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苍神色如常地看着临鸢,一言不发。
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残暴,将她在战场上的一贯传统延续下来,对敌人斩草除根。
暮苍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天道总是喜欢盯着临鸢不放。
在天界诸位武神之中,临鸢的行事风格最为狠辣。
虽然她一直心怀悲悯,在平日里也十分克制自己的脾气,但她的骨子里总是不经意间透出暴虐、毁灭一切的气息。
加之,临鸢体内似乎封印着一股力量,这股力量甚至能够对天道造成威胁。
因此,在天道看来,临鸢的存在,就是天界最大的一颗雷。
一旦临鸢受到什么刺激,唤醒了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以她的武力值,难保不会干翻整个天界。
但是,暮苍认为,天道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
临鸢心中所求的,与其他武神一样,无非就是天界太平,四海安康。
就算她的身上有些许的怪异,也不能证明她就是天生的杀神,更不能证明她将来一定会威胁天界。
就如一柄剑,有的人用它救人,有的人却用它杀人,这与剑本身无关,全凭使用者的想法。
他信临鸢,他信临鸢可以控制住自己,不会暴虐成性,更不会滥杀无辜。
虽然他也不知这信任到底从何而来,但他就是愿意无条件相信临鸢,愿意与她站在一起。
临鸢掏出一块帕子,嫌恶地擦干净了手上的血,将帕子甩在地上,饶有兴味地看着暮苍出神的模样。
真不知这家伙在想什么,竟想得如此投入。
周围忽的起了一阵骚动,大量的邪魔向一个方向涌去。
临鸢伸手捞住了一个邪魔,客气地问道:
“这位兄弟,你们往那边跑什么啊?是有什么大事吗?”
那邪魔倒也算热心,替临鸢解答她的疑惑:
“哎呀妹子啊,前几天那洞口不是掉下来几个天界的人嘛,今天公开给他们放血,每人都可以领一份。据说有助于提升修为呢,去晚了就没了!”
不等临鸢回答,那邪魔就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生怕慢一步就领不到天兵们身体里的血。
临鸢与暮苍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怒气升腾。
天界的人,就是叫他们这么作贱的吗?
暮苍揽住临鸢的腰,直接瞬移到了广场的前排。
从他们的视角看到,一共十个天兵,身上都还穿着失踪那天的铠甲,但是已经被打得破破烂烂,身上的鞭痕触目惊心。
他们双目紧闭,看上去毫无声息,如同布偶一般,任由邪魔们的摆布。
“他们的神魂,已经被抽走了!”
暮苍与临鸢几乎同时得出了结论。
天界之人,若是失了神魂,就如同活死人一般,这辈子别想再醒过来。
一个天兵被邪魔们绑到木架子上,邪魔拿着寒光凛凛的刀就要给他放血。
下面的邪魔们一个个睁大了眼睛,又推又搡,满是渴望地看着台上。
不同邪魔修炼的功法虽然不同,但是鲜血对大部分邪魔来说都是大补之物。
就算血液对他们无用,也可以炼制成血丹,帮助他们突破修为。
要不是现场有魔兵警戒,怕是邪魔们会一拥而上,将十个天兵给吸干。
暮苍冷眼看着四周激动的邪魔们,紧紧地攥着拳头。
“暮苍,我现在并不想伪装了,我要他们死!”
临鸢轻飘飘地丢下了一句话,飞身就跃上了台子。
暮苍紧随其后,目睹自己的士兵被邪魔这样残忍对待,换做任何一个有血性的天界武神都不会视若无睹。
“啪”,临鸢举剑,将握刀邪魔手里的刀一把打落在地。
由于她怒气极盛,一个没注意,使了十成十的力,连那邪魔的手骨一起拍断。
邪魔吃痛,抱着手就跪了下来,冷汗直流。
其他邪魔怒视着临鸢,怪她打断了放血的仪式,害他们拿不到热乎的血。
暮苍一直坚定地站在临鸢身边,一有邪魔向临鸢发起攻击,暮苍就毫不犹豫地将他斩杀。
暮苍就像是一尊杀神一般,在连续斩杀了五个不自量力的邪魔之后,成功吓住了其他的邪魔。
他们技不如人,只能怒瞪着临鸢与暮苍,并且在心里“问候”他们。
有暮苍在身边,临鸢没了后顾之忧,专心致志地对付起台上的邪魔。
“喜欢放血,嗯?”
断手的邪魔不敢与临鸢对视,生怕再惹得临鸢不高兴,废了他另一只手。
她三下五除二便将那邪魔结结实实地捆在了木架子上,一双紫眸在此刻越发的嗜血。
临鸢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刀,在那邪魔的脖颈处狠狠地划了一刀,鲜血喷涌而出。
这样,也算是以牙还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