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是个好孩子，你可别欺负她。”傅老爷子冷声：“人是你欺负的，她还小，你要多照顾她，要是敢和她离婚，你就是要气死我。”
傅荆州说：“您也知道她还是个孩子，您这不是在唆使我犯罪。”
“那人是不是你欺负的！”傅老爷子怒声：“你欺负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是个小孩子？我唆使你犯罪，那你欺负了人，难道不用负责？”
他顿了一下，说：“你也知道，我让你和她结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傅荆州没说话了。
他要是真不负责，这会哪里会和她结婚，还去管她死活。
就是宁岁于他而言，确实年纪有点太小，不过小也有小的好，可以慢慢养。
傅老爷子见他不说话，他沉默一瞬：“我听人说，你前段时间去见了温娅？”
他的话一说完，电话里陷入一片死寂。
“爷爷。”不知道过了多久，傅荆州偏过头，点了一支烟。
“蹭”的一声，打火机照亮了他半边冷凝的侧脸。
傅荆州将烟咬在嘴边，沉默的抽起来，他声音和着烟味，沉到了骨子里，让人发怵：“我要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您以为您真的能阻止得了吗？”
傅老爷子知道触及到了他的禁忌，他心里也清楚，傅荆州若是一心想和温娅结婚，是没人能阻止得了的。
但他就是不放心。
傅老爷子憋了一口气，但到底没再开口。
“等你有时间，带岁岁回一趟家。”
“再说。”
傅老爷子被梗住：“就算你不带她回家，那两家也要见一见家人，她那么小就跟着你，不能委屈了她。”
这一点，傅荆州倒是没推辞。
小姑娘到了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婚结了就是结了。
是没婚可离的。
而他虽然觉得宁岁年龄小，也确确实实是当成小妻子来对待的，也没打算一直禁欲下去，两人都发生了关系，是不可抹灭的事实。
傅荆州挂了电话，面无表情的抽着烟。
第二天依旧是傅荆州陪着宁岁吃饭上学，两人在车上的时候，宁岁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
宁岁点开。
是孟诗语发给她的，孟诗语和傅承的床照，两人身上还有明显的痕迹，可以看出来昨晚两人到底有多激烈。
宁岁抿着唇。
“怎么了？”宁岁正要将手机关闭，傅荆州的声音突兀响起来，宁岁吓了一跳，慌乱的将手机给关了，傅荆州是绝对不会再允许她和傅承还有联系的，她手指紧紧捏着手机：“没事。”
傅荆州没出声了。
等到了学校，宁岁看着他的脸色，小声：“傅叔叔，那我先去上学了。”
傅荆州“嗯”了一声。
宁岁下车的时候，后背蒙了一层汗，傅荆州给她的压力太大了，她觉得再多几次，估计等不到被别人喷死，她就先得死在傅荆州的高压强下面。
傅荆州一直目送宁岁进了学校，才把车子开出去。
宁岁回宿舍后，也没回孟诗语。
只是等她回到自己桌位上时，她桌面不知道谁泡了泡面，将泡面盒子留在她桌上，桌面上滴的也全是泡面油。
她刚想把东西丢掉，却看到了她给学生补课做的辅导资料被人丢在了垃圾桶。
宁岁一顿，过了好一会，她站起身。
“谁弄的。”
没人理她。
宁岁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孙倩桌面上还有泡面袋子没收拾干净。
宁岁将泡面桶拿起来，朝着她桌上一丢。
汤水全溅了出来。
“宁岁，你有病吧！”
宁岁冷冷看着她。
孙倩本来还想骂她，却再次被她的眼神给吓到了，等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一而再再而三被一个比她小了快一岁的人吓到，她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和一个小偷住在一起，真晦气。”
孙倩气不过。
宁岁没理她，低头看书。
孙倩就更气。
她将那碗没吃完的面，朝着垃圾桶一丢，汤水溅到了宁岁的鞋子上。
宁岁站起身，她眼睛湿漉漉的，刚刚其实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给我擦干净。”
“有病去治！”孙倩才不管她，宁岁索性拿着那盒面，刷的一声，泼在了她身上。
“宁岁！”
宁岁静静的看着她。
她来到寝室后，不管别人怎么排挤，上次偷东西的事情被人怎么议论，一直都没怎么吭过声，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正儿八经的发脾气。
孙倩气到发抖，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竟然不敢对她动手。
“你给我等着。”
宁岁很快便去上课了。
孙倩拳头死死的握着。
没一会，孟诗语回了宿舍，看到眼睛红红的孙倩，问：“怎么了？”
孙倩把事情说了一遍，她气得不行，又说：“徐温不知道喜欢她什么。”
孟诗语闻言，说：“上次我听说，两人约在图书馆见面，宁岁和他走得很近。”
孙倩愣了一下：“什么时候？”
“就是这几天。”
孙倩指甲几乎要扣进肉里。
孟诗语看她这个样子，也没多说。
但孙倩却上了心。
她有意无意，在人群中搜索宁岁的身影。
没多久，果然看到宁岁和徐温站在一起，她盯着她看了许久。
而此时此刻，宁岁看着面前的徐温，徐温温和的说：“我相信不是你做的，网上的那些话，你不用当真。”
宁岁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怕自己声音带着哽咽，压了压，才说：“谢谢。”
徐温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宁岁眼睛有些红红的，这些日子，几乎所有人看到她，谈论的都是她偷东西的事情，她也没期待有人会信她了，反正她留在学校的时间不多，可徐温简简单单一句话，还是让她心里跟着涨潮似的。
徐温手伸过来的时候，她没躲。
宁岁说：“那我先走了。”
徐温说：“好。”
宁岁微微垂着眼睫，看不到徐温的眼神，可孙倩却看得很清楚。
那是孙倩没见过的温柔。
孙倩在不远处，眼底闪过一抹怨毒。
她转过身，朝着宿舍走。
宁岁回宿舍的时候，孙倩朝她看一眼，宁岁没理会。
不过后面几天，一想到傅荆州周末要她回去，她就有些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