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大手极速向着二人所在逼近,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到了身后。
“布阵不是需要原地结阵的吗!?他们怎么可以在奔马上布阵!”
曹休脸色苍白的大吼着,他和宋濂之所以认为还会有逃跑的希望,便是因为军队所用的军阵,都是需要原地结阵,才可以成型。
这也是军阵虽然威力强大,是普通人或者低级修者能够对抗高级修者的最好方法,但因为比较笨拙,都是做用于战场对决或者防御战,而想要用军阵对付一个高手,就往往需要做好包围埋伏的准备才可以。
所以曹休二人满以为自己没有身陷重围,还是有很大跑回去的可能,但万万没想到,给事营竟然可以在奔马上布阵,这完全违背了曹休等人的所知的常识,导致他们一瞬间陷入了近乎绝地。
眼见巨掌临身,宋濂一咬牙,朝着身后的护卫大喝:“顶上!”
数十名护卫闻言,没有一丝一毫犹豫,从马上飞身而起,最后面的几人率先扑向巨掌,只见几人周身真气暴涨,面色潮红,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轰!”最先一人在接触巨掌后瞬间自爆,巨大的爆炸竟让巨掌微微一颤,但也仅仅只是一颤,巨掌随即恍若无事般继续拍下。
眼见爆炸有效,宋濂眼睛一亮,急忙大喝:“继续顶上!”
随后数十名护卫接连冲上,通过不断自爆,来拖延巨掌。
“轰轰!”每一次的爆炸,巨掌都会震颤一下,在付出了足足半数护卫的性命后,身后那只如同索命无常般的白色巨掌终于缓缓消失。
“娘的!”看到巨掌功亏一篑,老陆不禁爆了粗口:“要不是复刻阵法太拉垮,刚才一掌就拍死他们了!”
刘存看着前面纵马奔驰的二人,说道:“放心,他们跑不了。”
看到危险解除,逃命的曹休二人长出了一口气,却半分不敢放松,转头看去,背后给事营的骑兵依旧紧跟在后,头顶上空的阵图此时稍显暗淡,但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明亮起来,灵气的波动也越来越剧烈。
二人冷汗直冒,知道巨掌的消失只是暂时的,待到阵图恢复,自己等人就要大祸临头了,没有半分犹豫,二人继续打马狂奔,向着范阳冲去。
幸好此地距离范阳城还不算太远,在途中又经过一次巨掌袭击,剩余的半数护卫也尽数自爆断后后,只剩下孤零零两人的曹休和宋濂终于赶到了范阳城下。
“开门!快开门!”曹休立马在城下大喊着。
城上的官员看到曹太守在下面,连忙打开了城门,二人刚一进城,给事营大军便追击而来到了城下。
“太守大人,这城下许多兵马是从哪里而来,意欲何为啊!?”
城门郎看到城下黑压压一片骑兵,银盔亮甲,端的是声势逼人,而且明显是追着太守来的,心中恐慌至极,怎么太守带了一堆士兵出去,现如今怎么就两人回来,身后还有这许多追兵,莫不是邻国打进来了?
“勿要惊慌,听我命令,立刻将各城门的守军集中到这里,进行防备,另外,打开西城门。”
曹休没等城门郎反应过来,便接连下达了命令,接管了城门防务,亲自做起了指挥。
如此做的目的就是怕再重演刚才士兵临阵哗变的一幕,虽然曹休组织防守的目的是要拖延时间,并没想过真的靠这些士卒可以挡住给事营的进攻,但如果还重演刚才军士哗变的一幕,自己可能真的就走不了。
随着曹休的命令下达,城门紧闭,城门上的士卒开始备战,一道金色光华开始逐渐笼罩了范阳上空,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罩子。
曹休站在城墙上,紧张的盯着下方人马的动向,如果给事营选择阵法尚未完全启动时强行攻城,那城门可能撑不了多久就会被破。
但强行进攻本国城池,不管怎样,一定会落人口实,哪怕是来奉命捉拿自己这个叛国之人,一样如此,一旦造成大规模的杀伤,影响就更加严重了。
更何况,他坚信就算这件事情的背后有那位的身影,那位也根本不会在无凭无据前轻易下什么命令,更不相信刘存会在这短短几天内查到真相,并且请回了命令,要真是那样,他刘存就不是人,该是神了。
而且只要阵法彻底开启,作为边疆的一座大城,虽然不是边防重镇,但防卫力量也是很强的,最少曹休认为光凭城外的千余给事营,是无法破城的。
所以他在赌,赌刘存不敢轻易命令给事营攻城,赌刘存要为国公一脉的名望着想,会投鼠忌器。
此时,城外的刘存骑着马,立于众人之前,看着眼前高大的城池,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曹休所想的,他自然早就想到了,不得不说,曹休这次还真赌到了他的要害上,作为前世蜀岭国的皇子,刘存当然知道,皇帝最忌惮和痛恨的就是臣子擅权专权,乃至阴谋造反。
而带领军队,进攻本国城池,就是谋反的大罪,虽然这次算事出有因,就算事后直达皇帝御前,自己也能站得住脚,但面上是一回事,私下皇帝会不会嘀咕,因此忌惮痛恨上国公府,那就完全不是刘存能控制的了。
刘存害怕给国公府招灾,不敢轻举妄动,而此举却正中曹休下怀,金色的光罩渐渐合拢,在刘存犹疑间,光罩彻底闭合,整座范阳城彻底笼罩在了阵法之下。
“哈哈!我就知道周洛不敢轻举妄动!”看到阵法闭合,曹休高兴的对身旁的宋濂说道:“宋先生,想必你也知道了现今形势紧急,无论是辰王殿下,还是京城里的那位殿下,都已经十分危险,当务之急,是即刻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