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男人显然此刻还不太清醒:“什么的老子的女人......你、你敢骂我是狗!”
说着,他的手还想去碰冰雪舞。
血逸幽眼中寒光一闪,空着的手猛地抓住猥琐男人的手腕,顺势砸在栏杆上。
一道闷响伴着清脆的骨裂声,随即惨嚎骤起,猥琐男人抱着手腕倒在地上。
正巧伙计过来,见到这个场面也不惊讶,看样子是习惯了,不过他还是走上去扶了一把。
“哎呦,金当家的,你怎么躺在地上了?怕是喝醉了没注意摔了一跤吧?来来来,快起来。”
金当家的手臂钻心地痛,酒登时醒了大半。
他推开伙计,用手指着血逸幽,脸上满是怒气和杀意。
“你敢对我动手?看我不打死你个兔崽子!”
他才抬手,却被伙计按住,金当家火气更大了:“你也想死吗!”
刚要一巴掌扇走伙计,就听到伙计低语道:“金当家准是酒没醒昏了头了,别怪小的没提醒,这位公子爷可是您惹不起的,事情再闹大点,我怕吃亏的是您啊。”
伙计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可嘴里的话真是让金当家感受不到半点和善。
不过经伙计这一提醒,金当家又仔细看了看血逸幽,他终于想起了什么,脸色陡然一变,颤声道:“他......他是......”
伙计笑着点头:“嘘,金当家明白就好,今儿个赶上公子高兴,不会和您多计较的。但下次来我们这还是带个小厮吧,免得再喝多可能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然后伙计又叫了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金当家抬走了。
期间不小心拽了他断掉的手腕,他疼得脸直抽,却不再说一句话了。
见人走远,那伙计转过身对血逸幽道:“对不住公子姑娘,打扰您们二位雅兴了。”
血逸幽脸上恢复笑意:“不是你的错,况且我们也没什么事。”
“那二位就上楼吧,小的已经备下了一桌好酒好菜了。”
伙计一边说着,一边走在前面带路,血逸幽搂着冰雪舞一同往上走。
冰雪舞见周围还有人在悄悄打量他们,只能忍着没发作。
到了包间门口,四周没了其他人,血逸幽敛了笑容:“阿霁,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那个叫阿霁的“伙计”停下脚步:“公子哪里的话,阿霁不辛苦。”
“你放心,我会尽快带你回去的。”
“其实这里挺好的,每天鸡毛蒜皮的事虽多,但别有一番热闹,比起满是冰冷黑暗,件件事都能要人命的血宫,真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了。如今伙计这活儿干得愈发顺手,倒也有些舍不得了。最近时常在想,若重来一次,只当个普通的小伙计,一生平凡却充实,不用提心吊胆,每天安稳睡上一觉也是种知足无憾的生活了。”
冰雪舞明显感觉到血逸幽的手微颤了一下,叹息幽幽响起:“我生在皇族,身上流着带了诅咒的血,承受一辈子都无法逆转的劫。虽然是命,可我何尝不想做个普通人啊......”
“阿霁没有活在那漩涡的中心,没有太多要惦记的人,所以阿霁明白,要说累了倦了,与公子比我没有半点资格。我在这里不苦的,等公子有需要再唤我回去便可。这里很好,阿霁很快乐,公子不要担心我,少挂念一个人,公子是不是能轻松一点点?”
阿霁为他们打开门:“有段时日没见公子,没忍住话讲多了,公子姑娘快进去休息吧。”
接着他向姑娘行了一礼:“今日公子很高兴,想必一定是姑娘陪伴的缘故,阿霁很久没看见公子这般开心了。以后还望姑娘多多陪伴,与公子长长久久啊。”
“我......”冰雪舞想要解释,但看到阿霁的笑脸却开不了口了。
血逸幽笑意更甚:“阿霁,你小子变得上道了啊,看来这伙计没白当,花里胡哨的话都会说了。你主子没敢说的话,倒全叫你讲出来了。”
阿霁哈哈一笑:“我可不敢抢公子的话,公子想说什么还得自己亲口说最好。阿霁不打扰公子和姑娘了,这便退下,若是有事随时传音给我。”“好,你去忙吧。”
阿霁刚把门关上,冰雪舞就立刻挣脱了血逸幽。
血逸幽一脸受伤:“小冰凰,你怎么关了门就翻脸不认人啊?”
“你还好意思说,分明是你占我的便宜!”
“拜托,你看刚才那个酒鬼,还不是我摆平的。都说了你会吃亏,需要我这种厉害的罩着,我要不这样做,你怕是会在寻稀灵地招惹很多苍蝇的,”
“苍蝇?你的意思是说我只会招惹到垃圾的人喽?”
“哎,我可没那意思啊,也不是只有苍蝇啦,像我这种英俊潇洒的不也有嘛。小冰凰的魅力那可是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待哺孩童,老少男女通吃......”
冰雪舞微笑地看着他:“血逸幽,你再说下去我把你牙全掰了你信吗?”
血逸幽捂住嘴,点了点头。
冰雪舞又道:“你在这里绝对不简单,不然那个老色鬼怎么那么怕你。还有那个阿霁,他是你的什么人啊?”
血逸幽拉开一张椅子让冰雪舞坐下:“阿霁嘛,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是我的贴身内侍,为数不多的心腹。最近几个月被我安排在这做眼线,这小子很有前途啊,这么快就做了伙计的头头,要不是舍不得,就让他留这得了。别聊这些了,吃菜吧。”
冰雪舞看着满桌菜肴有些无奈:“才吃完饭多久又要吃?这么多哪里吃得完啊。”
“当做夜宵了,而且没说要你吃完啊,算作陪我吃一顿了。”
血逸幽执起一樽玉壶,倾在两个琉璃酒盏中。
暗红色的酒液划出一道弧线,在酒盏的折射下璀璨而迷离。
血逸幽把其中一杯放在冰雪舞面前,然后向她举起他那一杯。
冰雪舞端起酒盏,面露犹豫:“这是酒?”
血逸幽失笑:“当然,你不会之前没喝过酒吧?”
“记忆中小时候好像偷尝过,但在雪山待了十几年,早忘记什么滋味了。在霖犀,也没人找我喝过酒。”
“那今夜,你可愿为我破一次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