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
欧至孝满怀期待的抬起头,满脸迫切的与成蛟对视着。
“当真。”
成蛟肯定的点了点头。
“公子可曾对铸剑有所研究?”
短暂的喜悦过后,理智占领了高地。欧至孝有些狐疑的向成蛟问道。
“不曾。”
成蛟选择实话实说。
“那公子有何法可助我一臂之力?”
欧至孝更加怀疑了。
“本公子就是有,你就说愿不愿意跟随本公子吧。”
成蛟自信一笑,给欧至孝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
“你可以考虑一下,不过时间有限,明日我就要离开咸阳了。你要是考虑好了,明日卯时到北城门口与我们一同出发。”
成蛟说罢,潇洒的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的停滞。临近门口之时他又转头看向了欧至孝。
“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嬴成蛟,是我大秦的第五位彻侯,我们之前见过的。”
“那个铜锅!”
欧至孝这才恍然大悟。
“没错,那个铜锅。”
成蛟的嘴角弯了弯,而后转头离去。
“明天见。”
“明天…见吗?”
众人离开后只留欧至孝在后院里自言自语着。
“公子,你怎会笃定他明日会来?”
马车上,嫪毐将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向成蛟问出。
“因为他的野心够大。”
“就仅仅如此?”
“当然不是,若没有本公子指点,他这辈子都别想铸出传世之铁剑。”
“可他已经知道公子从未研究过铸剑,为何……”
“因为那个铜锅。”
成蛟自信一笑。
“火锅?”
“不错。”
“那还真是可惜了。”
嫪毐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狗东西,可惜什么?”
成蛟以为嫪毐发现了他所疏忽的细节,连忙追问着。
“可惜跟我们前来的6人和那些麻绳麻袋了,都没有派上用场。”
“……”
成蛟一时语塞。
“狗东西快赶车!”
“诺。”
就这样,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向城外赶去,所过之处人人避之不及。
……
“符兄,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地扎营如何?”
李信拖着疲惫的的身躯向廉符建议着。
“日沉西山,确实也该埋锅造饭了。”
廉符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夕阳,同意了李信的谏言,便叫来了左右。
“传令下去,1万人就地扎营,1万人埋锅造饭,剩下的1万人保持警戒以防不测。”
“是。”
众副将离开后,廉符长出了一口气。今天的行军,他和李信可一直都在保持着高度的警戒,生怕出现任何的意外。
“今日无事发生,真好啊。”
“是啊,符兄你是不知,我今日脑中的那根弦可一直都在紧绷着,如今终于可以放下了。”
李信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满脸疲惫的瘫坐在地上。
“信兄,目下还不是放松的时候,今夜的巡营还需安排妥当才是啊。”
廉符拿起水袋喝了一口后递给了李信。
“唉~今日拔营不过30余里,若按这般速度计算,我们还需10天才能到达栎阳啊。”
李信接过水袋,吨吨吨的喝了起来。
“公子给我们的考验还真是不简单。如今想来,我们要想成为指点江山的名将,可是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廉符不禁感慨着,满脸的怅然。
“符兄说的是啊,以前总以为领兵打仗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只需按照兵书上说的去做就可以了。现在想来,纸上得来终觉浅啊。”
李信也是忍不住的摇了摇头。
“符兄你说,会不会公子早就明白了这些,所以才会让你我二人来统御这3万人的?”
“如此说来,公子还真是深不可测啊。”
廉符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那就是说我们封侯有望了?”
李信满怀期望的看向远方。他可一直都记得成蛟的承诺,只是当时不以为然罢了。
“若你我二人能一直追随公子左右,封侯就绝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公子年仅11岁就是我大秦有史以来的第五位彻侯了。”
廉符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眼中也有一些渴望渗出,但随后又恢复了清明。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渴望甩出了自己的脑袋,然后对着李信说道。
“信兄,我们还是先将目下的事情做好吧。”
“符兄说的是。”
李信便站起身跟着廉符向众人走去。
与此同时的骊山陵中。
“赵佾,赵佾呢?”
甬官在人群中呼唤着赵佾。
“大人,我在这呢。”
赵佾听见甬官在呼唤他,连忙挥手想要引起甬官的注意。
“你过来。”
甬官向赵佾招了招手。
“是,我这就来。”
赵佾乖乖的跑到甬官面前,这些时日的修陵苦役已经将他的锐气消磨殆尽。此时的赵佾更像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平凡人,而不是赵国的春平君。
“春平君,本官在这恭喜你苦尽甘来。今日晚膳之后,你好好修整收拾一番。明日,大王要亲自送你和燕太子归国。”
甬官双手抱拳向赵佾行了一礼。
“我要归国了吗?”
赵佾听罢,先是一愣,而后泪水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阿父,佾儿要归国了,佾儿要归国了!”
赵佾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将这些时日所遭受的苦难尽数宣泄而出。此时的他面容憔悴,脸色苍白没有光泽,与半年前刚入秦时的意气风发形成了鲜明对比。
“好了春平君,这些是你来时穿戴的衣物,现在物归原主了。”
甬官拍了拍赵佾正在颤抖的双肩,将手中的锦衣递给了赵佾。
“这是我的?”
赵佾有些不可置信的接过锦衣,而后看了看自己一身的麻布衣。
“原以为这身麻布衣穿上后就脱不下来了,没想到我赵佾还有穿回锦衣的一天。”
“这不恰恰说明了春平君你吉人自有天相嘛。春平君,本官告退。”
甬官向赵佾打了一声招呼后就离开了。
“赵佾恭送大人。”
赵佾下意识的行了一礼后才反应过来,他现在不一样了。
……
“公子,张子远的府邸到了。”
嫪毐将马车停在了一个茅草屋旁。
“这是……府邸?”
成蛟下车后不置可否的问道。
“回公子的话,昔年先贤张仪被秦武王赶出秦庭时,曾在此逗留了一些时日。想来那张子远在此,是在缅怀先贤吧。”
“原来如此,希望我能说服他吧,不然这麻绳和麻袋就要有用武之地了。”
成蛟点了点头,满脸期待的向茅草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