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皇帝传旨:“暮苍意图叛乱,论罪当诛,念其曾有功于社稷,贬为庶人,永不录用。”
私下里,皇帝却吩咐侍卫挑断暮苍的脚筋,将他丢到大街上自生自灭。
好好的一场宴会不欢而散。
司珏跪在皇帝的面前苦苦哀求:“父皇,儿臣求你收回旨意,暮苍将军是我庸国的忠良,他一定不会叛乱的。”
司珏此时也顾不上公主的仪态了,她拽着皇帝的袖子,声泪俱下。
皇帝不耐烦地抽出袖子,将司珏推倒在地:“胳膊肘往外拐,朕生了你这个逆女有何用?”
司珏现在满脑子都是要救暮苍,她知道自家师父与暮将军关系匪浅,她还盼着暮将军日后做她的师公呢。
对了,师父,师父神通广大,定有办法救暮将军。
司珏跌跌撞撞地往琴香榭跑,没等进门,却被一个嬷嬷拦住。
嬷嬷对司珏行了一礼:“公主,陛下吩咐过,国师大人醉得厉害,禁止任何人前来打扰,请公主莫要为难婢子。”
那嬷嬷的语气虽然恭敬,说出来的话却不容人质疑。
司珏朝着琴香榭内大喊,希望临鸢能够听到。可她并不知,临鸢此刻不在琴香榭。
那嬷嬷唯恐司珏惊醒了临鸢,招呼来几个年轻力壮的宫女,道:“你们几人,送公主回宫。公主,婢子得罪了。”
司珏见这个法子也行不通,重新回到了御书房外:“父皇,儿臣求您收回成命,否则儿臣就跪在这儿不起来。”
御书房内,皇帝揉着有些疼的头,他没想到司珏竟如此坚持,也好,叫她吃点苦头,改改这任性的毛病,反正她跪累了会自己回去。
因此皇帝吩咐下去:“不用管她,让她在外面跪着,朕倒要看看,她能跪到什么时候。”
临鸢回到皇宫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尽管御书房内的灯已经熄了,司珏却一直在外面跪着,已经跪的神志不清,几乎都要昏厥。
临鸢心疼地抱起司珏,她不过离开了一会儿,司珏这个傻孩子,竟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临鸢将司珏抱回了她的寝宫,一路上,临鸢心疼道:“傻孩子,这是暮苍的劫数,连我都不能改变,你又能做什么呢?”
临鸢隐身回到琴香榭,几乎一夜无眠。
第二日,按例又是上朝的日子。
临鸢起了个大早,将官服穿戴整齐,还在袖子里揣了自己的官印。她装作对昨夜之事毫不知情的样子,如平常一般来到金銮殿。
朝中依旧没有发生什么大事,皇帝身边的太监拉长了声音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临鸢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臣有事启奏。”
皇帝昨夜刚刚处置了暮苍,还没想好如何面对临鸢,谁知临鸢现在就找到了他的头上。
皇帝眯了眯眼,硬着头皮道:“不知国师有何高见?”
临鸢冷笑一声,明知故问道:“陛下,臣见今日暮苍将军并未前来上朝,敢问陛下,他去了哪里?”
此言一出,文武群臣一片哗然。这临鸢国师,竟敢直接质问陛下,果真胆大。
皇帝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呃,这……”
最后还是刘大人开了口:“国师有所不知,昨日中秋宫宴,暮苍竟企图行刺陛下,陛下有好生之德,留了他一条贱命,如今他已被贬为庶人。”
临鸢笑道:“哦,原来如此。这么大的事情,竟无人告知本官。倒是刘大人你,怎的如此高兴啊?”
刘大人老脸一红:“我、这,本官自然是因为陛下发现了暮苍的狼子野心,处置了乱臣贼子,我替陛下高兴。”
他才不会告诉临鸢,他当初被暮苍揍了一顿,如今暮苍失势,他心中感到畅快。
临鸢对刘大人的想法了如指掌,她才懒得揭穿这个虚伪的家伙,毕竟临鸢这次上朝,针对的主要目标是狗皇帝。
临鸢直视皇帝,眼神犀利:“陛下,您为何会处置暮苍,您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为了自己的私心,处置了您的大将军,值得吗?”
皇帝神色慌张,试图挽回什么:“鸢儿,我……”
“别叫我鸢儿,我们很熟吗?”临鸢一把将手中的象牙笏掼到地上。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文武百官无一人敢开口,他们仿佛从两人的对话中得知了不得了的秘密。
临鸢干脆与狗皇帝撕破了脸:“陛下,从前我还不知道,为何本国的国名为庸,现在我明白了,皇帝如此昏庸,这国名取得真是恰如其分。您说,是与不是?”
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是临鸢。皇帝在私下对暮苍使过不少绊子,临鸢看在眼里,懒得说破,没想到皇帝竟得寸进尺。
皇帝接二连三地被临鸢质问,也有了几分怒气:“国师,请你注意言辞。”
临鸢不怒反笑:“陛下,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注意言辞。你心胸狭隘,容不下任何比你优秀的臣子,臣害怕极了,说不定哪一天,你连我也一起杀了呢。”
嘴上说着害怕,临鸢脸上却并无恐惧的神情,她上前几步,来到皇帝面前,啪的掏出官印,砸在桌上:
“陛下还是另请高明吧,这国师,我可做不下去。毕竟,没人愿意被人背后捅刀子,您说是吧。”
临鸢转身离去,一把扯下官帽抛到空中,官帽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稳稳地落在皇帝的书案上。
良久,皇帝才反应过来,他连忙派人去找,可是哪里还有临鸢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