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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乞丐少年(1 / 1)


岳老三受此大辱,心下大怒,又心知道自己不是敌手。便忙抓走了孙老三,几个纵跃跳出了几条街外,不见人影。自此对张子安心悦诚服,执礼恭敬。

张子安手拿水壶正在内院浇花,陈雷突然间闯了进来道,‘先生,有人散布谣言’说是你喜欢男人,是个受……现在整个定城都在传这件事……

张子安,淡淡道,你就是为了这件事如此急惶惶?不必担心,谣言止于智者……,你的气度还是不够,还要再加历练,陈雷听完顿时大悟,一脸崇拜,便躬身退下。

随侍在一侧的陈雨安见哥哥出门,便轻声说道,先生,那散布谣言的人现在前院……

张子安放下水壶道‘是么?……

陈雨安道‘是的,还有前日张三献上来的鳄鱼’,一直锁在地下水牢里,至今不曾喂食……不如……

张子安问到‘牙口如何?

陈雨安沉思到,可比精钢。

张子安抚袖叹道‘甚好,将那人围在前院,放鳄鱼……

艳阳高照,一头老驴缓缓行在人来人往的街上。驴上骑着灰扑扑一个怪人,不紧不慢,走得很悠闲,那人正是百无聊赖的张子安。赶着老驴儿,四处瞧瞧,四处看看,觉得一切都很新鲜,虽然以前也出过山谷,但是毕竟没有离开过无量山地界。

突然间,四匹快马,从张子安身边疾行而过,马上的人每个穿着劲装。腰佩长刀,似乎有要紧的事,马蹄荡起一阵沙尘,集市瞬间寂声,片刻后又恢复热闹。有一衣衫褴褛,身材瘦小的小少年的乞丐自街角转出。脸上手上脏乱成一团。早就已经看不见本来面目,他头上带着歪斜的破草帽子,拣了原来的地方坐着,背靠客栈墙角,乌黑的眼睛盯着地上的空碗发呆……

张子安在他面前停下,看着他的发顶说道‘吃些馒头可好’,那少年乞丐抬头盯着他,张子安心里赞叹道,好一双狼崽的眼睛,手却拿出放在驴子背上的半袋馒头,递了两个过去,那少年乞丐开始还以为又来了一个戏弄自己的人。却见眼前灰扑扑的怪人递出俩个大馒头,顿时惊诧。这一路自北而来,还从来没有人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都不是匆匆忙忙扔下几个钱就走。便是低头啐了他一口,颤声道,要的,要的,便伸手去接,一口啃去半个,一双眼睛还是亮晶晶地盯着张子安手上剩下的半袋馒头。

张子安摸了摸鼻子,松了松口袋,往小乞丐眼前送了半分,又拎回驴背系好袋口,拍了拍驴子往来时的路走回去。悠悠吟道‘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走远了几米,驴背上的半袋馒头,袋口一松,掉出来一个白馒头,又走了几步,又掉出来一个,走出几十米。地上已经掉落了五个馒头,而他还不知道,只是催驴子快走。那少年乞丐眼神亮了亮。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是黯然。他思绪起伏不定,终还是上前去,拣起那几个馒头,揣进了怀里,回身拿起地上的破碗擦了擦灰尘,掉头走了。

张子安行到街尾一棵百年榕树下,伸出手去拉了拉驴子耳朵,老驴儿停了下来,他摸了摸驴脑袋,道,好驴儿,你在此处等我,我去去就回,说完便把驴子拴牢。便展开身形,尾随那个少年乞丐身后。只见那少年乞丐七弯八拐,拐进一座废弃的寺庙里。里面有四个年纪不等的少年,也是衣衫破烂不堪,都是做乞丐打扮。却是满脸病容,其中两个,打起来是孪生兄弟,比其他三个人看起来好一些,双生兄弟长得一模一样,唯一区别是鼻子,长得老成长了个‘君子鼻;大概是能吃苦,情深义重人的面相。

街头那少年乞丐从怀里拿出那几个馒头,一人一个分完,又把最后一个分成四小块,几个少年早就饿急,三两口就着水吃完。脸色才稍微好一点,那君子鼻少年说道,小歌儿,我们自北而来,现在进入大理,以后该怎么走?少年乞丐沉思道,定州乃是大理一小城,大理虽然是小邦。却也能安稳生活 ,况且你们大病未愈,不如先在此地停留一段时间。四人听完,都点头称是,显然是以那少年乞丐为尊。其它人又拉过其他话题,无非是哪里能讨要到食物这些。张子安站在树端 ,远远将一切看在眼里。便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第二天,张子安拍驴到少年乞丐面前,却是一身酒气。下驴时明显踉跄,他按住少年的肩头,说道;你怎么也在这里?,又想偷我馒头……?可是今日我没带馒头……可少年一愣,急忙道;我哪里偷你馒头了?那是你自己掉下来的……张子安道;嗯……那是我馒头掉了?我自己馒头掉了我自己不会拣么?你还知道你不是偷我馒头,小贼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见官……说罢;拎起少年的衣服,那少年挣扎道,你怎么不通人情。那是你掉下来不要的,我已经见你走出街去了……你快放下我。少年已经语无伦次了,张子安听到,心里好笑。嘴却说道,我走出街外?你跟踪我了?说罢,你有什么企图,为何要跟踪我,此时,四周已经围上来许多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少年乞丐已经涨红了脸,急忙挥手,脱口说道,那是拣馒头回头还给你。话音刚落,方才觉得自己撒了个大谎,登时耳朵也红了。张子安这才朗声笑道;哦哟,原来是我错怪你了,便放下了那个小乞丐,又道,小兄弟莫怪,方才是我错怪你了。我给你赔礼道歉,瞧……我给你银子,我给你陪礼……,说罢,又从袖子掏出几块碎银,放到少年乞丐手上,似乎不太放心,又伸进另一个袖子里。又掏出几块碎银,这才晃了晃灰扑扑的袖子道,身无长物,唯有几块碎银聊表心意。你拿着自己去买点馒头吃,那少年正要拒绝,却见那灰扑扑怪人已经拉住他的手道,咱俩一起去买馒头,东街包子铺,馒头做得真是好吃,我带你去。少年见他硬是要拉着自己走,登时大急,用上内劲挣开张子安的手,心下不容多想说到,我认识路,我自己去买,多谢兄台好意,说完一揖到底,张子安见他拒绝,也不生气,点头道‘如此就好,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那少年一听他明日还要再来,登时脸色大变,嘴却说到,明日见,侧身送走了张子安,又见围观的人离去,方才转身就走,回到破庙众人商量,决定换个地方。没想到第二天去药店抓药,才刚出药房手却被那灰扑扑怪人抓住,那人说道,小兄弟,几天不见,我找你好辛苦。东街包子铺的馒头好吃不?少年头一昏,差一点跌倒,他哪有什么空闲时间去什么东街吃馒头?抬起头,看着对方灰扑扑的斗笠道,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馒头。

张子安听完,高兴道,既然如此,便帮你好朋友我去做件事……;少年乞丐一听,嘴上道,力能所及,不敢推辞。;眉目间竟隐含煞气。张子安装作看不见道,你便为我送封信去兰溪镇给柳庄主,此事挺急,便托付给你了。只因为我离不开定州,便将手里的信递给少年,又道,切不可失,一定要亲自交给柳庄主,切记,切记。少年心下疑惑,却是答应下来,心想,此件事情安排好,我到邻城跑个来回应该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告别张子安,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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