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魇芦已成气候,若是三鬼没有及时救下蔺川,此刻蔺川已经被魇芦的根拖入了地下。
屠夫蚕的丝线,听名字就很霸道,不知道有没有尸鼬王的毒霸道。
蔺川意念一动,右手的绷带上渗出腐毒,腐毒触碰到手上屠夫蚕丝,冒出丝丝白烟,银亮的丝线很快便被融断了。
蔺川嘴角上扬,解下身上的丝线,晃了晃脑袋,从乾坤戒中取出一颗解毒丹丸服下,顿时清醒了许多。
心脏里附芯种子又开始蠢蠢欲动,蔺川猜测是因为自己吸入了太多瘴气,原本被盖姑姑压制住的附芯种子感应到外敌入侵,所以刺激蔺川让其清新后赶快逃离此处。
蔺川又取出一瓶丹药,小心翼翼地从中取出一颗,吞下后,心脏里的附芯种子顿时安分下来,陷入了沉睡状态。
这瓶丹药是盖姑姑为其亲手配制的,模仿噩蒲分泌的汁液,专门用来压制附芯草的生长。
瓶内的丹丸还有寥寥数枚,为了这些丹药,盖姑姑几乎翻遍周围所有山峰,方才找出几株可用药草,连根都没能放过。
一枚丹药能够压制一个月,解铃还须系铃人,蔺川要在这瓶丹药用尽之前,去一趟妖林,去找兰隐儿询问一番,可有解决之法。
实在没有办法的话,只能找常青谷主谈一谈,看看柳叶婵会如何刁难自己。
且不知这三只厉鬼在此是何秘密,又为何将自己与钟氏兄妹救下。
蔺川正思忖着,忽然看到一道黑影飘了进来,蔺川依旧保持双手负后的姿态。
“你是如何醒来的,魇芦的瘴气可不是你这点儿修为可以抵抗的!”
嘶哑的稚童之声跟着飘了进来,囍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出现在蔺川面前。
“魇芦是何物?”蔺川不答反问。
“少在那里装模作样,你岂会不知魇芦为何物!快快如实作答,晚了我可保不住你!”囍子有些着急,他已经感应到房外的动静,那两个老鬼应当都躲在门外偷听着呢。
“哦…你说的可是院中草植,我若是知其厉害,又岂会中招,至于如何苏醒,大概是因为我的药童身份,整日与药草为伍,体质远胜常人吧!”
囍子缓缓地点头,漆黑如墨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蔺川看向囍子的同时,眼睛余光看向窗外,两团黑影若隐若现,心底已有计较,还未等囍子开口,接着说道。
“我之言语句句发自肺腑,你既有意救我,我自然也不能坑了你!且不知是何人在我二人之间撺掇,囍子兄万万不可听信谗言,我看那九儿鬼皇对冥王颇为敬重,对其后裔亦是照顾有加,若是伤了那二人,鬼皇发起怒来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小友莫要危言耸听!我道你就是和那俩冥修一伙的!想要坏我鬼疆千年大计,简直就是做梦!”赤袍老鬼说着飘了进来。
什么千年大计,蔺川正想着忽然看到赤袍老鬼身后还跟着个青衣老鬼,青衣老鬼模样颇为怪异,只有半边脸,另外半边不翼而飞了,说话感觉都有些漏风。
“二哥不要与之废话,管他说得真假,打杀了便是!这里就咱们三鬼,只要不说出去谁人能知…”青衣老鬼忽然一怔,他刚刚没仔细看,如今看清了蔺川全貌,半边脸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是你!”
“是你!”
蔺川与青袍老鬼几乎是异口同声,这青袍老鬼正是之前上老妪身的那只厉鬼,当时被蔺川所震慑,落荒而逃。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青袍老鬼竟然二话不说直接朝着蔺川扑去。
囍子见青袍老鬼要动自己的猎物,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刚到动手阻止,却被赤袍老鬼挡住了去路。
“你这是何意!快给我让开!”囍子怒吼道。
“老三怕你心慈手软,所以帮你动手来着,放心,那小子的元阳都是你的!我与老三不贪你分毫!”赤袍老鬼怪笑道。
囍子才不信他的鬼话,他们三鬼之所以将蔺川与钟氏兄妹救下,除了防止已成气候的魇芦化身为妖之外,便是打他们身上元阳的主意。
而他们身上元阳受瘴气所染,需要等消散之后,方可吞噬。
囍子与赤袍老鬼正在周旋着,忽然听到一声惨叫,二鬼循声望去,不禁吓了一跳。
青衣老鬼被一把血色长刀洞穿咽喉,随着长刀的搅动,青衣老鬼逐渐化作飞灰。
蔺川面无表情地从青衣老鬼的飞灰中走了出来,身上哪里还有什么屠夫蚕丝。
洪炉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