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记得刘砚书,停下了拉门的动作,问:“同学,你是过来找离离吗?”
刘砚书跑到了门前,点了点头:“是的,阿姨。”
“离离她今天发烧,正在隔壁的诊所输液。”沈冰指了指隔壁的诊所说道。
她的话音未落,刘砚书便跑到了过去,“谢谢阿姨。”
沈冰望着刘砚书心急如焚的背影,心底蔓延开来酸涩。丈夫离开后,她一直把离恙照顾得很好,很少感冒发烧,这次她是有些自责。
刘砚书跑到小诊所门前,映入眼帘的便是陈岁安在陪离恙打吊针。离恙的小脑袋静静地靠在他的肩头,闭着眼睛在睡觉,病态的苍白肌肤。
陈岁安看到了走进来的刘砚书,刘砚书并没有打搅俩人,而是坐在他们的对面,目光无声的落在离恙身上。
“怎么过来了?”陈岁安小声的问道。
“过来看看她,她还好吗?”
“昨晚着凉了,染上了风寒,烧的有点儿严重。”
离恙梦到了刘砚书过来家里找自己,但是她明明就站在他面前,他却找不到自己。离恙焦急的心,最终缓缓地睁开眼睛。
视线与对面的刘砚书交织,她以为自己真的在做梦,看到了他,小嘴里呢喃:“我还在梦里。”
陈岁安清晰的听到了她的声音,侧头关心的问道:“离离,有哪里不舒服吗?”
离恙摇了摇头。
这时,陈建林因为忙不过来,又开始使唤陈岁安帮忙,“岁安,过来帮忙!”
闻言,刘砚书站起身走到俩人面前,说道:“我来吧,你先去忙。”
陈岁安望向陈建林的方向,沉默了片刻后,将离恙的脑袋摆好,去帮忙了。
刘砚书坐在离恙的身边,指尖轻触她的额头,烫手的温度让他的心为之一颤。
他微颤的嗓音唤着她的名字:“离恙。”
离恙鼻尖瞬间窜入熟悉的味道,是刘砚书,她睁开了眼,震颤的粉紫色瞳孔,她看清了身边的少年,才知道,原来不是梦。
“我知道你昨晚没睡,你不下来,是在吹寒风吗?”刘砚书柔声在她的耳边问道。
离恙闷闷的嗯了一声。
刘砚书指尖心疼的抚摸着她的温热的脸颊,轻声强调:“我知道我母亲找你了,她说的话,你都不要放在心上,相信我就好,知道吗?”
离恙随口问道:“相信你,我们会有结局吗?”
刘砚书被她问住了,这个他目前还不能确定,因为不知道付笛笙后面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他说:“我不想给你画饼,但我有在努力。”
离恙苦涩的笑了笑,“但我确实不适合你。”
“哪有什么合不合适,只有我喜不喜欢。”刘砚书反驳道。
离恙靠在他的肩头没有说话。
刘砚书侧头,薄唇小心翼翼的印在她滚烫的额头,修长的指尖在她细腻的脸颊处摩挲,爱不释手:“别傻傻的吹冷风了,我会心疼。”
离恙轻声的嗯了一声。
刘砚书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卑微的语气:“你别不理我,求你。”
“昨晚彻夜难眠,你不理我,我睡不着。”
离恙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我们都一样,但是我比你惨一点,吹风感冒发烧了。”
他在楼下等着吹风,依稀记得昨晚那一抹黑色的风衣矗立在楼下的身影,心疼又痛心。
“傻丫头。”刘砚书宠溺的说道。
陈岁安时不时留意着那边的情况。
刘砚书在诊所这边待到了离恙打完针,她后来睡着了,他才离开。
他刚走到马路边,手机里便传来袁斯辰的通话。
他按了接听按钮。
“砚书?!这才放假第一天你跑去哪里了,按你家门铃半天了没人,电话也不接,你给我玩失踪?!”袁斯辰那头扯着嗓门嚷嚷道。
刘砚书望着马路对面的白雪,沉重的心。
“我在外面,喝一杯?”
听到了刘砚书主动邀请,袁斯辰乐开了花:“没问题,老地方见!”
挂断了电话,刘砚书打车去了之前的那家会所里。
这家会所是袁斯辰家开的,目前是A市最大最繁华的会所中心。
袁斯辰看到刘砚书,嬉皮笑脸的跟他勾肩搭背,笑问:“怎么想到突然跟我出来喝一杯?你不是不喝酒吗,兄弟,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他的夺命几连问,刘砚书直接黑脸。
“喝就喝,问这么多。”
袁斯辰闭嘴了。
俩人这次定了包厢。
俩人没有点多少,主要是袁斯辰喝的多,刘砚书说喝一杯就喝一杯。
“你今天去哪里了?找不到人。”袁斯辰给他倒酒问道。
他时不时在他家门按了很多次门铃,完全没有响应。
以为人出事了,等到保洁阿姨过来,打开门才知道人不在家。
刘砚书深邃的黑眸幽深似深海,冷峻的脸在包厢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冷,“去离恙家了,我母亲昨天的家长找她,应该说了关于我的事情,这应该就是她出席这次家长会的主要目的。”
袁斯辰目瞪口呆:“阿姨这么猛?真的是为了这个儿子,清扫了一切障碍。不过,也不怪你母亲,你也知道离恙有白化病,这是隐性遗传的疾病,虽然你们以后生下的孩子不会百分之百遗传,但还是有概率。”
“而且,离恙是落魄千金,现在和你不是门当户对,你母亲现在不同意,以后也不会同意。”
袁斯辰说了很多,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
刘砚书微微垂下脑袋,沉声说道:“你说的这些,我心里都很清楚。”他顿了顿,“我现在享受着刘家给我的最好资源,不过我有自己的打算。”
袁斯辰不以为然,“你的打算,最好就是自己有能力摆脱你对刘家的依赖,你强大了,刘家拿什么来限制你。”
他说的话正是刘砚书考虑在内的事情。袁斯辰的话就是他的想法,他就是要慢慢变强大。
等风才能热吻白玫瑰。
刘砚书一直坚信,没有什么是不可能。
“谢谢你,兄弟。”刘砚书含笑道谢。
袁斯辰跟他碰杯,痞笑:“客气,我支持你。”