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天都能见到他，不是吗？”
——
“唯独我不能留下吗？”
乔郁白把系统还给了百里煜，他让他在房间里等待，等待系统自动提示可以脱离位面。
乔郁白留守在宫殿客厅，似乎要开启一个盛大的仪式。
百里煜半天挪不动腿，因为乔郁白把宫殿里的所有人都招集来了，侍卫、女仆、厨师还有森林守卫。
他们整日排列着，个个表情凝重。
就连向来活泼开朗的阿阳都神情严肃。
百里煜朝他看过去，一如既往清澈的眸子，像有万般星辰，只是多了几分平日里少有的严肃。
乔郁白催促他离开：“是的，只有你不能留，你的身份特殊，快穿者加位面主角，容易影响我发挥。”
百里煜杵在原地不动，任凭乔郁白怎么推他拉他，他都脚下生根一般：“所以你要怎么做？”
他们下午没去哪玩，就是简单在森林里逛了逛。晚上很早就回来了，厨师做了全蛙宴，暗月和阿阳不在，桌上只有两个人。
百里煜本来想等暗月和阿煜回来的，乔郁白说他们饭点回不来，去做更重要的事情了。
他问他做什么了，他却闭口不谈。
既然决定要带他离开，总该说清楚细枝末节，和所有人一起瞒着他，这只会让他觉得不安。
乔郁白不说话，百里煜就看着他沉默，两人谁也不肯退让，足足站了一刻钟前者才终于败下阵来。
他憋闷道：“不会有什么大事就对了。”
百里煜：“具体？”
乔郁白咬了咬牙：“献祭。这个世界我跟Stephen都是快穿部门元老，是受绝对保护的上位者，如果我受到致命伤害，世界就会自动开启位面脱离通道。”
“Stephen神出鬼没的，白嫖了你二十年，拿他献祭多半没可能了，找他也麻烦，还不如我自己上。”
百里煜舔了舔齿贝，有些好笑：“我当是什么呢。”
乔郁白点头，表情不大自然：“我以为你会生气。”
“生气？”百里煜扬着笑，语气怎么听怎么咬牙切齿，“我怎么会生一个处处为我着想，连死都无所谓的圣母玛利亚的气。”
他抓住乔郁白的领子，目光狠狠地瞪着他，努力压低了声音尽量不让多的人听到：“乔郁白，你不会认为你为了带我离开特意牺牲自己还不让我知道这件事很酷吧？”
“暗月和阿阳是你的一部分，你得是完整的你，你所谓的让这个世界打开离开通道的方式才能成功吧。”
“乔郁白，你在骗我对不对？”
乔郁白撇过脑袋，语气有些发颤：“别靠太近，哥们儿直男。”
“你说个屁，”百里煜都快气死了，“还致命伤害，你听听自己的话可信吗？”
“你现在的身体根本就不是你的，哪怕长着一样的脸，也只是你的灵魂附着在它身上。”
“顶着这么个身体，你死了就死了，才不会影响什么，你的灵魂还能回到原来的身体，或者挑选新的身体。”
“对于有着上位者身份的你，只是简单的肉身死亡，根本不足以开启位面脱离通道。”
他两只手揪着乔郁白冬装的领子，因为力气过大，对方原本缝制在衣领上的皮毛围脖都被扯了下来。
乔郁白身上的温度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快速下降！
百里煜蹙眉，赶忙把扯掉的围脖又套在他的脖子上来。
可以不管用，衣服坏了，这衣服的保暖效果就没了。
才一小会儿的时间，乔郁白身上的温度就像被寒冬大雪掩埋了的尸体一样冷了。
“这衣服质量这么差的，”百里煜刚还生气模样闪过慌乱，他抓起乔郁白的胳膊，哪怕隔着衣服料子都能感受到他有多冷，“先去换身衣服……”
乔郁白没有动：“不用了，反正都要离开了。”
百里煜心神不定，刚才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他的猜测，没有确凿证据。
可他就是知道，如果真要打开那个所谓的通道，绝非简单的身死能够做到的。至少在这个他一直强调是正规任务世界的地方，不可能这么容易。
“但是你还没有坦白，真正的离开方式。”
乔郁白没有甩开百里煜拉着自己按摩的手，他无奈地笑了笑：“好吧，确实骗不过你，以前你也没有这么聪明来着。”
他示意百里煜看向暗月和阿阳。
轻叹：“灵魂合并，然后再割裂就行了。”
“按理说你最早脱离第一个位面，也应该先到这个位面里来。可我来的时候，凭借感知，没有发现你的任何踪影。我以为我进错世界了，一开始就想过离开。”
“只要灵魂割裂分离两次次，造成严重创伤，这个世界的离开通道就会为我开启。”
百里煜：“后来你发现我来了就没走了？”
乔郁白：“当然。”
百里煜：“暗月和阿阳是你想要离开时割裂出来的吗？”
“算，”乔郁白摇头：“他们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不过因为想有人陪，我给他们制造了血肉。另外也多两个方便我离开的帮手。”
“灵魂割裂不是我主动伤害自己就可以进行的，我需要做一些罪大恶极的事情，影响这个世界的运转。”
“世界意志会给予我惩罚，惩罚就是割裂我的灵魂。”
百里煜没听明白，罪大恶极的事？
这是什么意思？
他心中的疑惑还没有问出口，乔郁白就已经回答了他的话：“今天的晚餐时间，我上暗月和阿阳去御兽宗布阵了，不出意外，御兽宗满门今晚就会被灭门。”
“我说了，多了两个帮助我离开的帮手。”
暗月和阿阳无疑是他的得力助手。
虽说让别人干坏事，方便能得到惩罚，这确实有些荒唐。
百里煜表情复杂地朝阿阳看过去，很难想象他会干出灭人家满门的事。
阿阳察觉到百里煜看过去的眼神，严肃的目光松动了一瞬，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他知道今天过后，世界上就不存在叫做阿阳的自己了。
但他向来无畏死亡，他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不算一个真正的个体，所以他尽量活的洒脱，收集能搜集的所有美好事物，结交喜欢的朋友。
在还是自己的时候做开心的事，不留遗憾。
每次暗月拿惹主人生气会有不好的后果恐吓他，他都觉得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反正今天已经足够开心了。
这会儿他还有心思示意百里煜不要担心。
即使百里煜并不是在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