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轰轰烈烈的弄了这样一场,沈承耀又被夺了皇太子之位,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皇后精神恍惚,更是没脸见人,皇后写了几封信,求助自己的母家,也并未得到回复。
明枪好躲难,暗箭难防,萧氏为了躲避风头,暂时没有给皇后回信,却在私下也时刻关注着动向,操心着皇后的情况。对废太子的事情更是十分的关注,只是奈何现在的局势实在不方便当面出来拥护。为了日后只得当做缩头乌龟一样的,先将人保下来才是唯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而且,这一次,皇帝这么做是有原因的,皇后一直以来都无比猖狂,依仗着外戚作威作福,沈承耀是二皇子原本各方面都出众,又在各方势力逼迫之下,早早就立下储君。所有人都以为沈承耀皇太子的身份不会有变。
可是万事皆有动摇,谁敢保证什么就是一成不变的呢?
柳春露被流放到边疆,长乐坊也被管制了好许久,让骄奢淫逸都收敛了许多。
权势的纷争会让人们随风而倒,朝堂之上,支持沈盛钦的人也越来越多。
只是,沈盛钦却并没有想做太子的心思,他反而是闲来无事,叫沈微寻了一块西域的朱弦琉璃兽纹玉。
又挖空了心思,离开恒安王府,跟着一位做配饰的老师傅学了好几日。
沈盛钦将琉璃玉一分为二,他捧着手中晶莹剔透的一对玉佩。
做配饰的老师傅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玉的料子很好,只不过这成色看起来好像更适合姑娘,公子可是有了心仪之人?”
沈盛钦摇摇头说道:“有过的,可是她已经死了。”
“对不住,提到了公子的伤心事,那公子做着一对玉佩是想送给谁?”
沈盛钦道:“留个念想吧,最近发生了件好事,我日日期盼的事情有了眉目。有了空闲,别想把这块玉做成个物件。”
那人点点头道:“看出来了,公子确有喜事。不然也不会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找我这个老头子。”
沈盛钦放下手中的玉佩,惨淡的笑了笑:“只是最近好像发生些很奇怪的事,师傅,你说这世界上会有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吗?”
那人抿了抿自己的胡子,大笑道:“公子,这样的问题,问的有些奇怪。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呢?”
沈盛钦道:“是啊,不会有的,可是我却还是抱着那份不可能去胡思乱想。”
老师傅说道:“公子的这块玉是我东西,若是能顺了公子的心,兴许也能找到最适合它的主人。”
沈盛钦有些日子没回恒安王府,宫中更是不见他的人影,除了沈微没人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沈盛钦别过老师傅:“多谢师傅,那我便先行离开了,还望师傅自己保重,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沈承耀现在只是废太子一个,搬出了东宫,住进了以往住的小别院。
沈承耀看似大势已去,可是身后的权势又是怎会那么容易被扳倒呢?
邵凌霜出了恒安王府,向着集市走了一大截,可路上隐隐觉得有什么人在跟着自己,还未回头,突然就被人捂住了嘴,拖到角落里,按在了墙上。
邵凌霜惊恐万分,瞳孔瞬间放大,她挣扎着想要还手之时,看清了眼前人的眼睛,是沈承耀。
沈承耀蒙着面,眼中满是屈辱之色,仿佛他身上所有的光芒都尽数散去,更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他紧紧锁着邵凌霜的手腕说道:“怎么是在恒安王府过的太快活了吗?忘了我这个废太子吗?”他可以加重废这个字。
邵凌霜狠狠咬上沈承耀的虎口处说道:“与我无关,是你自己做的,难不成还想让别人承担这个责任吗?”
沈承耀咬着牙承受着疼痛,却阴冷的说道:“若不是你,他会查到柳春露的下落?我身边只有你见过柳春露,旁的人我未曾说起过,你还敢说不是你从中作梗吗?真是好手段啊,邵凌霜。”
邵凌霜偏过头去说道:“我答应你的事,我从来没有说出去,又何必冤我!”
沈承耀窜起无数的怒火,他说道:“早知道你会和沈盛钦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我。当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帮忙救你出来,就应该让你死在牢里!”
邵凌霜抬头望去,星眸如箭:“可殿下当初救我出来,不就是想要折磨我吗?殿下想看到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邵将军的女儿,孤单无助无可奈何,而心甘情情愿的臣服于你的脚下吗?殿下,折磨够了吗?”
沈承耀好像突然被揭穿了什么一样,戳破了他的心中所想,转而说道:“你不怕我现在动手结果了你吗?”
“以殿下现在的处境,我打赌,殿下,不敢!”邵凌霜眼神坚毅,握住了沈承耀已经掐上自己脖子的手腕。
沈承耀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屈辱感,好像在承受着无尽的嘲笑与讽刺,当时本来不过就是他动动手指就能随意拿捏在手中的一个玩笑,邵凌霜说的没错,他就是想看看她会如何苟且的活着。
沈承耀紧紧握着拳头,一拳砸在墙面上,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脸色逐渐变得扭曲,邵凌霜只觉得自己背后阴森森的发凉,沈承耀胸口起伏不断,呼吸急促,然而又突然冷笑起来,像一只被逼到悬崖边,即将要奋起反攻的猛兽。
逼仄狭窄的空间里,沈承耀的嗓音里从胸腔里清颤而出,他说道:“你一定觉得我非常可笑吧,邵凌霜,可是我告诉你,最可笑的是你。你不是一直想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吗?可是你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毫无进展吗?因为你一直在帮着你的仇人一起来对付我。”
邵凌霜皱起了眉头说道:“殿下什么意思?”
沈承耀嘴角弯起极浅的一道弧度,流露出了傲慢的玩味,他从胸前拿出了一条布帛,他打开布帛,里面装着一条锦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