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带着谢真往沈氏的西院去,边走边说,“等会儿去了二堂婶那儿你可不能偷吃东西哟!”
转过园子,不远处就是沈氏和李汆的幽会之地了。
谢真疑惑道:“为什么我们要去二堂婶那儿?”
“真真,是你自己说喜欢吃二堂婶房里的橘子糕的啊!”
谢宁故意放大了声音,意在提醒假山后的那两人。
今日一早阿四就给她传了消息,说李汆过府来了,往西院去了,看来是去寻沈氏了,她可是算着时间来的。
果然,谢宁看到假山外一片衣角晃过去,她大喊道:“香雪姐姐!”
香雪听到谢宁唤她,只好停下,朝两人走来,“见过二姑娘,四姑娘!”
谢宁朝她身后看了看,“咦,你在这儿,二堂婶呢?”
自从谢玉瘸了,沈氏的苦香雪看在眼里,可沈氏选择用这样的方法报复谢玉和谢家,香雪作为一个婢女无从劝说,只能帮着隐瞒。眼下,眼前这两个小姑娘问起,香雪支支吾吾道:“二夫人身体不舒服,在房里养着呢!”
谢宁一听,急道:“哎呀,二堂婶病了呀,那我们赶紧去看看她”
说着就拉着谢真往前走。
香雪一看,这过去还得了?沈氏分明还在这假山后,哪里在房中,这要是被谢玉发现了端倪,可不得了。
“二姑娘!我们夫人这得的是时疫,会传染的,你要是去了被染上可不好。”
香雪追上两人,拦在了前方。
此刻谢宁距离假山不过几步的距离,香雪脑门上的汗都要下来了。
谢宁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
香雪刚松了口气,便听谢宁高兴道:“真真,我们在假山这里和香雪姐姐玩捉迷藏吧!”
谢真一听,高兴起来,“好啊好啊!香雪姐姐来找我们吧!”
说着,谢真就要拉着谢宁往假山里去躲,香雪忙道:“不成不成,这里不行!”
谢宁疑惑道:“为什么啊?香雪姐姐不想来找我们,那我来找你们吧”
此刻,不仅是香雪,假山后的两人也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就怕几人闯进来,沈氏的指甲都快掐进李汆肉里去了。
香雪稳了稳心神,一把拉住谢宁和谢真两个小孩,急道:“要玩捉迷藏,我们到花园里去玩,那里藏的地方多!”
谢真嘟着嘴,“我就想在这里玩嘛”
“四姑娘乖,走,香雪姐姐拿糖给你吃……”
谢真听到有汤,才高兴的握住手,被拉着走了。
假山内,两人见外面完全没了动静,才松了口气,这还没开始,已经吓了一身汗。
沈氏裹上衣服,白了李汆一眼,“下次别来寻我!”
李汆缓过神,紧张散去,看着手臂上沈氏掐出的血印,笑道:“真是狠心,谋杀亲夫也不过如此!”
“你是谁的亲夫?少胡说八道。”
李汆搂着沈氏,意犹未尽,手刚伸进去,就被一把抓出来。
“不准再来!”
“你舍得?”
终究是被他捏住,沈氏娇哼一声,“怎么舍不得?若被人发现,乱棍打死你!”
“打死就打死,我乐意!”李汆道。
“你这个无赖!”
两人逗弄一番,终是被扰了兴致,没成事,李汆捏着沈氏的耳垂,晃着她耳间的明铛。
“明日,出府来寻我。”
沈氏一愣,他这是要约她到外面?他们这关系,实在危险。
“我哪里敢出府,要被人瞧见,我怕你跑的比谁都快!”
李汆被沈氏三番两次怼话,心里有些不喜,想到那群狐朋狗友的话,对谢家可谓势在必得,他心里想着先哄住沈氏,最好能让沈氏怀上他的孩子,到时候他想办法控制住谢家的铺子,等老夫人李氏没了,这谢家不就落入他手了吗?
“放心,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道?”
沈氏看着他俊朗的脸,想到谢玉的所作所为,心里又痛快起来,“明日去哪儿?”
“你出府来便是,我让人来接你,保证安全。”
香雪拿糖果打发了两个孩子,返回假山时已经只得沈氏一人了。
“那两孩子怎么样?”
“吃了几颗糖,走了。”
沈氏点点头,让香雪帮自己理一理发髻,怕被谢玉瞧出来。
香雪走近,看着沈氏脖颈间轻微的红痕,叹了口气。
“怎么了?是那两个小的难缠?”
香雪摇摇头,她是为沈氏而叹气,好好的小姐如今成什么样了,偏偏还说不得,说了沈氏也听不得。
“夫人,日后还是离李管事远些吧”
沈氏看着香雪,她说的她何尝不知,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她也想得到尊重和喜欢,可谢家对她从来都是不公平的。
“香雪,你觉得老夫人对我好吗?”
香雪想了想摇摇头。
“那二爷呢?他对我好吗?”
谢玉不过是个好色之人,就算沈氏如此貌美,对他百般迁就予取予求,可他根本不会知足,得不到的才是好的。
“谢玉对我百般糟践,我沈婉何苦为他独守空房!你是我的婢女,下次再这样,我就打发你去伺候二爷去!”
香雪一听,知道自己说错话,惹恼了沈氏,忙跪下求饶。
沈氏叹了口气,将人扶起来,“香雪,芍药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好好待在我身边,敢动其他心思,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是,夫人。”
沈氏顺了气,想到明日要出府去,让香雪提前准备好衣服和帷帽,安排好马车,不得透露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