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这这么点地方,詹碧云会去了什么地方?谭笑想起一个去处。
他来到湘山野老的草屋。
湘山野老道:“你来迟了,就算早一步来,也挽留不住她。谁叫你不听劝,非要进去。”
谭笑沉默片刻,道:“如果现在让我选择,我还是要去。否则就不能兑现我的承诺。”
湘山野老又是叹气又是摇头:“她已经走了。后面该怎么做,全看你。”
谭笑怅然若失,怏怏返回。
龙君安排好事务和谭笑回到湘山祠。
走进祠堂,里面的样子更显得不伦不类:神坛的四个位置没变,两侧的神像没有了,另两个还在。密道的洞口敞开着,一片凌乱。
谭笑望着突然道:“这里有一个是真的烛光,还有一个又是什么?”
龙君回答:“我当时没有知觉,全不知道。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就要去摸神像。
“小心,恐怕还有机关。”谭笑话音刚落,右边的神像旋转起来,屋顶立时落下一张网,将二人罩住,随即传来钟铃子得意的笑声。
两人用力撕扯,不料那网十分牢固,而且越拉越收紧。钟铃子走过来道:“不要枉费力气了,这张网,就是张三锋的神功也破不了。我本来是为了对付张三锋,却被你们坏了事,也不妨,现在有你们在手上,我就更有把握了。”
二人不明白她的意思,都看着她。这时她已经换上了女装,虽然年纪不轻,倒也保养极好,容色美艳,体态柔媚,乍一看很难看出真实年龄。
钟铃子道:“你们不要乱动,我有话跟你们说。”言罢提起网将二人拖进密室,又把神坛上洞口掩盖起来。
钟铃子又道:“你们做得好事,倒不知怎么会知道解毒秘密的?”
谭笑道:“你想对付张三锋,千算万算却漏算了他先你一步行动,琼田月精中了他的玉枪,你的算计早被他破了。你以为你的能耐真比张三锋厉害?”
“啊?”钟铃子吃了一惊,瞬时又露出笑意,“那也没关系。本来我用两个药人,加上机关,可以说天衣无缝。现在有你们在手上,比那个骚货更强。”
“你怎知道我们能为你所用?”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精心布置的,我的手段你们应该有了了解。我跟你们没有深仇大恨,你们可以选择跟我合作。当然,不愿意合作,我就只能对不住你们了。”
“合作怎样?不合作又怎样?”
“合作么,就是给我输送功力,并协同我对付张三锋。事后保你们安全回龙廷,还能得到我的秘法,做一对温柔乡里的鸳鸯,长久缠绵。不合作的话,我会让你们当着我的面,毫无节制地交媾,我从你们身上吸取功力,直到你们虚脱而死为止。”
两人听了心中发毛,对望一下。
钟铃子道:“既然张三锋已经来了,我不想浪费时间。”将网袋拖到那张《起蛟图》前,“这张图本来是我师兄按照本门行功图所创,我略作修改,专门让懂武功的画工绘制的。画工每画成一个局部就真气乱窜,直到虚脱而死。换一个接着画,还是如此,到画成,总共死了二十一人。所以这幅画已经达到通鬼神的境界。你们看。”
谭笑识得利害,凭着意念抗拒。龙君却不知道,又满心奇怪,不经意就顺着她指示看去,不料浑身颤动,抱紧了谭笑。
谭笑迅速点了她穴道,才止住狂躁安定下来。
钟铃子惊道:“好小子,你的修为快赶上张三锋了。今天不除掉你,日后又是个强敌。”她举掌要打,龙君用自己身体护住他。而钟铃子也没有下手,她举起手就后悔了,自己功力不如对方,劲用实了伤的是自己。正迟疑,外面却听得有动静。她撇下二人,从密道另一头钻了出去。
谭笑又扯动网,还是没有办法。他忽然想起《起蛟图》上男子的姿势,那一指之力托起蛟龙,力量竟正与蛟龙全身力量达到平衡,颇受启发,对龙君道:“我们一起运功,我集真气于指间,传输到你身上,你张开手脚,就如蛟龙腾空,去扯开罗网。就是我托你的部位……你介意么?”
龙君道:“我们之间已经没有需要避讳的地方,你说怎么用力,我就发力。”
“好。千万不要看图上的运气走向,劲力凝聚指尖!”谭笑挺起身运气直达指尖,点在龙君耻骨上,龙君身体腾空,正形成蛟龙腾跃而起的姿态,手指如钢爪发力,将网撕裂开来。
两人破网而出,龙君惊讶道:“你怎么想到的?这张图果真邪门。”
谭笑道:“天下武功各有妙处,也有相通处,就看怎么用。我师门的功法内功纯正,在引导方法上也堂堂正正。张三锋一路虽然邪门,却也有独到的地方,我只是试一下,居然成功了。”
方才用力太猛,稍稍调息,谭笑又诧异地问:“一直听说蛟龙帮龙君武功高强,还以为是个盛年男子,你年纪不大,有如此功力,可是有特别的机缘?”
“我一家原先也打渔为生,体格强些。后来跟父亲学些本领,又经过堂叔指点修习内功,就比一般人强些。”
“你堂叔就是湘山野老?”
“正是。他在外学得高深内功,起初却不注重技击,否则早已成天下高手。我成了帮会首领,不得不到处寻找高手,硬是在比斗中自己领悟,甚至跟野兽搏斗,所以比一般男人还刚猛。”
“真不容易。”
“要能有个可以倚靠的男人,何至于这样拼杀。我真的很厌倦。当初渔村各为生存互相争夺,我父亲在拼斗中死去,我才十五岁。过了两年,大家推举我做首领,我一路拼过来,看到同行之间互相残杀,反而给奸商得利,就联合各村成立蛟龙帮。追魂魔君武功高,出生入死立过大功,做了老二;琼田月精通些文墨,听名字就知道,她常跟江湖人来往,见识较广。她说,琼田是文人对洞庭湖的美称。她文武兼备,唯一的毛病就是风骚。也因为如此,往往知道更多隐秘。可我太不懂人心,被那畜生哄骗,招赘他为婿,才遭此大难。”禁不住落下泪来。
“好了,别太难过,以后就好了。”生出一种爱怜,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谭笑明白,她和自己有了肌肤之亲,又有恩情与信任,此刻她除了帮内事务,一心就放在自己身上,任何表示都可能误解为情爱。他立即转移话题:“外面不知来了什么人?”
“什么人都不怕。我先帮你取宵明的发簪。”龙君似乎根本不在意其它事,就顾着谭笑最关心的东西。
谭笑自然也渴望赶快拿到。当下跟着龙君到了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