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间的闲聊还在继续,只是令何淼淼没想到的是,她老妈居然会直接到那种程度。
“淼淼,你跟何臻谈恋爱了是吧?!”梁小娥语气平缓,似乎没有因此生气,只是两个乌黑的眼睛直盯着她看。
“没……没有!你别听人瞎说。”何淼淼心虚得厉害,不过嘴上还是不承认。
“那你是喜欢他?”
何淼淼:“……”
她被老妈盯得心里发毛,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那孩子长得周周正正,是挺帅的,估计是女孩子都喜欢。”她还没想好对策,老妈倒是先找了台阶给她下。
“也难怪你半夜说梦话都喊人家名字。”
这后面一句话差点没叫何淼淼喷出一口血来。
“我……我在梦里喊过他的名字吗?什么时候的事?”她搓着手,有些窘迫。
“我跟你爸回来的那天啊,那天晚上你还拉肚子了,你不记得了?”
爸妈回来的第一天,也就是他们放寒假的第一天,那天晚上何臻冒着寒风走了好久的夜路来找她,然后他俩在小厨房里……
何淼淼的脑海里立即脑补出他俩接吻的画面,脸忽地红了。
“我……我做噩梦了……我梦到一群小流氓了,然后又是何臻……。”
那天晚上她跟何臻差点擦枪走火,她后来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后面睡着了又做梦,梦到一群流氓,但不是阿辉他们那一伙,然后又是何臻神兵天降救了她,事后他俩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我……我没说什么胡话吧?”她都不敢正眼看她老妈了,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但显然梁小娥已经不再在意女儿有没有谈恋爱,她一听到女儿说做噩梦梦到流氓,立即就意识到她是不是有心理创伤,安慰道:“那件事才过去没多久,做噩梦是正常的,但如果太频繁的话,妈带你去广州看看心理医生,做个心理咨询,听我那个湖北工友说,芳村那边有个医院专门做这个的,还挺好。”
芳村……她怎么觉得老妈那个工友是在忽悠她?
“不用了,我就梦了那么一次。”不用整那么隆重啦。
“真有问题的话,你记得跟妈说哦。”
何淼淼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心想真有问题的话也不能告诉您呀,那个什么芳村医院她上辈子已经待够了,可不想去再去一次。
晚饭过后,何淼淼在客厅给弟弟辅导了一个小时作业,然后才上楼回自己房间做作业。
刚坐下来何臻那家伙又突突突一阵QQ轰炸:
怎么不回我QQ?心虚了吗?
还是说,你内疚了?不知道怎么面对我?
我知道,你是拉不下脸来跟我道歉。
没事儿,我不会怪你收了别人情书还私藏了一早上的。
我很大度的,原谅你了。
怎么还不回我?
说了原谅你了,还不行吗?
说话。
何淼淼!你在干什么?
你在泡仔吗?还不回我????!
何淼淼看到最后眉毛直跳,这人的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呢?明明是他老是吃干醋,还非要找个借口跟她吵架,让她每天说十遍“我爱你”,她不愿意他就跟她冷战了一个星期。
臭男人,你倒是硬啊!我还以为你能拿我怎么样呢,结果转头就来求和。
求和就求和,还整得是他宽宏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一样,真是无语。
何淼淼拿着手机,想了一下,回:“不好意思,确实是在泡仔,还是比你嫩得多的那种。”
两秒钟后,何臻发来一串两眼冒火的表情,紧接着蹦出一个字:谁!
何淼淼:“一个叫何繁盛的美少年。”
何臻:“……你耍我呢?”
何淼淼:“你不是喜欢吃醋吗?”
那头没了动静。
等了两分钟何臻也没回她,她索性丢开手机做作业。
只是……她家阳台的铁门怎么怎么在吱吱呀呀地响?
何淼淼以为是门没拴好,起身走了出去,二楼的客厅没有开灯,她在黑暗里被一个影子扑倒——
熟悉的洗衣粉香味,熟悉的细长手指,还有那熟悉的吻……
何淼淼在心里暗骂一句色胚子,然后又被他吻得晕头转向,两人一路从客厅吻到房间里,房门被他一脚关上还顺手反锁了。
等她回过神来,何臻已经把她抵在衣柜门上,不停地用鼻尖蹭她的鬓角,叫她全身酥麻不已。
她想起来今天下午她跟老妈说起的那个噩梦,梦的最后,是她跟何臻一丝不挂地缠绵在一起,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何臻的后腰,粉红粉红的指甲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真的是,她为什么会做这样子的梦?
“怎么了?脸红成这样,嘴唇却这么白?”何臻看着她,大拇指在她有些苍白的唇上来回摩挲着。
“没……没有。”她紧张到结巴。
“是生病了吗?”何臻轻声细语的,让她都忘记讨伐这个夜闯民宅的采花贼了。
“没有吧!很白吗?”何淼淼想起来自己是有地中海贫血的,这是一种遗传病,两广地区高发,上辈子她也是准备要孩子,把老公绑去做了孕前检查,才发现她跟她老公居然都是轻型地贫患者,两人还是同型的。
拿到报告单的时候她犹如雷劈一般,把所有的后果都想了一遍,甚至还想到了离婚。
何臻他……会介意吗?
何淼淼很快认识到自己这个念头是多么可笑,他介意又能怎样?反正他俩也不会走到结婚的那一步,自己有没有遗传病对何臻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大姨妈来完了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孤男寡女的抱在一起,旁边还有一张床,她都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这脑袋在想什么?”何臻看穿了她的心思,用手戳了戳她的脑门,“我想说如果你大姨妈来完了,我就去我三婶的菜地里摘一点益母草给你。”
“益母草?”
“嗯,你每个月都要流那么多血,我心疼。”
听到他说心疼这俩字,何淼淼的心都化了。她一直以为何臻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除了跟她怄气就是尽干些幼稚的事情,没想到他还懂这个。
“心疼什么?又不痛的。”
“不痛吗?我看班上其他女生一到那时候就抱着肚子哭,你不会吗?”
“那叫痛经,我是没有的。”她漫不经心地用手戳着他的胸口,隔着一层薄薄的针织毛衣,她能感觉到那块坚硬的胸肌随着呼吸在上下起伏。
何臻抓住她那挑逗的手指,一本正经地说,“你乖一点,我有正事儿跟你说。”
“你想说什么?”
“对不起!”
何淼淼:“……”
她还真没想过何臻会跟她道歉,还整得这么正式。
“怎么?还不想原谅我吗?”
“这回我原谅你了,下回你还这样怎么办?”
何臻眯着眼看她,“那照何美人的意思是,我得改,你不用改?”
“我改什么?”她继续嘴硬。
“你知道我没有安全感,你适当给一点不行吗?”
“我都这样随你亲随你抱了,还想怎样?得寸进尺!”
“你不要逼我出绝招啊,不然有你哭的时候。”
“什么绝……招?”话没说完她就反应过来了,天爷呀,她这秒懂girl真不是一般的尬!
“我……我……我改!”她脸烫的不行了,舌头也打结了。
“嗯!说两句我听听。”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舌头还是打结,“阿……阿臻……你……你最好了,我好喜欢你,喜欢你坏坏的笑、喜欢你小小的单眼皮,还喜欢……跟你亲亲。”
天啊!她在胡说什么啊?她羞得都不敢抬头看他了。
“哦?喜欢亲亲?那再亲一个。”
又是一阵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