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藏书阁没有,”蛇眸男子眼睛四下扫视,邪魅一笑,“那不会在你们谢家祖祠吧.....”
“你敢!”谢千秋怒目而视,祠堂中供奉着谢家历代先祖的灵位,怎容他人亵渎?
“那就看你是否拦得住我了!”
蛇眸男子大笑一声,直奔谢家后方的祖祠而去。
谢千秋惊怒交加,不顾身上的伤势,追到跟前,从腰间玉带中抽出一把软剑,猛地刺向对方后心。
只听“铛”的一声,剑身被力道压得弯曲起来,却是刺不进对方的身体。
也不知他身上穿了什么宝物,坚硬如铁,刀枪不入。
眼瞅着那人就要冲入祠堂,谢千秋目眦欲裂。
“秋虹!”
随着暴喝声响起,凌厉的剑气喷薄而出,在剑尖处汇聚成一道长达两寸、宛如实质的气刃。
感受着背后那股滔天的杀意,蛇眸男子不得不回身防守,双手置于身前格挡。
“嘭”的一声,碰撞之处,爆发出强大的劲气,掀起滚滚尘烟。
谢千秋手腕巨震,手中的剑也被弹飞了出去。
烟尘散去后,露出了蛇眸男子的身形,只见他衣袍破碎,露出了被黑甲覆盖的上半身。
“没想到你还藏了一手,若是还有什么杀招,一并使出来吧,我先解决了你,再将你们谢家上下屠戮殆尽!”蛇眸男子甩了甩手腕,掉下一片黑色的甲片来。
谢千秋脸色苍白至极,自己是八品武者,倾尽全力的一击却连对方的防御都没有破开,这怎么可能?
他内力已经全部凝结于刚在那一击之中,此刻分外虚弱,他抬头望天,难道真的到了要动用那个的地步?
看着静止不动的谢千秋,蛇眸男子顿感无趣,好久不曾动手,还以为他能多带给自己一些乐趣,只是看来他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
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蛇眸男子欺身向前,一拳砸向对方面门。
“混账!”
就在谢千秋岌岌可危之际,耳边却响起一声怒喝。
应声而来的是一记霸道的攻击。
狼牙棒与铁拳相撞,阵阵余波将谢千秋的白发扬起。
蛇眸男子始料未及,一时被震退两步,哼笑两声,好像来了个碍事的家伙。
“知州大人,我没有来晚吧!”
李总兵目光不善,紧盯着蛇眸男子,头也不回的问道。
“没想到竟还有你救老夫的时候......”
“呵,谢知州,可不要太过自作多情,只不过如今兽犯我石城,李谢两家有共同的敌人罢了。”
蛇眸男子舔了舔嘴唇,谢家不愧是石城三大世家之首,的确有着非凡的底蕴,竟能在一众凶兽的猛烈攻下坚持了近两个时辰,等好不容易攻入谢家内部,却没想到这看似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谢千秋竟是个货真价实的八品武者,在他的阻拦下,兽的进攻变得举步维艰,逼得自己不得不出手。
“你究竟是何人?趁乱打劫,意欲何为?”
“李总兵,你不认识我,我却对你颇为熟悉,算起来我们也算是打过许多次交道,只是眼下我有要事,还希望你不要多加阻拦。”
“答非所问,看招!”李总兵挥动着狼牙棒砸向蛇眸男子。
“八品武者?”感受到从李总兵身上泄露出的雄浑气势,谢千秋讶然道:“想不到这小子进境如此之快,去年还与震儿不相上下,短短时间却已堪与老夫匹敌......”
蛇眸男子望着那裹挟着强悍气势的一击,不闪不闭,只简单的挥出一拳,却将李总兵震退数步,就连狼牙棒上的尖刺都崩断了数颗。
“蚍蜉撼树!”
一击退敌,蛇眸男子冷嗤。
狼牙棒的棒身震动不停,李总兵虎口发麻,难怪谢千秋打不过这家伙,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他一直都知道谢千秋会武,且品阶不低,若非如此,这几年自己也不会选择与谢家周旋而非刀兵相向,因此在面对这个能将谢千秋击败的敌人时,他选择先行试探,但结果却让他心里没了底。虽然刚才自己只是试探一击,并没有出全力,但是对方随意一拳便能让自己险些接不住,两相比较,高下立判。
这个男人,实力绝对远远超过了自己,有可能已经到达了九品之境,那可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蛇眸男子弹了弹手背,“叮——”的一声,覆盖其上的甲片发出一声脆响。
“怎么,就这点实力?”
李总兵暗暗思忖间,却听见对方轻描淡写的嗤笑。
谢千秋暗道不妙,赶紧想要出声阻止。李总兵生性高傲,自尊心强,又怎甘心受此嘲笑?
果不其然,还未待谢千秋开口,李总兵已然挥舞着狼牙棒朝蛇眸男子猛攻而去。
“那就来试试我谢家绝学!”
“陨龙!”李总兵怒目圆睁,猛然暴喝。
内力外泄间,狼牙棒撕裂空气,发出发出阵阵呜鸣声,似是龙吟悲鸣。
“陨龙?”蛇眸男子听闻,松散的笑意瞬间消失,“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将我陨了!”
说完,蛇眸男子不退反进,眸中凶光闪烁,甲片覆盖的拳头上劲气外露,须臾间便将小臂也完全包裹,像是套上了白色的臂铠,挥出时带起阵阵音爆,所过之处就连空气都变得扭曲。
“那是......”
谢千秋大吃一惊,失声道:“怎么可能?”
感受到对方拳头上的恐怖劲气,李总兵也是颇感不妙,但招式已出,全然没有退却的道理!
拳头与狼牙棒相触的一瞬,强猛的劲气将二人脚下的地面崩裂,烟雾弥漫间,无数碎石从中飞溅四散。
劲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谢千秋须发纷飞,眯眼紧紧盯着那团烟尘,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身影从中倒飞而出,狼牙棒的末端划过坚硬的地表,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
直面冲击的李总兵感觉自己像是与一块千斤巨石迎面相撞,全身骨头都要被撞散架了,直到撞碎了一堵墙壁才堪堪稳住身形,他咽下涌上喉头的一抹腥甜,神色中满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