妈是不想和你说的，但为了小语，我还是想和你说说。”
“你和老二商量一下，就不生了吧，你年龄也大了，也危险，她们姐妹两个年龄相差挺大的。你带着她们两个，小语还能帮你搭把手。或者是要生也好，带着小语，一家人在一起。”
外婆继续说道，“其实就两个也挺好的，女儿好呀，女儿贴心。你看你现在不也是最心疼老妈吗。现在也挺多这样的家庭的，日子也过的好好的，吵架嘛，是哪家都要吵的，就算你再生，生了儿子了，也还是会为了柴米油盐吵，为了其他的事吵，两个人过日子，不就是磨合吗？你说是不是？”
外婆又轻声细语的说着，“再说了我们也要跟着国家政策走，跟着党的决定走，才能有好日子过，你也不想小语和这个刚刚出生的，还没满月的，一辈子就在那大山里，走不出来，我们大人总是要为了下一代考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