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淮一脚踩在咖啡厅里面，顿住了。
这一声小哥哥叫得九曲十八弯。
再结合那个学生矫揉造作的神态动作，秦淮用脚想都能想得到，他说的“约”，是约什么。
“对不起，我是0，还有，我不喜欢比我还骚的。”
礼貌地拒绝之后，秦淮走进咖啡厅，带上了门。
站在外面那个学生愣住了。
随后狂喜。
冲进咖啡厅就想找秦淮。
“我是1啊！我是1啊！我就喜欢......”
剩下的话在断在了口中。
因为整个咖啡厅的视线都聚焦在了他身上。
特别是那些奇形怪状的羊，竟然有不少都融合了人的脸皮。
一张张人脸和羊脸扭曲地结合在一起，看上去令人汗毛倒竖，头皮发麻。
它们如同人类一样，优雅地拿着刀叉，面前的盘子里，是不同部位的人皮。
或是端着咖啡杯，杯子里的液体却是猩红色。
这样如同死亡般的凝视，一直持续了一分钟才消散。
这个妖娆的学生被吓得腿软，直接把秦淮的插曲抛到了脑后。
......
咖啡厅后厨。
这里比起前厅来，大小竟然差不了多少。
倒也能理解，毕竟这里足足配备了20个配菜员工。
秦淮背着手，自顾自观察着周围。
两张荷台贴着墙边，一张荷台横在后厨的中间，剩下的两侧墙面，一侧是有三个窗口的出餐口。
另一侧摆着一个巨大的机器。
最引人注目的，是左边的墙上，整齐排列的员工墙。
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没有人搭理新来的秦淮。
准确地来说，他们好像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眼里只有手边等待着被分配装盘的人皮，和白净的瓷盘。
这些人脸上洋溢着快乐和兴奋，仿佛将手中的人皮装盘，是一件令人感到幸福而愉悦的事情。
和外面那些上菜员以及摊主一个德行。
显然，正式成为员工，开始工作之后，会发生某种无法预料的改变。
秦淮从这些员工身侧穿过，在那面员工墙面前站定。
他是这面墙上的倒数第二名员工。
每个员工都有一张5寸照片，下方是名字、职位，以及实时更新的工作时长。
这是按入职时间来排列的。
最长的一名员工，已经工作了1个小时零八分钟。
应当是秦淮从山上下来时就已经入职的员工。
从照片上收回视线，秦淮转身，来到了唯一有空位的荷台边坐下。
每个人的区域都非常宽敞，他和左右以及对面的人都隔了至少一米的距离。
面前是一个比巴掌大上一圈的白瓷盘，旁边放着一个小称。
白瓷盘的后面，是一个长条形的液晶显示屏。
在秦淮坐下之后，原本暗着的液晶显示屏闪了闪，出现了一行字。
“订单号：577，
精品美肤套餐X1”
如同被强行灌入某种知识一般，秦淮的脑子里自动出现了一份菜谱。
“不带肉人皮50~70g，鲜血一杯。”
在这份菜谱出现的同时，一种奇异的，快乐的感觉猛然浮现。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此刻摆在他面前的，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
他仿佛忘记了一切。
没有任何人指导，秦淮打开了手边，和桌面连在一起的盖子。
恶臭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但他一无所觉。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快乐。
拿起挂在盖子旁边的长长的夹子，秦淮开始在里面挑选人皮。
是的，那个盖子下面连接着一个巨大的桶。
桶里装的全是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皮。
甚至还有眼珠、头皮等等。
桶里装着光源，足够秦淮将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换做两分钟之前，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样的场景，他是肯定会吐的。
但现在，一切不适的生理反应都消失不见。
秦淮所有的感官，只剩下了快乐，愉悦。
按照菜谱上的内容，秦淮挑选出了一块被剃得十分干净，不带一丝血肉的人皮。
放在白瓷盘旁边的小称上称了一下，62g。
很好，十分合适。
用带着手套的手将这块人皮装盘，秦淮甚至还轻轻哼起了歌。
这种愉快而亢奋的感觉，是他从前没有体会过的。
以前加班熬夜，连灌三杯冰美式都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装好盘，秦淮站起身，走到了单独占据一侧墙壁的那个大机器旁边。
那个机器右边是一个一人高的透明罐子，里面装着猩红的粘稠液体。
已经空了一半了。
仿佛与生俱来的本能一般，他打开位于机器左面的柜门。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水龙头。
但这个水龙头比起一般的来，出水口要大了不少。
水龙头下方是整整齐齐码着同款白瓷杯子的消毒柜。
秦淮弯腰取出一个杯子，打开水龙头。
猩红黏稠的液体，从那超乎寻常尺寸的出水口流出，很快就接满了一杯。
拿着液体回到自己的工位，秦淮又端起盘子，走到窗口旁。
将盘子和杯子放在黑色托盘内，拿出刚刚打印出来的小票，以及刀叉，摆放规整之后，他才将托盘从窗口送了出去。
很快就有上菜员将托盘取走。
刹那间，之前消失的一切感官回归。
那黏腻腥臭的气味萦绕在鼻尖，让秦淮撑着窗口就开始干呕。
但很快，另一个配菜员端着盘子过来了。
他的眼里布满血丝，脸上的神情扭曲而兴奋。
他一把将背对着他的秦淮推开，口中还呵斥道，
“滚！别在这碍事儿！”
秦淮猝不及防被推了一把，差点一个趔趄撞到荷台的桌角。
“次奥！”
一句脏话下意识脱口而出。
好在他很快稳住了身形，按了按因为干呕涨红的眼角，秦淮转身，定定打量着这个员工。
刚刚配菜过程中的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些员工看上去没一个正常的了。
一旦进入工作状态，他们似乎就会被无形的力量影响。
这个员工秦淮有印象，入职时间很早，那片员工墙上，他排在前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