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遭遇绑架后,江墨无论到哪儿都有人跟着。而且江州出席宴会活动等都把江墨带在身边。有一次江墨放学不小心离群了,这可吓坏了江州,把学校翻个遍,江墨蹲在一个小池塘边玩。江墨看到了爷爷,欢乐地跑过去。江州抱住孙子时候,流下眼泪,他哽咽地说:“好,都还好好的。”
其实,江墨除了做了几天噩梦,在明明灭灭的噩梦里,梦到一只麒麟对他说:“上仙,凡间劫难多。我下凡帮你。”
江墨就暗暗期待有个宠物。
江州给江墨安排了保镖外,还让江墨开始学习防身,所以他的课后练习都在摸爬滚打中……渐渐,他的个性也更突出了,比如半夜偷偷爬墙出江家去找钟晔。
他不想被养成一只金丝雀!而钟晔被完全待在钟家——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有一天钟晔对他说:“我爸让我暂且出国治疗。”
“治疗?”江墨一脸迷茫。
“嗯。他们说我的心理出现了问题。”钟晔握紧双手。
江墨的第一个朋友就这样远去了,临走的前一天他听接到钟叔叔的电话。
“江墨,你钟晔哥哥去外国了。你要等钟晔哥哥回来,好吗?”
江墨点点头,他当然会等钟晔哥哥回来的。
而那晚江州抱着孙子问:“墨儿,你怪不怪我?那么晚才去救你们?如果我们早点拿钱的,也许你们早已经……”
江墨低声说:“我现在也很好啊?爷爷好奇怪。”
江州的眼角噙满泪水,谢谢上天,这个孙子不同他的儿子跟自己,似乎天生就无比善良。
钟晔受到了创伤,据说他不信任任何人了,包括他的父亲。平常父子关系密切,回来后,钟晔保持沉默,那种冰冷入骨的眼神让人生寒。而且性格上开始出现嗜血残忍的趋势,除了江墨外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的房间!
有一次佣人打扫他的房子,佣人差点被子弹打死。
元家开始与江家来往,元矜的问题不大,据说休息了一阵子,就照常上学了。他是元家接回来的私生子,他的父亲在他绑架期病发了,一直在昏迷,等元矜救回后,他父亲才恢复神智。
元矜就立定为元家唯一的继承人。他还有一个比他小几个月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佣人们通报:元少爷来了。
江州拍拍江墨的手,笑着让管家带去,两孩子玩得不错。也许两孩子长大了,还能成为彼此不错的帮手。
他望着江墨跑过闪电的速度,满意极了。
元矜去了钟家,还把被钟晔赶走的心理医生交流了一阵子,钟晔似乎在自责,自责自己的弱小,没有力量,差点让江墨送命。
他暗暗想:现在钟晔走了,江墨就是他的了。这是他的收获!他正在房间里看一卷心理医生交给他的录像,这里面的画面让他异常兴奋!他从来没有这么接近幸福,是啊,钟晔是多么幸福。
镜头里。江墨走进钟家。
“钟晔哥哥在房间里吗?”江墨问。
“嗯,我带你上去。”钟叔起身,江墨跟在他身后,一路钟叔一直在跟江墨说不起,说,那群绑匪本来是跟钟家过不去,连累了江墨。
江墨乖巧地,还带着稚气的声音安慰钟叔:“他们是坏人。这不是钟叔叔的错。”
是啊,都是那些坏人。
江墨敲了敲门后,门并没有开,江墨笑着说:“晔哥哥,是我。”
门打开后,江墨被钟晔抱住,然后,钟晔把门啪的关上。他警惕地又环顾四周。
钟晔看起来并不好,头发乱糟糟,衣物还是被救出时候那一身,可能有一些日子没有换洗了。
江墨看到桌子上的东西,都没有吃。
“晔哥哥,怎么不吃饭?吃饭吧,吃了饭才有力气,然后才能好好地玩耍。”
只是钟晔好像听不见一样,定定地看着江墨,然后在江墨身上摸来摸去,在检查一样。
“怎么了?有没有哪里疼?”钟晔问。
“我很好。”
“那天,我以为我要死了。”钟晔无助地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我好害怕。”
这时,江墨注意到他们房间的都是关闭的,明明是白天,这里却开着灯。这里像囚犯的牢房。
“不会的。上次不是说好我们一起死吗?我都好好活着呢。钟晔哥哥要吃饭。”江墨的记性很好的。他认为不大家都不应该孤单。
“一起死?”钟晔像机器又重复一句话,他好像不那么害怕了,又不放心地问:“你不怕?”
“我们吃饭,一起好好活着。”
就这样,钟晔笑了笑,特别绚烂,他俯身亲了亲江墨的脸,说:好。
那晚,江墨玩到很晚,也顺便在钟晔的房间里歇下了,第二天,钟晔走出房间,钟晔叫了叔叔一声:爸爸。
“晔儿,你终于开口跟我说话。”钟叔如获至宝。
“嗯。对不起。”钟晔的脸上没有明显的波动,像是对了生存而生存。
说完,钟晔拉住江墨的手,问江墨早餐想起什么。江墨用余光看了钟叔的眼泪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