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岁从小到大,见过太多孟诗语陷害自己的场景了,也知道孟诗语有多憎恶自己。
宁岁没说话。
但宁岁不说话,孟诗语却不肯放过她,她心里不畅快,当然也不会让宁岁心里畅快。
孟诗语说:“宁岁,你现在肯定非常恨我和我妈妈吧?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你永远都只能忍着,只要嗨嗨在家里,不管我做什么,你都只能忍着。”
她顿了顿,说:“而且,我还要让你明明恨死我,却还要替我去求情。”
孟诗语一说到嗨嗨,宁岁心里就有些起伏,她细白的手指攥紧,过了许久,她将所有情绪压下去,然后将手伸到口袋里,摁了一下,说:“那你自己,又好过到哪里去?你喜欢了傅承这么多年,和傅承睡了又怎么样?他还不是不愿意承认你?”
宁岁这句话,简直戳到了孟诗语的痛处!
孟诗语脸色冷了下来。
只要一想到刚刚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她就恨不得撕烂宁岁这张脸,她倒要看看,没了这张脸,傅承和傅荆州,还会不会喜欢她!
但她还没说话,宁岁就朝着她走近了一步。
“还有,嗨嗨在家里,我确实会受到影响,可你和陈茹没有吗?只要他在孟家一天,你和你妈妈心里就痛恨一天吧?谁叫你妈妈心里就难受害怕一天吧?谁让你妈妈生不出孩子了呢?”
孟诗语脸色铁青一片!
孟建辉对孟诗语极其的好,好到在嗨嗨和孟诗语之间出现龃龉的时候,他依旧只会坚定的站在孟诗语这边。
但作为孟家的孩子,嗨嗨又是个男孩子,陈茹心里不可能膈应,不恨。
而且,她不仅对宁岁会心生嫉恨,对嗨嗨,她照样异常的憎恨,每次一看到嗨嗨,她就会想起宁蕙兰,所以对他,孟诗语一旦心气不顺,就会将气撒在嗨嗨身上。
孟诗语说:“那可不一定,爸爸留着嗨嗨在家里,或许只是为了让自己出气呢?你也知道爸爸这么多年的心病是什么,你不会觉得他留着嗨嗨,对嗨嗨就有多大的父子知情吧?他那么厌恶你的母亲,怎么可能会喜欢她的孩子?如果他真的对嗨嗨有父子之情,怎么可能他生病了,还能对他不闻不问?”
她顿了一下,说:“而且我奉劝你,不要试图刺激我,我心气不顺,就会想要发泄,回到家里,看到嗨嗨那张脸,我就恨不得将他的脸给撕烂!”
宁岁想到当初看到她买给嗨嗨的那些玩具,以及当初看到的,嗨嗨身上被陈茹用衣架打出来的伤痕,心像是被人一把狠狠攥紧,她都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嗨嗨还受了多少委屈。
而陈茹和孟诗语又一贯会装,孟建辉向来觉得孟诗语心地善良,陈茹善解人意,一旦嗨嗨和孟诗语发生冲突,他自然只会觉得,是嗨嗨不知好歹,跟着宁岁学。
宁岁太清楚孟建辉了。
宁岁心里气到说不出话来。
宁岁说:“你不要太过分!”
孟诗语说:“这就叫过分了?你是不是心里还想着,让嗨嗨大一点了选择住校?但是怎么办呢?我和我妈妈那么心疼他,怎么可能让他住校?”
她朝着宁岁一字一句,说:“宁岁,我不会让你好过,也不会让你那个弟弟好过!”
宁岁垂在身侧的手指,攥得越发的紧!气得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孟诗语出完一口恶气,这才觉得心里畅快了一点,她就是想看到宁岁愤怒屈辱的表情,想要看她明明恨自己,却还要死死的压抑。
而正好这时候,赵涵从外面进来,孟诗语也不再和宁岁说话。
宁岁眼睛都被烧得有些红。
赵涵看到她,冷笑了一声,宁岁没理会她,但很快,她就知道,赵涵为什么会冷笑了,他们学校通知要交一份资料,这份资料关系到以后毕业的问题,老师让赵涵通知下去,但赵涵却并没有发给她。
还是她和宋商商聊起,她才知道有这么回事。
宋商商说:“这个是通知到每个寝室的,让每个寝室的宿舍长通知到到位,赵涵没告诉你?”
宁岁说:“没有。”
宋商商气得不行。
而今天就是截止日期。
因为那次偷东西的事情,加上学校关于她小三的传言,宁岁在学校,几乎是没有朋友的,她只能去找辅导员,辅导员脸色极其不好:“你今天才知道这件事?”
宁岁说:“没人通知我。”
“所有人都通知了,就没人通知你?”辅导员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学校里关于宁岁的传言,但又碍于傅荆州的身份,明显是压着火气,道:“这次的资料我们已经交上去了,你现在才来准备?”
宁岁没说话。
辅导员最后只能让她去准备:“明天一定要交给我。”
宁岁只能去准备。
而与此同时,傅承那边,他很快就回了自己在这边的宿舍。
傅承极少回这边的宿舍,自从他来这边上学后,宿舍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摆设,但这会他不太想回租房,他在宿舍里待了一会,想了想,打了一通电话给温娅。
温娅很快接起来:“阿承?”
傅承问:“你们那边结果怎么样?”
温娅说:“还没出鉴定结果。”
傅承在和宁岁分手后没多久,就和温娅联系上了,两人的目标虽然不同,但想要达到的目的却是一样的,自然会选择合作。
要不然他上次,也没法那么快知道温娅和傅荆州的具体位置,带着宁岁去偷听。
他有些等不及了,问:“结果什么时候会出来?”
“还有几天。”温娅说:“暂时还不知道。”
傅承只能忍耐着,两人又交谈了几句,等挂了电话,傅承心虚有些发堵。
而宁岁从辅导员那边回去后,在学校忙到很晚,直到傅荆州的电话打过来,宁岁看到他的手机,愣了片刻,心脏下意识一阵紧缩。
随即就有些酸涩。
宁岁过了半响,才接了起来:“傅叔叔?”
傅荆州问:“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