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的女主人叫苏日格,看着很年轻,最多三十岁,没想到居然有个儿子,进门第一眼,众人都以为他们两个是夫妻。
儿子嘎鲁,智力不太正常,黎簇上个厕所的功夫,就被他拿羊粪蛋子砸了一身。
交涉好住宿事宜后,南乔婉拒掉苏日格送来的服饰,一个人上楼睡了一觉。
没睡多久。
一阵嘈杂的声响就把她给吵醒了。
南乔揉了揉眉心,在床上故意赖了两分钟,楼下的声响还是没有消失。
终于,忍无可忍。
她推开门,站在走廊上,就发现楼下的人都聚在一块儿正准备吃饭,与她一同走出来的还有吴峫,他的房间在自己隔壁。
俩人对视一眼,吴峫先她一步下了楼。
黎簇看见她出来,连忙招手,“南溪姐!你醒啦,快下来吃饭。”
砰!
苏难其中一个叫北落的手下,喝水喝的太急,打翻了杯子,茶水洒了一桌。
“他妈的,你没见过水啊?”老麦骂道。
北落像是听不见一样,只是自顾自喝水,喝饱了就一屁股坐下,嚷嚷着身体疼。
王盟盯了会,觉得有点不对劲,就低声问道,“老板,他喝了水怎么会疼?”
“可能是身体长期缺水造成的吧。”吴峫说道,“我喝完也有一点疼,你不疼吗?”
“不疼啊?”
听到这话,吴峫下意识看向二楼,走廊上空荡荡的,看来她已经回房间了。
饭后,黎簇被嘎鲁强拉去了海子边,两个人一左一右隔着数米互相扬沙玩。
吴峫跟过来看见这一幕,就笑,“你们年龄相仿志趣也相同,果然是一路人啊。”
黎簇看着吴峫的脸,心想这个鸟人是不是有病,没事就要埋汰自己一句,他骂道,“你才相仿呢!还相投,你全家都相投。”
“你现在是一点也不怕我了是不是?”
吴峫盯着他,就道,“如果哪天我真的对你失去了耐心,那你一定会被我五花大绑,丢进海子里泡成条咸鱼的。”
黎簇倒是不慌,心想,有南溪姐在,我还会怕你这个鸟人?
吴峫看穿他的想法,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会趁她不在的时候下手。”
“就比如现在。”
说着,他还故意踢了脚沙子进水里。
我靠你这个阴险的鸟人!
黎簇下意识就想张嘴大喊救命,结果被吴峫一把捂住,他道,“小心苏日格。”
“啊?”黎簇回头看了嘎鲁一眼,有些疑惑,“他妈有什么问题?”
“我现在还不能说,不过你一定不能让他们发现,你在防备他们。”
黎簇刚想张嘴问为什么,就听见沙丘后面有女人尖叫,“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吴峫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人朝沙丘上跑去。
房子后院的小棚子里,养着几头骆驼,苏日格蹲在那,一看就是受到了惊吓。
吴峫刚到那,苏难披着件外套也赶了过来,棚子角落的地上横着一具尸体,吴峫扫了一眼,就立马判断出死因是刀伤。
“谁干的?”苏难问道。
“他自己。”
“怎么可能是他自己?我出来混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样自杀的呢。”
“所以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
吴峫观察了一会儿,就道:“你看他的伤口,一看就是用小刀片一刀一刀划的,伤口都在胳膊内侧,呈纵向,从上往下一刀一刀刺开,这样的伤口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自己割的自己。”
苏难闻言,也仔细看了一下,“他身上还有很多挠痕,这里全都是。”
“耳朵上也有伤痕。”吴峫盯着尸体,继续道,“快要把刀片塞到耳朵里了。”
“他死之前应该非常痛苦。”
“但是他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应该很安静。”苏难叹了口气,“刀片呢?”
两个人对视一眼,吴峫蹲下身,捏开尸体的嘴,黎簇被眼前的一步吓到后退,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能痛苦到把刀片都给吞下去。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吴峫走到他身旁问道。
黎簇拽了他一把,两个人走远了些,他咽了口唾沫,实在不敢再去看尸体。
“黄严死之前也是这样的。”
吴峫沉默了一会,“回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