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阿姨说了什么?”
宁岁一听孟建辉的话,就知道是陈茹给他告了状。
出事之前,孟建辉对她其实是极好的,所以她总是对他存着几分期望。
宁岁喉咙滚动一下:“爸爸,我没和她说什么。”
“没和她说什么她怎么会哭?宁岁,这些年你闹够了没有?”
他连缘由都不问,就朝着宁岁发怒。
“是我闹吗?嗨嗨发烧,她不带嗨嗨去医院还打嗨嗨,你觉得是我的错?”
“是她打还是你故意栽赃给她的?这种事你从没少干!”
宁岁一下子禁了声。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想起她刚搬进孟家的时候,那个时候陈茹和孟诗语都对她很好,总拉着她问长问短,为她布置很漂亮的房子,只不过第二天,孟诗语就从楼梯上面滚下来住了院。
而当时,只有她和孟诗语在一起。
宁岁当即被吓得脸色惨白,她那会才十一岁,慌乱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想解释孟诗语不是她推的,她根本没碰到孟诗语。
可孟建辉一到医院就二话不说,一耳光朝着她狠狠扇了过去,扇得她半边耳朵都跟着嗡鸣。
孟诗语立马下床,哭着说:“爸爸,你不准打姐姐,都是我的错,是我非要粘着她,我们……我们可能还不太熟悉,她也是无心的。”
孟建辉说:“你还替她找借口!”
后来孟诗语出院,两人上同一所学校,孟诗语的书在学校会经常被人剪碎,会在外面被宁岁的“好朋友”殴打,书里面被人写上很多污言秽语,但孟诗语从来不说半个字,甚至都害怕被孟建辉发现,只是对宁岁更加的小心翼翼。
可她这么躲躲闪闪,很快就让孟建辉起了疑心。
他开始翻看她的书包,当看到那些东西,和孟诗语身上的淤青时,孟建辉简直怒不可遏。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宁岁的心思如此歹毒。
完全忘了当初的宁岁有多乖,根本不给宁岁解释的机会,狠狠一脚朝着她踹过去,命令所有人不准理宁岁,不准给她零花钱。
而这些年,这样大大小小的事情不知道发生了多少。
可无论她怎么辩解,孟建辉从来不信她。
其实他只是更喜欢陈茹生的女儿罢了。
宁岁红着眼睛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孟建辉狠狠挂了电话。
等给嗨嗨挂完号,宁岁陪着他去看医生,她一直愣愣的没怎么出声。
“姐姐,我没事的。”
倒是脸蛋烧得红扑扑的嗨嗨,以为宁岁是担心他,朝着她安慰。
宁岁勉强对他笑了笑,勉强说:“姐姐没事。”
她陪着嗨嗨吊针,等快吊完的时候,心情才稍微好一点。
“嗨嗨,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下洗手间。”
“好。”
宁岁站起身去洗手间,还没走两步,却不期然听到一道声音,宁岁的心猛地窒了一瞬。
那声音明明不大,也很短暂,只有一两个字,可她还是认出来了,那是傅荆州的声音。
宁岁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病房里的门开着,声音清晰的透过来:“你不用担心,她应该没什么大碍。”
那道声音没出声。
倒是对方开了口。
“我听说她向你求婚了?你们是不是要重新和好了?”
傅荆州这才开了口,声音听不出情绪:“没有。”
“什么意思?”
傅荆州没说话。
“当年你为了和她在一起,和整个傅家为敌,差点连傅氏都不要了,愣是将她家破产的公司给扶起来,就为了堵住所有人的流言蜚语,让她能和你站在同样的高度,现在温家在帝都已经发展得如日中天,傅家的人也管不了你,温娅又一直在等你,你还在担心什么?”
宁岁愣了一下,她抿了抿唇,没再听下去,很快去了洗手间。
宁岁从洗手间回来后,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姐姐?”
宁岁“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她像是才反应过来,笑着说:“我没事。”
她摸了一下嗨嗨的头,又站起身去咨询了一下医生,等吊完水,去药房取完药,带着嗨嗨回了家。
她等下还有兼职。
等到了家,嗨嗨虽然舍不得她,也知道自己在家里处境不好,却还是很听话的进了门,让她有些心疼。
从家里出来,宁岁便去了兼职的会所,只是没想到,竟然在那里遇到了傅承和孟诗语。
宁岁还在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议论声。
“宁岁啊,玩玩罢了。”
“听说当初你追她挺认真的,追了一年呢。”
“认真?对她有什么好认真的?当时寝室的人打赌,说没人能追上她,刚好那会朋友有一辆新车,我就去试了,没想到那么容易就成功,竟然还为了我,连要考的学校都放弃了。”
“你们上床了吗?”
“装纯呢,说要大学毕业才肯上床。”
大家哄笑起来:“不是吧?竟然没搞上床?你也太次了吧?不过说实话,她那双腿,是真的绝了,你就不想?”
“没兴趣。”
“既然你没兴趣,那让我试试呗。”
“你要感兴趣,就去试。”
宁岁听着几人的对话,耳朵里嗡鸣了一瞬。
这些年,她对傅承是真的掏心掏肺的好,甚至为了和他在一起,放弃了自己原有的更好的学校。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傅承出轨了自己的妹妹不说,连和她在一起都是虚情假意。
她气到发抖。
不过很快,她就让自己冷静下来,推开门进去。
门里的人没想到进来的人是她,静了一瞬。
傅承也是一愣。
“岁岁。”
他几乎是下意识,站起身,朝着她看过来。
宁岁没有理会他,她把酒水上好,想出去,可傅承这会却不想让她出去,他一把拉住宁岁的手。
宁岁要甩开他。
傅承有些恼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她钳制住:“你什么意思。”
他还问她什么意思。
宁岁不想理会他,这些年她都当是喂了狗,被狗咬了一口。
宁岁说:“放手,脏。”
“脏?”傅承脸色瞬间阴沉:“你再说一遍。”
“再说多少遍都是一样!”
“我就是太惯着你了!脏是吧?我今天就要在这里办了你!”傅承明显是喝了酒,被她一激,不管不顾,将宁岁压在沙发上,要朝着她亲了过来。
宁岁这下子是真的慌了,脸色发白。
而房间里竟然没一个人将他拉开。
宁岁慌乱间手指不知道碰到了个什么东西,就在傅承要脱她衣服的时候,朝着他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