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袍老鬼与囍子被惊地瑟瑟发抖,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你…”
“你什么你?”
“我…”
“我什么我?”蔺川根本不给二鬼提问的机会,一个闪身挡在门口,大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
“嘘…”蔺川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我问你答,答错了与刚刚那位一个下场。”
看着蔺川插在地上的血刀,赤袍老鬼相信他的话绝非危言耸听,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
囍子这时候不知如何是好,别说他们两个厉鬼,就是再来十个也未必是这个玄灵境豢灵师的对手,兀自庆幸:还好刚刚自己没被做得太过,否则估计第一个死得就是自己了。
看着蔺川手中摇晃着的银色细丝,囍子想破头皮也想不出,这屠夫蚕的丝线不是坚不可摧,削铁如泥吗?怎么就这般被其挣脱了。
“那两人现在是生是死?”蔺川沉声问道。
“都还喘着气呢,只是中了瘴气,一时半刻醒不过来。”赤袍老鬼赶忙回答道。
蔺川看了一眼囍子,囍子亦朝其点了点头,蔺川对囍子却是相信,这小鬼没什么心眼,心肠倒也不算坏。
看了一眼渐暗的天色,不在绕弯子,直接问道:“你所说的鬼疆千年大计为何?”
“这个…我已向鬼皇立下心誓,绝对不会出卖鬼皇…”赤袍老鬼见蔺川霍然将血刀拔出,立马改口道:“除非到逼不得已的时候。”
蔺川莞尔一笑,又将血刀重新插回地面,静待下文。
囍子刚刚还对赤袍老鬼佩服不已,心说没想到一向欺软怕硬的老鬼头,关键时刻倒是挺有原则的,结果没过一息这老货就服软了。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计,骗骗那些弱智的小鬼还可以,对于活了两世的老朽而言,不过是一场闹剧而已。”青袍老鬼说着捋了捋胡须,一副高人做派。
“说重点。”蔺川不吃他这一套,指节在刀身上敲了一下,目露不耐。
“是……近千年来不知何故,鬼疆的阴气日益衰减,新生的厉鬼越来越少,恶鬼与鬼王也难精进半步,若是再这般下去,八荒势必要变七巟。”
赤袍老鬼见蔺川眼神不善,连忙加快了语速:“于是几位鬼皇商量,此次进攻七星谷,不仅仅要将此谷夺回,还要将所有谷民剿杀在此,为得便是衍生出更多的新生力量…”
蔺川虽然早有此猜测,但是真听到了,依旧不免心里一惊,打断赤袍老鬼的话道:“有日耀阵在,尔等如何攻得进来?”
“公子有所不知,这就是我们三鬼冒险入谷的原因,初代七星之主改了此处风水,使得此处由阴转阳,白日里汲取日光最多,从而生成邪祟难破的日耀大阵。”
“莫非这里就是大阵的阵眼所在?”蔺川面色波澜不惊,心底却是巨浪翻腾。
“公子慧眼如炬,鬼疆几番攻打七星谷,明面上的是无脑的侵袭,暗地里却在查日耀大阵的阵眼所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这阵眼终于还是被我们查到了。”
蔺川闻言眯起眼睛,这阵眼定不能被他们破坏,否则没了日耀大阵,这谷内近百万黎明都会惨遭涂炭。
“说!”蔺川再次瞥了一眼天色。
青袍老鬼看了一眼囍子,囍子别过头去,意思是你自己做主,我全当没看到。
先前说的这些却也算不上如何机密,后面有关阵眼的那些才是发了毒誓的机密。
青袍老鬼眼睛一闭一睁,豁出去了,开口道:“公子能否答应我个要求?”
“你先说说看!”蔺川正色道,他猜得出青袍老者的顾虑。
“老朽名余岄,在东南蛊域尚有后人,公子若是以后飞黄腾达,还望帮老朽照拂一二,老朽自当感激不尽。”
蔺川见其言行不似作伪,于是郑重点了下头。
余岄见蔺川答应下来之后,方才舒了一口气:“公子可知三烛辟邪?”
三烛辟邪这是个普通人都会得驱邪方法,蔺川小时候没少玩过。
“知道,但这与阵眼有甚关系?”蔺川开口问道。
“三烛便是阵眼所在,这三间茅草屋内各有一团烛火,烛火长明,一旦熄灭也就预示着阵眼被毁,日耀大阵顷刻之间荡然无存。”
蔺川看向赤袍老鬼所指的烛火,一个落地石塑烛台之上飘着一团火苗,其中却不见蜡油。
赤袍老鬼见蔺川面上生疑,当即解释道:“这方烛台下方一直延伸至地脉,地脉中的阳气便是其燃料,所以才会源源不断地燃烧着。”
蔺川恍然大悟,看向另外两间茅草屋,其间依旧有烛火摇曳,方才安下心来。
洪炉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