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风从谢震手中接过瓷瓶,倒出那颗浑圆的红色药丸,仔细辨认后,确定道:“没错,康庶在最后关头吃的就是这种药丸。”
“令人短时间功力大增的药,简直闻所未闻!”谢震听完夏长风的叙述后,震惊失语。
药丸并不少见,但基本都是由医者炼制用来治病的,其他诸如一些方士所炼出的丹药也只是宣称可以延年益寿,而这种能增加内力的属实有些惊世骇俗了,若是放出风声一定会引来各路人马疯抢。
迄今为止,这是夏长风第二次见到这种药丸,康庶与马儒,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蛇眸!”
沉默中,夏长风忽地从椅子上跳将起来,激动地叫出了声,转而赶紧捂住嘴巴,跑到门口探头东张西望一番,赶紧将门合上返回座位
谢震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少年又在搞什么名堂。
夏长风探过身去,神秘兮兮的嘀咕了几句,听得谢震也是脸色骤变。
“当真?”谢震骤然起身。
地牢中竟然出现的蛇眸男子,而且似乎又与马儒颇为相熟,其中必有蹊跷,这一切是否又与红山兽人有关?
“此事事关重大,马儒已然伏诛,那蛇眸男子短时间内应当不会再现,如今之计,只有尽力追查这药丸的线索,或能有所发现。”
谢震原地踱了两圈,理清思路后,便匆匆离去。
待谢震走后,夏长风躺在床上,有心想要休息,但久不成眠,一是身上的伤口仍然阵阵作痛,二是这红色药丸的再次出现,是不是代表着兽人又要有什么动作?
辗转反侧间,忽听窗外一阵骚动,夏长风不明所以,上前查看,发现一队人马快速从大街上奔过,当先有十数绿衣甲兵骑着高头大马开路,中间是一辆华贵的马车,而后方则是有两队步兵压阵,看起来好不气派!
那马车由两匹青鬃大马拉动,毛色极其鲜艳漂亮,车盖的一角挂着个金制的风铃,随着马车的摇晃叮咚作响,车身刻满了精致的浮雕,而在浮雕的中间,则则镶嵌了一枚树形的碧绿玉雕。车身边缘皆镶金边,在在阳光的照射下金辉浮动。
石城的达官贵人并不多,而且都住在内城,若非要事并不外出,而能够让军卒贴身护卫的,就更是凤毛麟角,寻常人无法见得。夏长风在石城时间并不长,而且只往返于城南与城西之间,因此并没有见过石城真正的权贵。
兵马开道之下行人纷纷避让,眼神中充满敬畏,场面之大让人咋舌不已。
忽然马车的帘子掀开一角,有位有军卒立刻附耳上前,随后便是一声呼喝,队伍缓缓停止移动,最后停在了客栈门前。
掌柜的早已匆匆迎出,亲自拎了壶茶水到马车近前交由车夫,随后恭敬的躬了躬身,极有眼色的退到了一旁。
看到这一幕,夏长风不禁在心中暗自合算,谢震说过这间客栈是谢家的产业,而能让客栈掌柜如此恭敬相迎的,恐怕也只有谢家之人了。只是那马车上的碧绿树形玉雕,让夏长风十分在意,因为它实在是太像地底文明中壁画上的那棵树了,就像两次见到的蛇眸一样,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如此多的巧合吗?
马车缓缓移动,看样子只是补充一番茶水。又是一声呼喝,当先的骑兵们齐齐策马,不巧的是,还未走出两步,前面转角处又行来一个车队,正与他们相对。
这车队前后十辆套马的两轮架子车,车尾均插着一面黑色的小旗,小旗上则绣着一条金色的龙,护卫加上仆役,浩浩荡荡也有五六十人。
这街并不算太窄,只是也容不得两个如此规模的队伍通过,一时俱都停在了路中,竟是对峙了起来。
夏长风本已要合窗,没想到又看到如此针锋相对的一幕,顿时来了兴致,他倒是想看看,权贵之间的碰撞,又是什么样的场面。
并没有相持太久,谢家车队的先锋马队已经蓄势待发,只等一声令下便要让对面之人感受到招惹谢家的后果。
“大胆!知州大人进京面圣,如今舟车劳顿日久,尔等岂敢当街拦路,耽搁知府大人回府?”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从马卒身后走出,人未至而声先到。
"原来是知州大人,这些都是最近新来的伙计,并不认得知州大驾,若有得罪,还请谢知州莫怪。"打车队中走出个精壮的男人,拱手抱拳道。
“哼,莫逞口舌之利,速速避让!”
“这位管事,不是我们不愿避让,只是我们车队车辆众多,道路又窄,实在不便避让,倒是知州大人只有一辆马车,不若请谢知州屈尊降贵,往路旁暂避,我等迅速通过,定不会耽误太久。”
“放肆!你龙家是什么身份,一介商贾也配让我们知州让路?若是你们让不了,那就只好让我谢家军请你们让了!”
管事一声令下,后方步卒悉数涌出,摆好阵势,虎视眈眈的看着对面的人,目光凶狠,就像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见状,那精壮男人面色一寒,毫不退让,“我龙家虽为商贾,却也不是任人欺辱的!”他一招手,车队的护卫仆役皆抄起家伙来到近前,一副随时准备开打的架势。
此时客栈掌柜也带着所有伙计倾巢而出,来到军卒一侧助阵。
围观行人见此地将要
要火拼,都早早的散开了去,生怕被殃及池鱼,街上一时空旷无比,只剩双方人马剑拔弩张。
“龙家......”这个夏长风倒是有所耳闻,因为他们做的是药草生意,因此常常去往周边地区采购药材,石勒镇还在的时候,龙家人便是常客,隔三岔五便会来收购药材。他知道龙家应该有钱,但没想到有钱到敢与谢家当街叫板。
就如今形势看来,谢家武能成为一方守备,文能官至一方知州,可谓文武兼备的官宦世家,而龙家充其量不过富甲一方的商贾,敢于如此行事,只怕背景也不会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