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谢府这头急的不行,正在府衙忙着的谢三爷却被唤回来,刚下马,就看到自家母亲带着人在门口,阵仗倒是大,他还当发生了什么事。
“老三,老二被你们府衙带走,你可知道?”
三爷谢满疑惑道:“我自然知道,不是说是母亲你们要给二哥一个公道,所以我们才开衙审理此事的。”
李氏一听,怔愣了一瞬,“我们何曾说过你二哥要上衙门去?”
谢满这才意识到不对,谢瞻今日突然说老夫人不满意二哥摔了腿一事,在家里闹呢,这几日他虽忙,可作为侄子,自然要分忧,专程让那马场老板来府衙审理此事,可那老板说马儿是谢玉不会骑才惊马的,谢璋追去打伤了马,没两日那马就死了,吃亏的是他们,他们委屈,还打算告谢璋呢!
这才有了传谢玉和谢璋去衙门问话一事,他以为老夫人知道,这怎么如今看起来好像不太对呢?
于是他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果然李氏和沈氏等人一听,脸色难看起来。
沈氏立刻捂着脸泣道:“母亲,你看看,定是因为你上午罚了二嫂,二哥这是记恨呢!”
李氏此时何尝不明白?这上午刚把陈氏送进祠堂,下午谢玉和谢璋就被传到衙门,说是巧合?秉公办案?谁都不信!
好啊,谢瞻既然要和她作对,那就别怪她老婆子心狠。
“我们去衙门,好好看看他谢瞻如何审案!”
谢三爷这下是听懂了,连忙拉住李氏,“母亲,万万不可。扰乱公堂是要下狱的,此事既然是个误会,说清楚就是了!”
李氏一掌拍到他头上,“你二哥断了腿还被传去问话,你这个当弟弟的没有丝毫心疼,不去找那谢瞻算账,还来阻拦我。”
谢三叫苦不迭,“母亲,这案子简单,可能现在已经审完了回来了,你何须这么大的气。你且等着,我这就唤车去,把二哥带回来!”
她他摆摆手上了马,众人看他去了,心下稍松快了,但是想到这居然是谢瞻有意为之,还是气愤不已。
却说这谢三到了衙门,就听到谢二唉唉的叫,一直说腿疼,谢瞻倒是搬了椅子,偏偏那椅子那样高,吊着更疼了。
那马场的老板一口咬定马没有问题,反而自己损失了马,谢三上前,凑到谢瞻耳边说了几句。
就见谢瞻皱着眉头,捏着眉心,“三弟啊,你这让我如何处理?这人一口咬定是二哥的错,我也是怕不能给婶母一个交代,这才……真是……”
谢满看了看堂下,只好继续等着谢瞻审案。
“马二,你说马没有问题,可有证据?”
那马场老板道:“自然,那马死了,我请了大夫来,一没有拉肚子二没有中毒,四肢健壮被其他人骑一点问题没有,可让着二爷一骑就惊了,我这也很无辜啊”
“少说这些,你既然说马没问题,便把马带来,我要亲自查看。”
“行,我立刻请人去挖!”
“赶紧……”
谢三一听,竟然还要挖马尸体,这……,他疑惑道:“这挖马验尸需要多久?”
“大概四五个时辰吧!”
谢玉一听,立刻哀叫,“不审了不审了,是我不小心跌下马,我认我认。”
他的腿疼的厉害,一刻也不想多待。
那马二却不松口,“各位都听见了,我马二可没乱说,这谢大公子就是把我那无辜的马打死了……我,我委屈啊!”
谢璋在一侧,气的面色涨红,他当时去追马,那马顽劣,又见谢玉摔的那么惨,才将气出来在那马身上,一匹畜牲而已。
“马二,你得寸进尺!”
谢玉嚷了一声,“罢了!打了马赔给他就是!快快,送我回去!”
谢三心一松,吃点亏就吃点吧,免得老夫人担心,他正让人去抬谢玉,却听见谢瞻道:“且慢!这事儿不能这样了了,婶母一口咬定二哥坠马有内情,气得寝食不安,我夫人也为此事去了祠堂祈福,怎么能这么轻易了事!一定的查个水落石出,还老夫人一个公道!”
这话一出,谢三知道,看来真是让李氏说中了,人家还真有报复的意思,可他一个师爷,能做什么?
他只能传话回府,把情况说了,就看李氏愿不愿意低这个头。
谢府内,气氛沉重,李氏咬牙切齿。
“好个谢瞻!他拿捏着我儿,来算计我!”
沈氏忙道:“母亲,此事就这样算了吧,我们把陈氏请出来,这事儿就算完了。”
沈老夫人王氏也不说话了,屋内静下来,等着李氏做决定。
“罢了,罢了!我老了……”
于是,府上立刻派人去传话,说这件事不追究了,老夫人气消了。
过了快一个时辰,谢玉便被送了回来,一道回来的还有谢瞻和谢三爷谢满。
沈氏看谢玉疼的衣服都湿了,连忙叫人请大夫,送进房里伺候。
李氏冷冷看着谢瞻,冷笑一声,“谢二爷,你可是好大的官威啊!”
谢瞻先是行了晚辈礼,才语气诚恳的道:“婶母,您求个公平,侄儿也求个公平!此事您生气了,侄儿不得不为您分忧,给您消气,你看看,您这气一消,可不大家都好了吗?”
李氏一口气噎在喉咙,小李氏忙搀扶着,笑道:“二哥还是谨慎些好,这样气着母亲,说出去可不好听。”
谢瞻眉毛一沉,立刻道:“看来婶母气还是没消,对谢瞻办的差事不满意,那马尸也从地里挖出来了,我这就回去连夜审案,一定让你满意!只是,又得劳烦二哥走一趟了…”
“你!给我滚!”
李氏这次真歪了下去,谢瞻只好告辞,转身去祠堂了。
片刻后,便抱着陈氏从祠堂里出来。
他沉着脸,没有在李氏那儿的轻松,陈氏望着他的下巴,没有言声。
“夫君,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谢瞻没回应,一路抱回房里,放在了床上,矮身下去检查陈氏的膝盖,陈氏拿开他的手。
“没事的,只跪了半日。”
下一刻,她的手便被拧住,男人怒道:“什么叫只跪了半日?你嫁给我之前何曾跪过?”
谢宁刚到屋外,被这一声吓到,不敢进去了。
就听到里面传来陈氏的低泣。
谢瞻一看陈氏哭了,手忙脚乱,“哎呀,莫哭莫哭。怪我让你受了委屈,来来,打我吧,使劲儿打!”
呃…………
片刻后,谢宁听到陈氏破涕为笑,然后是低低的埋怨声,轻轻的哄声。
谢宁抄起手往回走,她何必来这一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